我不由得恨意又起,舉起手掌就想打去,李虞卻先我一步發出力量。我連忙轉吸,這股力量極為強勁,就在我慶幸自己成功吸入的同時,我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對勁。


    那種被壓住的感覺……


    我整個人都不能動了。


    李虞冷冷地看著我,手掌舉著,手心中看似空無一物,卻有巨大的力量。


    他五指握住,我竟覺得自己的身上就像被開了一個大洞似的,我的力量頃刻間見了底,連站都站不住,跌在了地上。


    李虞已經站起了身,冷冷的注視著我,半晌,舉起手來,看這架勢還想朝我打來。


    我已心死,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住手!”


    我睜開眼睛,門不知何時已經開了,門口站著吳霽朗。


    吳霽朗跑了過來,擋到了我的麵前,問:“鯉魚,你要做什麽?”


    李虞看向他,收起了力量,抱起宋佳音,轉身走了。


    他給吳霽朗麵子,顯然是因為他父母還在icu。或許這世界上還有更好的醫生,但能夠滿足近在咫尺、能力卓越,並非常了解他們身體狀況以及病情的醫生,隻有吳霽朗一個。


    吳霽朗跑去關上門,迴來扶我,問:“你怎麽了?”說著握住了我的手,愕然道:“誰吸幹了你的力量?李虞嗎?”


    我點頭。


    吳霽朗又問:“那宋佳音是被誰打傷的?你嗎?”


    我點頭。


    “這……”吳霽朗愣了一下,問:“你打傷了宋佳音,但李虞又打傷了你?”


    我點頭,“對……他什麽都沒有忘記。”


    吳霽朗愕然問:“這怎麽可能?”


    “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亂,好難過,“他說他一直都愛的是她,他以為他愛上了我的,但其實沒有。他還是愛她……”


    吳霽朗說:“或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沒有。”我完全忍不住眼淚,“如果剛剛他不出手阻止,我自己就可以殺了宋佳音。完全是因為他……他不可能有難言之隱。”


    吳霽朗道:“你先不要哭,會加速神力流失,你坐下來冷靜一下,慢慢告訴我。”他說著握住我的手,給了我一些神力,令我舒服了不少。


    我問:“你不要去看他父母嗎?”


    吳霽朗說:“已經看過了,今天他們一切正常。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說你的事。”


    雖然心裏實在太難過了,但我也隻能強迫自己冷靜。慢慢地將最近的事都說告訴了他。


    吳霽朗聽完後,說:“這未免太蹊蹺了。”


    我問:“什麽事蹊蹺?”


    吳霽朗道:“宋佳音現在的神力雖不足巔峰時期,但極為強盛。而鹿如的一縷神力就令你打敗了她,這難道不蹊蹺麽?”


    我說:“你的意思是……”


    吳霽朗說:“我想去鹿如居裏看看。”


    我說:“這當然可以。”


    就和進所有靈魂世界一樣,我拉住吳霽朗的手,便帶他進入了鹿如居。


    鹿如居裏仍是那樣美,我一進來,便覺得身心舒服。


    吳霽朗隻始終一言不發,臉色沉重。終於,我忍不住問:“這裏有什麽不對麽?”


    吳霽朗說:“這裏在吸取我的神力。”


    我忙說:“怎麽會?那我們要不要立刻出去?”


    “不必。”吳霽朗說:“我還可以再待一會兒。你不要跟我說話,我剛剛似乎看到了特別的畫麵。”


    吳霽朗畢竟是鹿如的一部分,他在鹿如居中的體驗與我不同也是正常的。


    於是接下來我沒有打擾他,自己在一邊呆著看風景。這裏的元素雖然不多,卻總那麽漂亮,無論呆多久都覺得不夠。


    吳霽朗則到處走走,一會兒伸手去撫摸半空中奔跑的鹿,最後來到了地上的那本書旁,伸手摸了過去。


    刹那間,整個鹿如居中的力量全都扭曲了。我隻覺得自己的能量瘋狂地丟失著,卻又叫不出聲。


    幸好,吳霽朗似乎意識到了,將手拿了出來,轉身看向我,然後疾步朝我走了過來。


    能量重新平靜下來,但剛剛那一下幾乎要了我的命,這會兒雖然充能,我卻仍覺得虛弱。


    吳霽朗走過來,說:“抱歉,我剛剛試了一下。”


    我問:“你試什麽?”


    “這裏的能量。”吳霽朗說:“我們出去說吧。”


    我說:“我不要出去,我被那一下吸幹了,出去身體又要消耗,我帶不動了。”


    “我會補償你的。”吳霽朗笑著說:“來,在這裏呆著,我會擔心別人把咱們的身體拉到太平間去。”


    我和吳霽朗一起出來,果然在我出來的時候能量頓時被扣得幾乎失去意識。吳霽朗便握住了我的手,將能量給了我,直到我徹底恢複過來。


    清醒後,我連忙問:“你剛剛發現了什麽?”


    吳霽朗笑著說:“我發現了鹿如居的秘密。”


    他的表情一看就是好事,我忙問:“是什麽秘密?”


    吳霽朗說:“不能告訴你。”


    我……


    我問:“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吳霽朗笑著說:“我想這可能關乎一個重要的計劃,但我保證是好事。”


    我說:“重要的計劃卻不能告訴我?”


    “不能。”吳霽朗說:“至少現在不能。”


    我有些惱了,“你這樣我會生氣的!”


    “那也沒辦法。”吳霽朗笑道:“不能告訴你。”


    我氣餒,不過既然他說是好事,那我暫時不知道也無妨,便問:“那我是不是不能再進入鹿如居了?”


    “隨便進。”吳霽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那縷殘魂這兩天就還會出來給你力量。”


    我說:“他昨天才剛給了我力量。不會恢複得這麽快吧?”


    吳霽朗問:“那打個賭?”


    我問:“賭注是什麽?”


    “賭……”他想了一下,說:“賭兩千塊好了。”


    “呃……”我還以為他會說什麽呢,我說:“這麽少嗎?”


    “所以你有兩千塊嗎?”吳霽朗問。


    我說:“我贏了不就有了嗎?”


    吳霽朗嘿然,“那你押哪個?”


    我想了一下,說:“就賭他今明兩天會來。”


    吳霽朗愕然,“這不是我的嗎?”


    我說:“可你沒說我必須壓他不來呀。我看你這麽自信,那八成是真的了,那我就押這個。”


    吳霽朗一臉無奈,“那我還不如幹脆就給你兩千塊。”


    我說:“那多沒意思,就這麽押了。”


    吳霽朗問:“那萬一你輸了呢?”


    我說:“我給你兩千塊。”


    吳霽朗道:“你有嗎?”


    我說:“隻能問你借一下了。等到下次你再跟我賭時,我再跟你賭兩千塊的。”


    吳霽朗:“……”


    當然,我們都知道這些話隻是開玩笑的,這麽聊完了,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問:“他父母的情況怎麽樣?”


    吳霽朗說:“他們本來的病情控製住了,但現在突然加重了。情況……是很穩定的。”


    我問:“很穩定是什麽意思?”


    吳霽朗說:“就是死不了。”


    我忙問:“那會好嗎?”


    吳霽朗說:“他們現在的狀況有一大部分是由於衰老造成的,除非注入神力,否則改變不了太多。”


    我說:“可注入神力會造成更糟糕的後果。”


    吳霽朗點頭,問:“你怎麽知道?”


    我將常老先生的事告訴他,問:“你說他到底是誰啊?”


    吳霽朗說:“他說的這些事我完全沒有印象。”


    我說:“都是在你散後發生的。”


    “那我也應該知道啊,她連當朝皇帝都操控了,甚至引起了戰爭,我怎麽可能不清楚。”吳霽朗說:“我每一世雖不都是達官顯貴,但也不在深山老林啊。”


    我問:“你覺得他撒謊?”


    吳霽朗搖了搖頭,不吭聲了。


    我說:“總之,就是因為常老先生告訴我,我才知道他父母的情況是我造成的。這次宋佳音要我救他們,我知道她不安好心,又不確定她想做什麽。”


    吳霽朗說:“她此前應該是以為李虞已經忘了她有關你的事,但還想把你留下,但你的臉突然好了,這太匪夷所思,所以才不得不暴露你的身份。”


    我捉摸了一下,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但肯定不是暴露我的真實身份。而是暴露一個諸如妖怪之類的身份。”


    “對。”吳霽朗也顯得完全認同,“證明你是妖怪的最好方法就治好他父母的病。但注入神力雖會使他們短時間好起來,卻會縮短他們的壽命,最後她再假裝神力蘇醒,或派個假大師來說事情是你造成的,把你鎮壓,就可以了。”


    我說:“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虐待我了?她就這麽在乎李虞的感受嗎?”


    吳霽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明白。”


    我問:“這麽說,她可能是真的愛李虞麽?”


    吳霽朗猶豫了一下,說:“嬋瓔此人功於心計,狡猾殘忍,喜怒無常,權力欲極為旺盛。但她對鹿如……”雖然以第三人稱來稱唿前世的自己,但神情還是很尷尬,“的確是一往情深。”


    我說:“如果她真的愛李虞,那我也……”我說到這裏忽然打住,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我已經沒資格這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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