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板著臉,屋裏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他許久才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別再說這種話。”


    說罷起身欲離去。


    雲枝慌亂的拉住他衣袖:“世子你……您別生我的氣,你明知道我……我……”


    前世她對男女之情毫無察覺,不明白雲崢對她早起了心思。


    重生之後,她第一時間給他若有似無的迴應。


    在雲崢看來,雲枝是愛慕他的,卻礙於身份不敢靠近。


    雲崢盯著她,顯然迴想起昔日種種,最後笑了。


    “我去看書,你養好了過來伺候。”


    翠葉紅霜心下暗驚,打起了眉眼官司。


    全府上下皆知,世子性情嚴謹不苟言笑,可看他在雲枝麵前的模樣,完全就是個色令智昏的尋常男子。


    雲枝擦幹眼淚向著內側躺下。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前世她被馬夫玷汙之後,雲崢為了她大開殺戒,罰雲幻兒禁閉,把她藏起來。


    她這才發現,這位沉默寡言克己複禮的養兄,對自己竟然有這樣一層無法言說的妄念。


    要複仇,首先要給自己找個靠山,雲崢最合適不過。


    就這樣,永安候府本就無人在意的養女,悄然變成了世子院裏的一個小小通房。


    兩天後,雲枝的風寒大好了,一夜承歡的疲憊也養好了。


    翠葉麵無表情的說:“世子讓你去書房伺候。”


    翠葉和紅霜都是夫人派過來的,本是那邊的末等丫鬟。


    過來的用意是監督她別耽誤雲崢進學,以及萬不能在郡主進門前弄出庶子。


    剛開始還有點不受汙染的純良心思,被李嬤嬤和雲崢輪番提點敲打之後,深知她的丫鬟不是個好差事,這兩天已經有些懈怠,對雲枝也更加輕慢。


    雲枝放下書,換了衣服走出去,聽見兩人在她背後嘀咕:


    “不過一個小小的通房,將來郡主進門後說不定一碗藥就毒死了,還端著小姐架子看書,也不知道有個什麽用。”


    雲枝嘴角輕輕一扯。


    雲崢正在寫字,眼角餘光瞥見她進來,並未抬頭,隻用筆杆敲了敲硯台,示意她磨墨。


    雲枝也不廢話,她知道雲崢用心的時候最討厭人打擾。


    雲崢摘抄完一篇文章,放下毛筆正準備伸個懶腰,忽見雲枝正默默垂淚。


    即便如此,磨墨的動作也沒停。


    他急忙捉住她的手,搶了墨條扔在一邊:“怎麽哭了?可是手酸?”


    雲枝急忙胡亂的擦掉眼淚,繼而跪下:“奴婢沒有,隻是……”


    “隻是什麽?”


    雲枝差點泣不成聲:“聽翠葉說,通房比丫鬟還不如,等郡主進門後,說不定一碗藥就送奴婢歸西。”


    她抬起頭,楚楚可憐看著他:“奴婢怕死,求世子現在就將我打發出去吧。”


    上輩子,雲崢就是個極度重欲的人,這一世初嚐男女情事,雲枝就不信他現在能對自己放得下手。


    果然,雲崢聽完她的話,危險的眯起眼睛:“本世子倒還不知道,這院兒裏伺候的,一個個都包藏禍心。”


    他叫來管事和翠葉。


    “翠葉,你把剛才對雲枝說的話再一遍。”


    翠葉當即就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奴……奴婢沒有對姑娘不敬。”


    雲崢一個字廢話都不想聽,揮揮手對管事道:“賣了。”


    管事有些為難:“翠葉和紅霜可是夫人吩咐……”


    雲崢一個眼神掃過去。


    管低下了頭。


    翠葉麵如死灰,最後拉著雲枝的裙裾求饒。


    雲崢一腳將她踢開,攔腰抱起雲枝進了裏麵的臥房。


    兩人一起跌進錦被,少年的眼底是深沉的欲念和風暴:“歇了兩日,身上可有好些。”


    初夜他醉酒失了力道,雲枝被折騰得很慘。


    她做出羞澀模樣:“好……好些了。”


    雲收雨歇,雲枝柔弱的窩在他懷裏:“世子為了我發作了夫人派的人,恐令夫人和世子之間生了嫌隙。”


    情事過後,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你莫怕,我定護你周全。”


    雲枝卷弄著他的發絲,對他的保證是一個字都不敢信。


    還要裝作不勝感激的說:“那……等郡主進了門,奴婢……”


    能與永安侯世子匹配的貴女並不多,老侯爺在世時,憑昔年情誼為雲崢定下了成王之女思怡郡主,今年兩家已經在走婚配的流程,明年春末就要完婚。


    雲崢握住她在自己胸前畫圈的小手,翻身再次將她壓下:“你放心,不叫郡主為難你,到時候抬你做妾。”


    雲枝一聲聲嬌嗲的迴應著他。


    瞧瞧這語氣,讓你做妾都是抬舉。


    雲崢在世家子弟裏算克製的那一小部分,但初嚐情欲的滋味,著實有些讓他食髓知味。


    他幾乎每天都叫雲枝隨侍左右,雲枝的房間也從偏房搬到了他的正房。


    翠葉被發賣,紅霜被打發去做粗活,侯夫人的手伸不進春山院,就派雲幻兒來搗亂。


    雲枝重生那天,正是雲幻兒給她下藥,把她扔給馬夫糟踐那天。


    她拚死衝進湖裏泡了一個多時辰才爬起來,解了迷藥的同時,反手把雲幻兒殘害姐妹的罪名捅到來府中做客的賓客麵前。


    侯爺在客人麵前丟了臉,加上對夫人縱容女兒本就不滿,便罰了雲幻兒去碧雲寺抄經思過一個月。


    雲幻兒剛迴來。


    聽聞雲枝不僅沒被配給低賤的馬夫,還爬了她大哥的床,整個人怒不可遏。


    她揚著鞭子衝進春山院:“雲枝那個賤人呢?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雲枝正在做香囊。


    從前老夫人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也曾找過許多老師教導過她。


    刺繡女工便是其中一項。


    她為了得她一句誇讚,日夜苦練,把後來從莊子上接迴來的雲幻兒比成了山雞。


    雲幻兒衝進來時,她款款放下針線,笑道:“幻兒迴來了?你抄的經給父……給侯爺看過了嗎?侯爺原諒你的過錯了嗎?”


    她這麽一說,雲幻兒頓時想起當初被罰去抄經的原因。


    “雲枝你這個賤人!你害我被父親責罰,現在還不知廉恥勾引我哥哥,我抽死你這個賤人!”


    說著揚鞭就向雲枝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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