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金琰麵色後碧落當即收迴視線,喟歎一聲:希望池公子最好是真的有急事。


    否則,自己不會放過遠山的。


    這大晚上,還來求見。


    “什麽要事?”冷清凝問。


    “奴也不知道啊,遠山和池公子帶來的那位阿木公子一起來的,二人隻說是有急事求見。”


    冷清凝沉吟片刻,“不見,有什麽急事明日再說,莫打擾本殿與側君休息。”說罷關上房門。


    院門處,碧落擋在門口麵色不耐,“殿下已經就寢了,有什麽事明日再來。”


    聞言,阿木拱手轉身想走,遠山拉住他,“碧落姐姐,我們主子當真有急事找殿下,能不能麻煩您再通傳一聲。”


    嘿!這是不信她已經通傳過了嗎?


    碧落翻了個白眼,“你家池公子怎麽這麽會挑時間?現在什麽時辰了?我們殿下和王爺已經睡下了,她說了明日再說,聽懂沒?”


    遠山不死心,還想繼續遊說,這時孟緒的男侍小鑫帶人巡府剛好經過,聽到碧落的話他忍不住想笑,便對碧落說:“碧落姐姐,興許池公子病了呢?奴聽說主君和殿下成婚第二日,池公子大病了一場,今日估計舊病複發了,這病恐怕隻有殿下能治。”


    說完,眾人都明白他什麽意思,跟在小鑫身後的下人們全都笑出了聲。


    碧落:“…………”


    遠山聽到笑聲迴過頭,氣憤迴懟,“小鑫,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說我家主子生病了?你敢詛咒嘲諷我們主子?你別以為你家澄侍君掌家就了不起了,等主君誕下靈珠這府裏還是主君說了才算。”


    小鑫挑挑眉,毫不在意:“府裏自然是主君說了算,不過我好像記得你得罪過主君身邊的朗月主事吧?”


    “你……”遠山氣急。


    阿木及時拉住遠山……


    砰的一聲,碧落關上門把吵鬧聲隔在門外,“無聊。”她才不想看男子吵架呢……


    還是偷聽殿下和王爺說悄悄話比較有意思,哈哈,悄悄走上台階湊近房門。


    “夫君,就寢吧,我想……”


    金琰的笑聲傳出:“妻主,你真調皮。”


    “食髓知味嘛~”


    “夫君身材真好。”………


    碧落聽著聽著臉漸漸通紅……


    次日,池焰人在院中坐,鍋從天上來。


    他還在讀東遊記,殊不知全府下人都在議論他。


    “池公子也真是的,昨夜又差遠山去耀側君院落,迴迴裝病找殿下,就沒點新鮮的借口。”


    “他向來如此,仗著自己曾經得殿下寵愛,連編個好些的理由都懶得。”


    “殿下昨日竟沒去聽風閣,是不是說明池公子失寵了?”


    “他入府有一月了吧?殿下好像還沒去過他那,難不成真失寵了?”


    “那可真是謝天謝地,我們家侍郎有機會了。”……


    望月閣這邊,郎君們也正討論池焰這事。


    滄淵:“池公子慣用這招,小王爺習慣就好。”


    金琰輕笑,“嗯。”


    孟緒露出兩個小酒窩頗有些得意的說:“侍身是看出來了,今時不同往日,池公子如今再怎麽裝,殿下也不慣著他了。”


    幾人紛紛看向金琰,都覺得是金琰的“功勞”,才讓冷清凝沒有被騙去聽風閣。


    該說不說的,這金琰在某些方麵跟池焰莫名相似,或許是因為兩人都位高權重的原因?二人身上都有一種名為傲的氣勢。


    池焰是倨傲不羈,金琰是傲然於世。


    總之他二人與大多數男子是不同的。


    陸時逸望向孟緒,“澄侍君,聽說槐國上貢了一批價值不菲的金蠶冰絲帛,妻主讓你按照郎君品級規格分配,不知這池公子該按什麽規格?”


    “他沒有品級,沒他的份。”孟緒理所應當的說。


    林羨之有些擔憂,“不分給聽風閣的話,妻主會不會生氣呀?”


    “絕對不會。”滄淵不假思索道,他知道冷清凝隻是利用池焰而已,生什麽氣。


    顧南書覺得不應該這樣做,“小澄,還是別太厚此薄彼了吧,妻主既然留他在府中,就說明他將來有可能成為側君或侍君,還是把他那份分給他吧。”


    孟緒不願意聽從,現在他掌家,他內心裏不想分給池焰,他還沒消氣。


    “側君,將來的事誰知道呢?興許過不了多久妻主會把他趕出去也不一定。”


    顧南書勸道:“沒必要與他過不去,他自入府以來日日安分守己沒有惹過事,本君倒覺得比之從前他收斂了很多。”


    陸時逸哼笑一聲:“側君大人為何總是替池公子說話?您說他沒有惹事那昨晚又為何故技重施?為何不在白日去請殿下?”


    顧南書好脾氣的解釋道:“本君不是替他說話,本君隻是實話實說,這一個月裏他確實安分了許多,再說,白日裏殿下幾乎不在府中,他怎麽請?”


    滄淵冷淡出聲:“他就不該去請殿下,從前他沒有定位準自己的身份在大婚第二日衝撞主君,現在他依舊沒有自知之明,他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客居在此的公子,無名無份罷了。”


    滄淵心裏知道冷清凝和池焰在蒼穹時已定下婚書,但經過了那件事,這婚書自然也做不得數,故而他不想說出此事。


    “滄侍郎說的沒錯,池公子到底沒有名分,所以這冰絲帛不必分給他。”


    見幾人態度堅決,顧南書不好再說什麽。


    金琰沒有表態,對於賞賜之類的他不在乎給不給。


    “顧側君,你與池公子相交甚好?”


    顧南書側首,見金琰如此問他,他有些意外,“並未,侍身隻是覺得咱們都在同一片屋簷下,沒必要針鋒相對罷了。”


    金琰頷首,“顧側君當真如陸侍君所說那般胸懷廣大,佩服。”


    這話並沒有別的意思,純粹隻是感歎,感歎顧南書在府中左右逢源,跟誰都能相處融洽。


    但落在其他人耳中變了味。


    顧南書一時語塞,怎麽覺得這話是在內涵他?


    陸時逸無聲勾唇,兩秒後又快速落下。


    他承認顧南書的性格招人待見,但在池焰這件事上,他不認同顧南書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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