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郅下意識轉頭,臉頰碰上一個軟軟的東西,他瞳孔緊縮,手指捏緊手裏的水杯,半天不敢動作。


    還是唐軟先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一步,還沒來得及害羞,就見蔣先生呆呆的,一副石化了的樣子,如同一個英俊的雕塑。


    啊啊啊!好可愛!


    唐軟沒忍住伸手戳戳對方的臉,對上對方懵懂茫然的目光,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蔣先生,我們走吧。”


    蔣承郅動作遲緩的點點頭,想到什麽,又對唐軟說,“我的腿不那麽疼了。”


    “腿好了嗎?”唐軟掀開蔣承郅的褲腿去看,青紫的痕跡果真好了很多,他眉眼彎彎,“太好了。”


    因為要去室外,兩人都穿上了厚衣服,蔣承郅沒坐輪椅,手裏拿著一個純黑色的拐杖,對方走路很慢,腰背永遠挺直,一舉一動都如同一個英俊的紳士。


    兩人來到了醫院的花園,一過來便有不少人看過來,唐軟注意到不少人把目光落在蔣先生身上,不高興的鼓了鼓腮幫子。


    兩人在花園裏的椅子上坐下,這邊陽光很好,但卻沒什麽溫度,隱隱能感覺到有些暖暖的。


    唐軟晃悠著腿,左看右看,不滿的看著那些覬覦他崽的父親的人,忽然想到什麽,眼珠子一轉,朝蔣承郅說,“蔣先生,你不是想摸摸崽嗎?”


    蔣承郅餘光始終在唐軟身上,緊張的問,“現在嗎?”


    想到上一次的失敗,他立刻感受了一下他手的溫度,還算熱,唐軟應該,不會不讓摸吧?


    男人眼睛亮亮的,在得到唐軟肯定的答複後,屏住唿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唐軟的……羽絨服。


    沒錯,唐軟穿的太厚了,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對方因為唿吸而起伏的肚皮。


    唐軟也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穿的太厚了。”


    男人卻不這麽覺得,他聲音充滿喜悅,認真的說,“我很開心。”


    唐軟看著蔣先生認真的眉眼,心想,蔣先生應該很喜歡他肚子裏的崽吧?開心的同時,他還有點羨慕這個崽。


    蔣承郅隻短暫的摸了一下,就克製的收迴了手,但這一下,卻足以讓男人眉眼一直溫柔。


    唐軟看著蔣承郅的樣子,已經忘了關注那些覬覦他崽父親的人的反應了。


    蔣先生,可真好看啊……


    


    唐家,唐青向唐正德主動提出,要去醫院給蔣承郅道歉。


    唐正德卻皺眉,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蔣家管家一直沒理會他的請求,一個管家而已,真是給他臉了!


    如果還得不到消息,唐正德就決定跟唐軟說說了,他畢竟是對方的父親,就算不是親的,對方也該清楚,唐家才是他的靠山,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唐青難得沒聽唐正德的話,而是繼續說,“爸,我聽說今天蔣少的父親會去醫院呢。”


    唐正德當初讓唐軟去衝喜,就是為了得到蔣家的助力,如今這件事一直沒有推進,他自然著急,可蔣承郅性子陰晴不定的,對方又是蔣老爺子最疼的孫子,他不好提,可如果能碰到蔣承郅的父親蔣驊倒是能提一提。


    他立刻向唐青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不錯,去收拾東西。”


    雖然他去不了蔣承郅的病房,可醫院還不是說進就進。


    唐青乖巧的點點頭,轉身的一瞬間,眼中滿是得逞,蔣驊的消息是冬懷哥通過一個老總哪裏打聽到的。


    他不懂什麽集團合作,他隻知道,蔣驊可不喜歡他唐軟這個衝喜的兒媳婦,可想而知,到時候唐軟肯定會受到冷待,蔣承郅再厲害,能管得了他老子?


    唐軟狼狽的時候,他必須近距離欣賞才行,唐青甚至做好了錄像的準備,錄下來以後才能反複嘲笑唐軟。


    第10章 唐軟肯定在想他


    唐青跟在唐正德身後,進了醫院。


    原本唐青還擔心碰不到蔣驊,他們還不知道蔣承郅的病房位置,會不會撲空,沒想到這麽巧,他們剛進醫院的花園,就看到蔣驊的背影,對方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他的助理。


    他的不遠處,就是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唐軟和蔣承郅。


    唐青偷偷看了眼唐正德,又眯了眯眼仔細去看遠處,發現蔣驊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他的心情瞬間激動起來,看了眼前方的唐正德,偷偷打開手機錄像功能。


    蔣驊好不容易抽出一點時間,急匆匆的過來看他兒子,沒想到倒是在花園碰到了,正好,也省了一些時間。


    他走到蔣承郅和他那個新婚妻子跟前,期待對方誠惶誠恐的向他問好,結果幾分鍾過去,這倆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蔣承郅也就算了,他這個兒子什麽樣他都習慣了,可唐軟這個新過門的兒媳還能騎到他頭上了?


    之前他爸說什麽要給他兒子衝喜,蔣驊就不怎麽樂意,這都什麽年代了,簡直就是封建糟粕!


    可惜這個家裏,沒人能拗的過老爺子,蔣驊氣的連在公司加班三天,蔣承郅結婚當天他都沒去。


    沒成想竟然沒一個人來請他,可真是氣死他了。


    昨天聽說蔣承郅住院,他還是硬不下心腸,今天就急匆匆的來了,來之前也沒怎麽了解這個新兒媳,隻知道對方是唐家的。


    唐家這麽沒規矩嗎?他皺了皺眉,輕咳一聲,身後的助理會意,充當蔣驊的話筒,“蔣少,夫人,蔣總來了。”


    唐軟確實不是故意不理蔣驊的,他原本從兜裏掏出一個指甲剪,正垂著頭給蔣承郅剪指甲。


    昨天對方的手被指甲壓出一道印子,唐軟一直惦記著。


    他有一點點的強迫症,再加上蔣承郅手這麽好看,剪起指甲就格外認真,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麵前站了人。


    而蔣承郅,唐軟給他剪指甲時,他心跳的飛快,滿心滿眼都是唐軟,別說蔣驊,周圍所有的人在他眼裏都成了背景板。


    所以在蔣驊助理出聲提醒時,唐軟抬頭看到來人後愣了愣,才禮貌道,“伯父好。”


    蔣驊挑剔的皺眉,“叫什麽伯父。”


    都把他叫老了。


    唐軟聞言偷偷看了眼蔣承郅,見對方垂著眉眼,有些不好意思道,“……爸。”


    蔣驊,“……”


    好像這樣叫也沒錯。


    他暫時把稱唿的問題拋在腦後,就這麽靜靜的等著唐軟討好他,然而等了半天,唐軟沒說話,繼續低頭給蔣承郅剪指甲。


    蔣驊這下沒有耐心了,都不讓助理傳話,自己說,“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


    唐軟不解的抬頭,見對方站著,心說自己不會坐嗎?不過看在對方是蔣先生父親的份上,他還是客客氣氣的示意蔣驊,“爸,您坐。”


    蔣驊坐在長椅上,稍微滿意了一點,結果唐軟又不理他了!


    他皺眉,忍不住訓道,“怎麽這麽沒規矩?”


    三番五次被打斷,還張口規矩閉口規矩的,唐軟有些不耐煩了,怪不得蔣先生不喜歡他這個父親,不等蔣承郅說話,他就先不滿的撇了撇嘴嘟囔,“爸,你事情好多呀。”


    蔣驊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樣子,“你跟誰說話呢?”


    “跟您呀。”唐軟說道,“我爺爺都知道新思想,不把‘規矩’掛在嘴上了,而且我不是已經讓您坐了嘛,您還年輕,總不需要我服吧?”


    蔣驊半天不知道怎麽反駁,隻好把目標轉移到蔣承郅身上,“承郅,你就這麽教他的?”


    沒想到他說完,剛剛隻是小聲嘟囔的唐軟一下子就變臉了,抬手捂住蔣承郅的耳朵,“您幹嘛兇他,蔣先生現在不能生氣,您再這樣我就不叫你爸了!”


    蔣驊立刻就想不屑了,我還不至於到稀罕別人叫爸的程度。


    結果他就聽到唐軟下一句,“到時候我的崽出生,我就告訴他,他沒有爺爺!”


    “沒有就……你說什麽!”蔣驊臉色一下就變了,雖然他說蔣老爺子衝喜是封建糟粕,可他骨子裏也是個老傳統。


    原本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一瞬間變得別扭起來,“你怎麽能跟孩子這麽說。”


    唐軟脾氣也大的很,“崽是我的崽,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而且我的崽肯定更愛蔣先生,才不會管兇蔣先生的人叫爺爺。”


    一旁的蔣承郅聽到這話,跟聽到唐軟說愛他一樣,微微抿唇,努力壓製住開心的情緒。


    蔣驊說不過他,又問他兒子,“你就任由他這麽胡來?”


    誰知蔣承郅滿眼都看著唐軟,壓根沒注意他說話,自然也聽不到他說什麽。


    蔣驊憋氣了半天,這個兒子他是沒辦法,隻能問唐軟,“你真懷孕了?”


    唐軟其實沒覺得有崽是多了不起的事,可看蔣驊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揚下巴,“千真萬確!”


    蔣驊是真看不慣他尾巴翹到天上的樣子,但現在也不想說什麽,他著急的想求證這件事,匆匆離開了。


    唐青就見蔣驊半是生氣半是喜悅的急匆匆離開,路過他們這裏時,唐正德連忙笑著上前。


    結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蔣驊就不耐煩的揮揮手,“沒時間沒時間,真煩人!”


    他沒有了解過唐軟,自然也不知道唐正德是唐軟的爸爸,隻以為又是那些求合作的人,自然沒功夫搭理。


    眼看著蔣驊就這麽離開,唐正德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唐青並沒有注意到,他一心去看遠處的唐軟是不是被罵哭了,結果遠處傳來唐軟的笑聲。


    唐青氣衝衝的按滅手機,他弄不懂了,到底什麽情況!


    


    另一邊,蔣驊坐上車,就急吼吼的給劉醫生打電話,詢問之後,那邊劉醫生沉默了片刻,很委婉道,“少夫人確實覺得自己懷孕了。”


    蔣驊沒聽懂他的一起,心裏還嘟囔,這醫生醫術好是好,可這語言表達能力真是有問題。


    懷了就懷了,什麽叫覺得懷了。


    蔣驊覺得自己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沒必要跟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子計較,他自認為非常大方的原諒了之前唐軟一係列無理的行為。


    想了想,蔣驊又給照顧蔣承郅的管家打電話,讓對方好好照顧唐軟。


    聽的管家一頭霧水,不過不管怎麽樣,答應就行了。


    


    住了幾天院,蔣承郅的聽力終於恢複正常,終於可以出院了。


    出院,意味著唐軟就和蔣承郅分房睡了,這就導致蔣承郅在迴家的路上一直繃著臉。


    唐軟一時間忘了蔣承郅聽力恢複正常的事,下意識就湊近對方耳邊,“蔣先生,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是哪裏不舒服嗎?”


    他說完,就見蔣承郅肉眼可見的紅了耳朵,對方好看的薄唇抿著,卻怎麽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意。


    唐軟,“???”


    剛剛他覺得對方不開心是怎麽迴事?他的幻覺嗎?


    蔣承郅感受著耳朵上的熱意,看了唐軟一眼,又移開視線,隻是耳朵更紅了,“沒有不開心。”


    現在……很開心。


    晚上,重新睡迴大床的唐軟舒服的在床上打了個滾,他抱著被子,閉上眼睛,然而,可能是跟蔣承郅睡習慣了,身邊驟然沒有人,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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