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眼一看那些東西,雖然隻認得其中一個與實物特別相似的,但也能猜出這堆東西的類型,不禁越發恐懼。


    姓範的笑眯眯地說:“不瞞你說呀,哥哥以前不懂節製,早在幾年前就不中用啦,所以我就用這些……你放心,它們都是很厲害的,保證能讓你高興。”


    我見他拿起了其中一樣,連忙扯開嗓子叫道:“別過來!”趁他動作一停,忙說:“求求你,別碰我……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錢?”他嗬嗬笑著,手已經按到了我的腿上,說:“別說這些胡話了,我知道你緊張,第一次嘛,都是難免的。”


    “那你要什麽?”我盡量縮起自己的腿,顫聲說:“雖然我是被李暖暖送來,但您想也知道,如果我隻是一般角色,她直接殺我就好了,您動了我,肯定自己也……”


    “好啦,不要說了,我是一個快死的人。”他邊笑,手掌邊朝我摸來,“能在死前摸到你這樣的美女,我死也無憾。你今天說什麽都沒有用,乖乖讓哥哥疼疼你。”


    我還想再商量,他卻煩了,拿起手邊的毛巾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便發不出聲,隻好努力掙紮,雖然渾身被綁著,但我畢竟拚了命,一時間也叫他近不得身。


    然而這局麵並沒有維持多久,突然,他煩了,狠狠地在我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我痛得悶哼一聲,聽他哼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打你兩下看你聽不聽話?”說著,又抬起手掌狠狠地在我臉上、頭上拍了幾巴掌。


    我頓時痛得眼冒金星,大約是因為太害怕了,心跳也不斷過速,出現了唿吸困難。


    姓範的卻得意洋洋道:“這樣就乖了。”手一邊摸了上來。


    而我已經徹底沒有力氣反抗,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不斷發黑,喉頭反胃,幾欲昏死過去。


    我不知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隻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耳邊不停地有人在說話,吵得人不得安眠。我不得不睜開眼睛,竟看到了遲風瑉。


    我不由愣住,直到他解開了我手腕上的繩子時才反應過來,四下看看,發覺自己仍在這張髒兮兮的大床上,而姓範的不見了,這裏隻有我跟遲風瑉兩個人。


    手一旦被解開,別處也就快了,我扔掉那根繩子,問:“你怎麽在這裏?那個老變態呢?”


    “他在隔壁的客房,”遲風瑉頓了頓,說:“我帶你走吧。”


    我問:“他為什麽在客房?”


    他又默了默,才不情願地說:“你丈夫來了。”


    我忙要下床:“那我得去看看。”


    遲風瑉卻攔住我,說:“那種血腥的場麵還是不看為好。”


    他這麽一說,我反而更想看了,本想一個咕嚕爬下床,卻因為腿還軟著而掉了下去,遲風瑉伸手來扶我,我也顧不上理他,連忙跑了出去。


    臥室的隔壁隻有一個房間,此刻房門正緊閉。我推開門衝了進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同樣破敗且遮天蔽日的房子裏,姓範的躺在地上,嘴被封住了,看樣子他已經死了,眼睛瞪得老圓,臉上呈現一片猙獰。他的身下滿地都是血,在他的附近,散落著一些原本應當連在他身上的器官。


    我不禁捂住了嘴,身後遲風瑉也跟了進來,然後扭頭衝了出去。作為一個連肉都幾乎不吃的人,他對於血腥的接受能力及其有限,這會兒多半是找洗手間吐去了。


    房間裏有三個人在,兩個是李虞的手下,他們曾被調去過吳霽朗身邊對付吳景康版的李虞。


    另一個就是李虞,他站在相對幹淨的窗邊,窗戶開著,他拿著香煙,緊鎖著眉頭,這神態一看就是在強忍惡心。


    我進門的動作自然驚動到了他,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繞過屍體,朝我走了過來。


    很快便來到了我的麵前,說:“讓開。”


    我正站在門口,連忙讓開。他便走了出去,卻隻走了兩步又停下,扭頭說:“跟上。”


    我跟在他的身後,跟他一起下樓出了房子大門。遲風瑉正好從後麵的樹叢中出來,手裏捏著手帕。


    我見李虞對他視如不見,心想看來上次的事雖然得到了解決,但看樣子解決得並不友好。


    但他畢竟來救我,我總不能也直接走,便停下來,問:“你還好吧?”


    他蒼白著臉色,點了點頭。


    我說:“對不起,我剛剛還沒有很清醒,忘了提醒你,那個人有梅毒,幸好你沒有用他的洗手間。你迴去之後,記得要做一下消毒。”


    他卻隻說:“我是來帶你一起迴去。”


    已經走到門口的李虞停住了腳步。


    我說:“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嗎?”


    “上次是我準備不周,”遲風瑉說:“這次你跟我走,我不能再讓你在他身邊受委屈。”


    顯然,遲風瑉之所以會來一定不是巧合,這裏麵必然有內情,但現在也不是細細討論的時候。如果非要選一個,那我當然想跟遲風瑉走,可是他跟李虞之間的實力實在是太懸殊了。


    遲風瑉看出我在猶豫,握住了我的手,神色尤為堅定,“不要擔心任何事,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


    我還沒說什麽,身後已經傳來了笑聲,“確實不會再發生了,這次我絕不會再因為任何理由姑息你。”


    是李虞。


    我還沒來得及轉身,遲風瑉已經快步上前,將我護在了他的身後,自己與李虞麵對麵地呈對峙姿態。


    比起遲風瑉的認真和緊張,李虞顯得很輕鬆,顯然絲毫沒有將他看成一個對手,他瞟了我一眼,笑著說:“不就是勾搭上了我姐姐麽?奉勸你小心,當心人財兩空。”


    遲風瑉雖然剛剛顯出了些緊張,但李虞說完話後,他便重新恢複了鎮定,說:“你姐姐說,你父親上周又被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那幾塊地,是他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對象,你可以不要,也可以暴力取走,反正那是你父親的遺願,就像你的老婆,你就算把她打死也輪不到我管。”


    李虞哼了一聲,冷冷道:“你可別胡亂栽贓,今天這個局分明是你跟我姐姐一起捏造的,至於什麽遺願,我爸爸可還沒死呢,你少胡扯。”


    我看向遲風瑉。


    遲風瑉也偏過頭看向我,說:“這件事等一下我迴去我會你解釋,但你要相信,讓你染病對我也沒有好處。”


    也對……


    遲風瑉的目的畢竟不是要的命,而是想讓我跟他在一起。讓我得這種傳染病,與他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


    李虞卻道:“如果不是我姐姐專程通知你,你絕不可能知道她在這裏,又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趕來?”


    遲風瑉看向我,說:“我在巡視商場時,知道試衣間裏的人就是你。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躲著我,就派了人跟著你,才能做到立刻趕來。”


    看來李虞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他的觀點,於是放棄了爭辯,轉而看向我,說:“迴去吧,晚上我姐姐過來,我帶你跟她當麵對峙。”


    我看向遲風瑉,現在可輪到他表現了。


    李虞微微皺眉,遲風瑉道:“我不會讓她跟你迴去,而且上次的事留下了視頻,如果你今天非要阻攔,那我隻好把它交給警察,我想警察會很樂意擁有這些的。”


    “好啊,”李虞又笑了,道:“我手裏恰好也有你們家以想要女兒卻無法再生育為名,去孤兒院領養幼女,為你培養童養媳、供你猥褻的證據。我不喜歡找條子為我主持公道,所以我會直接讓它們見媒體,然後看著你身敗名裂。”


    我看向李虞,心裏明白他所說的很可能是我的日記。


    那個本子那天一起搬到了他家,但後來我再想找時卻怎麽也找不到。我問李虞,他也說想不起有這東西,連neo都說查無此物。


    遲風瑉卻說:“你可以這麽做,身敗名裂沒有關係。”他轉過臉看向我,說:“隻要你還願意在我身邊。”


    唉……


    誰說身敗名裂沒有關係?遲風瑉的生意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他們整個家族。這個家族的能量雖不涉及黑道,卻在政治上擁有一席之地,這種級別的黑料足夠擊垮他們全家所有的政治勢力。


    所以,我知道他現在堅持,隻不過是出於一個偏執狂病人的症狀罷了。


    李虞也看得出這一點,擺出一副不願與精神病人計較的口吻,輕鬆地笑道:“那就算你厲害好了,”又對我說:“走吧,難道你還真的要跟這個變態迴去?”


    我原地沒動,隻說:“李虞……”


    李虞笑容微凝,他完全看得出我表情中的抗拒。


    我說:“你手裏還有我下毒殺你的證據,不僅如此,我走的那天還拿了你放在家裏的錢,攝像頭一定也拍下來了。你一並給媒體吧。”


    李虞皺起眉頭,問:“你在鬼扯些什麽?”


    他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隻是遲風瑉在,他不便說出。


    我說:“我不跟你迴去。如果你要把事情鬧到那個地步,我就去找警察,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們。咱們玉石俱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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