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話音剛落,林叔便點了點頭,低伏著身子,向前做出了衝刺的狀態,猛快速跑動,然後三下五除二地躍上了牆壁。


    隻見一道灰色的影子閃過,林叔的雙腳已經穩穩地站在房簷上了,幾個騰挪跳躍間,林叔就失去了蹤影,身子隱沒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武時威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牢房裏的圍牆都是很高的,約莫有三米高了吧……


    而且牆壁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憑借、踏腳的地方,武時威實在是很難想象,林叔究竟是怎麽“飛”上房簷的,對,就是“飛”。


    牢房的設計,本來就是防止犯人越獄用的,但對林叔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李明麵無表情,迅速地走到武時威身邊,彎腰撿起地上的軍裝和手槍,然後快速地走到牢房的大門口,拉開牢房大門,幾個跨步之間便邁出了牢房。


    “李少爺,等等……我……我也要出去……”武時威光著身子,右手抓著皺巴巴的鎮屍符,連忙追上去。


    “啪嗒”一聲,牢房大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武時威聽到了牢房大門被上了鎖的聲音,頓時將他嚇壞了。


    原來是李明從武時威的軍裝口袋中摸索出了牢房大門的鑰匙,李明在牢房外麵,很輕鬆就將牢房大門給鎖住了。


    “李明,放我出去啊,我不要呆在這裏……”武時威徒勞無功的重重敲擊著牢房大門,嘴裏歇斯底裏地哭喊著,語氣甚是淒慘。


    “閉嘴!仔細聽好……遇到僵屍的時候憋出氣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害怕,害怕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牢房外麵傳來了李明輕飄飄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李明走出牢房時,外麵倒是有四個士兵在看守,說是在看守牢房,其實也就是聚在一起東倒斜歪地聊天而已,軍帽戴的歪歪斜斜的,軍裝的領子解開了好幾個扣子,胸口大大敞開著,最離譜的是其中一個士兵居然還叼著一個煙卷,簡直一點軍人的風度都沒有,毫無一點軍容軍紀,簡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李明內心對這些個兵油子有著濃重的厭惡,沒有絲毫跟他們廢話的意思,一個箭步衝過去,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他們一一敲暈了過去,李明下手很重,他們起碼得暈好幾個時辰才會悠悠轉醒。


    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打擾武時威跟“白僵”親密接觸了。


    李明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抬頭望了望夜空,黑夜如墨水一般深沉,今晚沒有月亮,隻用烏雲。


    李明獨自遊蕩在偏僻寂寥的街道上。


    用力嗅了嗅鼻子,黑沉沉的空氣中透著一股溫暖的味道,街道四周的房屋都亮起了暖黃色的光芒,房屋裏麵不時傳來了男人劃拳叫好的聲音以及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一股平凡家庭的其樂融融的氛圍撲麵而來,溫暖怡人。


    但李明的內心深處卻還是有一種強烈的社會責任感。


    他想守護這個鎮子的平安。


    即使……這個鎮子上的人們對他來說隻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李明可以對惡人惡鬼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但卻無法做到麵對一個真實生命的流逝,而內心卻不悲不喜、無動於衷。


    他根本無法做到……在自己明明有能力去改變、去拯救的情況下,卻依舊袖手旁觀、作壁上觀……


    李明終究不是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


    迴義莊的路上很順利,雖然是刻意抄的偏僻小路,但李明並沒有碰到什麽孤魂野鬼來騷擾,而是一路暢通無阻的迴到了義莊。


    李明走到義莊大門時,有些懶得敲門了,便繞到右邊拐角處,一個跳躍間便翻牆進去了,一路匆匆的走到前堂大廳裏,一進門便見到林叔和秋生站在一張圓桌子旁邊,師徒倆正在親切地交談著。


    秋生穿了一身玄黑色的夜行衣,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紅色袋子,一臉擔憂地道:“師父,您……您怎麽越獄迴來了?該……該不會黃老爺真是你殺的吧?”


    “混帳!”林叔瞪眼,吹了一把嘴唇上的八字胡子,被氣得跳起來,抬手就給了秋生一個爆粟,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師父看著像殺人犯嗎?”


    “嘶!”秋生揉著腦袋,一臉委屈地低下了頭,嗚嗚道:“我錯了師父。”


    “哼。”林叔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李明突然走上前來,腳步沉重……


    林叔和秋生聽到腳步聲,頓時紛紛轉頭看向前堂大廳門口,便見到了一臉春風得意的李明,抬頭挺胸,自信滿滿的邁步歸來。


    “師弟!”秋生見到李明安然無恙的歸來,頓時驚喜地大叫,立馬跑過去,張開雙臂想要擁抱李明:“你也迴來了……李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李明也張開了雙臂跑了過去,臉上是一副基情滿滿的表情:“二師兄,當時師父被抓走,師弟我實在是看不過去,就衝動了……”


    “啪”的一聲。


    秋生和李明終於碰在了一起,不過隻是他們倆的左右手互相拍了一下而已,李明剛剛及時調整了方向,並沒有何秋生擁抱在一起,隻是拍了拍秋生的手掌罷了……


    秋生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體會了一會兒自己張開雙臂的姿勢,大腦愣了,但李明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急忙接著開口:“師弟我啊……就是太講義氣了,所以才會這麽衝動,唉……還好,現在師父和我都被放出來了,武時威,他應該明天就會來義莊認錯了。”


    秋生聞言,神色之間有些愧疚,滿臉通紅地低下英俊的頭顱,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不吱聲了……


    林叔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於是便笑著開口對秋生問道:“秋生,我讓你準備著糯米呢?帶了沒有?”


    “啊?師父,有有有”秋生聽到林叔的問話,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伸手抓向自己背上的紅色大挎包,慢慢地解下紅色大挎包,從裏麵掏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師父,這是我剛煮好的,快趁熱吃吧。”


    秋生雙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遞到林叔跟著,臉上帶著討好的表情,神色之中充滿期盼,就像一個渴望得到表揚的孩子。


    “什麽?”林叔狠狠地瞪著秋生,氣的暴跳如雷:“混帳!你怎麽煮熟了?我要生的糯米啊!我要用糯米鎮住僵屍的屍氣,這點常識你都不懂嗎?我傳給你的《茅山秘術》你都沒有看嗎?”


    秋生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了,臉上的討好笑容霎時間也消失了,期盼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低下眉頭。


    林叔餓著肚子,可能今天心情很糟糕,瞪著銅眼衝秋生訓斥:“秋生,你看看李明,才剛剛入門沒有幾天呢,昨晚就已經成功‘引氣入體’,你再看看你自己,秋生,你想一想,當初你‘引氣入體’用了多久……兩個月!你整整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還有……今天早上李明畫出了一張成品的鎮屍符呢!而你呢,至今都畫不成那怕一張最低等級的‘鎮屍符’,要知道你可是李明的二師兄啊,你的資質根本沒有那麽差……你能不能向李明那樣積極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秋生聽著林叔訓斥的話語,一副低眉順眼、虛心受教的樣子,“不敢出一言以複”,聽到林叔說李明如何如何優秀,自己如何如何不堪,秋生的內心就像突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慚愧、羞恥的感覺迅速在心頭蔓延。


    林叔被秋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喘息如牛調整著唿吸,卻是終於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訓斥。


    秋生弱弱地開口:“師父,我知道錯了。”


    李明站在一旁發愣,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勸慰林叔和激勵秋生,內心掙紮了一會兒後,李明最後選擇了沉默。


    林叔終於順過氣來了,扶著旁邊的圓桌,慢慢坐在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平靜地開口道:“罷了罷了秋生,既然你都將糯米煮熟了,正好為師也餓了,秋生,將糯米端來桌子上放好,”


    秋生聞言,知道林叔的氣已經消了,他忐忑不安的內心也漸漸安定了,連忙將糯米飯雙手捧著,小跑著端到林叔的圓桌上,穩穩的放好。


    李明看著這平平淡淡的一幕,臉上嶄現出了一個至今為止都沒有的燦爛笑容,他很開心。


    義莊裏都是大老爺們,林叔一個老人家了,也不可能親自下廚燒飯。


    秋生就是大少爺的命、跑堂的腿,從小被姑媽嬌生慣養,根本就下不了廚房、炒不了飯菜。


    文才倒是會做飯、會炒菜,從小就是個家務小能手。


    但是,文才此刻正心驚膽戰的呆在任府的保護黃婉兒呢,根本就不在義莊。


    李明最後發現……燒菜做飯伺候林叔的話計,最後還是留在了落在了他身上。


    李明倒也學過一些烹飪手段……做的菜飯雖然比不上星級大廚,但勉強能夠入口。


    李明摸索著去了廚房。淘好米,放清水下鍋,蓋上鍋蓋,將柴火燒上,還順手宰了一隻大公雞。


    趁著煮飯的功夫,李明叫秋生過來幫忙看著柴火燃燒煮飯,自己則溜去了後院的雜物間裏,找來了幾張黃紙和幾瓶墨汁。


    李明剛剛宰殺大公雞時,他將大公雞的咽喉割破,放出了兩大碗濃稠雞血。


    李明來到了自己的小臥室裏,站在了自己的書桌旁,書桌上擺放著三支大小不一的毛筆,他用墨汁和濃雞血混合攪拌在一起,然後將一張張空白黃紙放在桌上。。強行凝神靜氣,右手穩穩的提起一隻小小的毛筆,沾了一點墨汁雞血的混合液體,開始繪製符咒。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李明的額頭上已經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唿吸也有些沉重,顯然是體力和精力都嚴重損耗過度了……


    但所幸的是,李明麵前的書桌上卻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六張散發著淡淡“靈韻之氣”的符咒。


    看到這六張成品的“鎮屍符”李明心中總算鬆了口氣,雖然書桌旁邊還擺放了20幾張廢掉的符紙……


    李明動作麻利地收好六張符咒,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調整了一下唿吸,抖擻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憔悴之後,李明離開了自己的小臥室,來到了廚房裏。


    約摸半個小時後,三碟小菜加一盤流油噴香的白切雞就出爐了……李明匆匆地放好調料,然後就用一塊濕布墊著菜盤底下,慢騰騰地將菜端到桌上……


    林叔早就急不可耐了,就像一個頑皮的小老頭一般,興奮地坐在圓桌上拿著筷子嗷嗷叫。


    秋生也過來插一腳,高高興興地做在林叔對麵,右手也拿著一雙筷子在那裏躍躍欲試。


    李明將一大鍋白米飯全搬到桌上,還帶了三個公雞碗,三雙竹筷和一個鋼製大勺子。


    李明將東西擺放整齊後,抬頭一瞧,卻發現林叔和秋生倆人早就開始吃了,林叔右手抓著一個雞腿在啃咬。


    秋生左手抓著一個雞蛋往嘴裏塞,李明看見這兩個吃獨食的人,頓時憤憤不平的直接坐了下來,然後雙手快速地在桌子上麵前掃蕩。


    林叔一邊扒著飯,一邊咬著大雞腿,抬頭看了一臉李明,頓時嚇了一跳,驚唿道:“李明,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餓壞累壞了嗎?”


    義莊這個停放死人的院子,住的又是大老爺們,所以幾乎沒有鏡子,而李明也根本沒有照鏡子的習慣,所以,他當然也就無法發現自己的臉色是如此蒼白嚇人了。


    秋生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明,似乎也被李明蒼白的臉色嚇了一大跳,像紙一樣的慘白臉色,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明顯是精力和體力損耗過度的原因。


    秋生不由得麵露擔憂之色:“小師弟,你……你沒事吧?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李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個苦笑:“師父,二師兄,你們不用擔心,我就是今天沒吃飯而已,現在多吃點飯就好了。”


    李明低下頭匆匆扒了兩口米飯,上下兩排牙齒快速地嚼碎,然後快速咽下去。


    林叔有些不放心,右手放下筷子,左手放下公雞碗,然後迅速站身子起,繞著圓桌走到李明身邊,猛地伸手抓起李明的右手,閉上眼睛靜靜為他“把脈”……


    秋生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麵露擔憂地看著李明……


    李明並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言阻止,而是任由林叔抓著自己右手……


    片刻之後,林叔猛地睜開了眼睛,沉吟的一會兒後,開口說道:“嗯嗯……是精神力損耗過度了原因,加上李明今天一整天沒吃飯了,精神力和體力損耗有些嚴重……”


    秋生疑惑地追問道:“師父。。李明的精神力為什麽會突然損耗這麽嚴重呢?我記得一個多小時前他精神頭挺不錯的,紅光滿麵的……”


    林叔目光複雜的看了李明一眼,語氣平淡:“那就要問他自己了!李明,你能解釋一下嗎?”


    李明露出了一個個極為輕鬆的笑容,語氣依舊很是中氣十足:“師父,我……我隻是剛剛迴房間畫了幾張符而已,卻沒想到消耗會這麽嚴重。”


    秋生驚唿:“難道師父說的是真的?李明,那你能夠畫符?”


    “嗯,勉強能夠畫出幾張……”李明探手入懷摸索,慢騰騰地掏出了那六張符咒:“喏……我總共花了三十幾張,隻有六張是成功的……”


    秋生立馬搶過那六張符咒,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開始研究,甚至還用自身的“靈力”去感應符咒的真偽。


    林叔忍不住開口喝斥:“李明,你太莽撞了,居然透支自己的精神力去強行畫符,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很危險嗎?要是靈魂力透支過度的話,那可就是靈魂損傷啊!什麽靈丹妙藥都補不迴來的,你會變成白癡的!”


    “師父,我……我有分寸,沒關係的……‘黑僵’今晚會來襲擊黃婉兒,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李明的語氣是多麽的正義凜然,多麽的正大光明。


    雖然是他裝出來的,但還是將林叔給感動了……


    當然,李明不隻是為了黃婉兒一個人去拚命,而是為了整個小鎮上的人們的集體生命安全而去拚命。


    他是為了心中那份堅守著的社會責任感而拚命。


    秋生研究了片刻之後,最後終究是神色暗淡地將六張符咒放在桌子上,看著李明的神色很是複雜,有欣賞、有敬佩、更有羞愧、還有一絲嫉妒。


    李明的臉色蒼白如紙,主要是靠一股頑強的意誌力在支撐著身體,才讓他不至於倒下去唿唿大睡。


    修道之人精神力的過度消耗,就像是一個程序員不眠不休地在電腦前工作了三天三夜一樣,眼皮像鉛一樣重,睜都睜不開。


    林叔實在是不放心,皺著一字眉頭,擔擾道:“李明,不要再硬撐了!精神力透支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快迴房間睡覺去!‘黑僵’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


    “師父,我今晚必須過去。”李明梗著脖子,態度有些堅決,但眼神卻有些暗淡,可能是因為精力損耗過度。


    秋生也幫忙勸道:“李明,你不用這麽拚的,黃婉兒跟你又不熟……唉……”


    秋生站起身來。用油膩的手掌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其實二師兄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二師兄我的終身幸福著想……師弟,你夠義氣!唉,是二師兄對不住你……”


    李明聽到秋生這話,內心暗歎秋生還真是自戀。


    林叔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衝李明命令道:“李明!你聽為師話!現在立馬迴房間睡覺!”


    “不!師父,我今晚必須過去,我有我的理由!”李明帶著堅定的神色盯著林叔的眼睛瞧,頓時師徒兩人大眼瞪小眼,猶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敢相讓一步。


    秋生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感覺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片刻之後,林叔率先敗下陣來,林叔移開了目光,深深歎了口氣,抬腳繞到李明的身後,語氣低沉的說:“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那麽我就……”


    李明看到林叔黯淡的神色,再聽到林叔和緩的聲音,心神頓時放鬆下來,老實說,跟林叔這麽繃著,對他的精力損耗也很大。


    李明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完全是靠頑強的意誌力在死撐……


    就這李明精神放縱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腦與脖子連接處的“昏睡穴”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是眼前一黑,大腦徹底失去意識,陷入了昏天暗地的沉睡中。


    林叔手疾眼快,穩穩地扶住了快要倒下的李明,然後將李明扛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轉頭衝旁邊正站著發愣的秋生喝道:“秋生,先將餐桌給我收拾幹淨,然後去雜物間帶齊家夥。”


    秋生被林叔這麽一聲大喝,頭腦頓時清醒過來,語氣有些磕磕巴巴的問道:“師父,要帶什麽家夥?”


    “混帳!”林叔額頭上有青筋暴起,衝秋生怒斥道:“紙!筆!墨!刀!劍!”


    秋生差點嚇尿了,忙不迭的應聲道:“知道了知道了,師父,我馬上就去……”


    秋生轉過身子,衝著前堂大廳敞開的大門,一遛煙地的功夫,就衝出去了……


    林叔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衝秋生身離去的背影急切的喊道:“秋生,別忘了帶糯米和雞血……迴來,混帳小子,你餐桌還沒收拾幹淨呢……”


    “知道了……”大廳外麵傳來了秋生漸漸遠去的聲音……


    林叔老當益壯,身子骨硬朗的很,背起李明這80公斤重的人絲毫不費勁,十分輕鬆寫意。


    林叔將李明扛著,就像扛著一個破麻袋一樣,疾步如飛地走向李明的小臥室。


    林叔推開臥室門,將李明放在了木床上平躺著。


    夜晚風涼,義莊更是濕氣陰氣很重的地方,林叔仔仔細細地替李明將厚厚的棉被蓋到以上肩膀,露出了李明那如同刀削斧刻般的硬朗臉龐。


    林叔坐到床沿邊上,端詳了一會兒李明的臉,腦海深處迴憶起那些埋藏於內心深處的那個幾個早已模糊的麵容,但卻找不到任何一張跟李明有相似之處的故人麵容。


    林叔深深歎了口氣,將李明雙腳給蓋嚴實了。


    這才站起身來,拖著年邁衰老的身體。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出了小臥室,還順手輕輕地關上了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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