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上帝是個女孩子,無論你說什麽,你是否相信,你是否我接受……”


    “見不到你的日子真是漫長難耐,我的朋友,重見你之日我會一一向你傾訴……”


    “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


    ……


    海市蜃樓的場景在不斷地變換,同時有低沉的男聲在腦中迴響,用各種瑟德星的語言誦讀或是吟唱各種經典。


    泰坦星人聽不明白的經典。


    隻要把窗戶關上,看不見海市蜃樓,合文郡腦子裏的聲音就會消失,但是隻要把窗戶打開,看著天邊的海市蜃樓,聲音就又會開始在腦袋裏麵迴響。


    “你也聽得到聲音嗎?”盯著天邊看了許久,畫麵變幻了許多次,窗戶開了關關了開,合文郡才反應過來問了李一句。


    “聽是聽得到,不過我也聽不懂在說什麽,這些語言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李還算沒傻到底,還能分辨出來這並不是一種語言。


    “我怎麽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呢?”合文郡低聲自言自語。


    “你說什麽!”


    “我說……嗯,我兒子呢?”合文郡終於醒悟過來自己現在應該最關心什麽。


    “我把他藏起來了,我總擔心那些人會趁我不注意把他偷走。”


    李邊說邊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破舊的小皮箱。


    小雀斑的皮包……


    “你可真心疼你兒子。”合文郡不鹹不淡地諷刺了“沒頭腦”一句,伸手接過了皮箱,扳動了一下右邊的鎖扣。


    一個赤裸裸、髒兮兮的嬰兒出現在了他的懷中,渾身散發著一股帶著點腥的奇異香味。


    “你也不給他洗一洗,連塊布也不給他裹?”


    “沒來得及……”


    李的辯解有氣無力,完全就是在承認他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拿個盆去浴室接點溫水出來。”


    蛋生睡得很香,不過合文郡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被神器給弄昏了,因為在擦身體的過程中他也一直沒醒過來。


    小嬰兒的頭發烏黑濃密,眼睛雖然閉著,卻能看得出來挺大,擦幹淨之後的皮膚並不顯白,反倒有點黑,不過屁股跟其他地方的反差大得有些刺眼,就好像是穿著小褲衩做過美黑一樣。


    除了沒長肚臍眼之外,其他跟普通的嬰兒也沒啥區別。


    很明顯他長得有點像李,尤其是那個高挺的鼻子!


    挺得完全不像一個嬰兒的鼻子。


    合文郡在心裏又給李記了一筆,那個失去了意識的夜裏這家夥肯定幹了什麽……


    合文郡又仔細地打量了懷裏的嬰兒一番,確定他除了沒有肚臍眼之外,身上並沒有別的缺陷之後,便把自己的右手反了過來,用鑲嵌在手背上的“伊甸園”碰了碰依舊還在熟睡的蛋生,把他“裝”了進去……


    李看著合文郡又把兒子“藏了起來”,瞠目結舌。


    “看什麽看,這東西本來就是皮特潘送給我養小孩的。”


    “跟小雀斑的皮包有什麽區別……”李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區別大了,別以為你小聲說話我就聽不見。”合文郡下了床,慢條斯理地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檢查了一下自己重新變得光滑的肚皮,然後變戲法一樣地取了內衣、內褲、褲子、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然後往腳下扔了一雙頭有些尖的黑色皮鞋,赤腳踩了進去。


    隨後他來到放在臥室角落裏的穿衣鏡前,左扭右扭地照了照。


    好久沒穿過普通的衣服了,還是這樣才帥啊!


    臥室的門“滋呀”一聲被拉開了,會客室裏麵沉默的主祭們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看向了穿戴整齊的合文郡。


    “諸位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隻有一個兒子,又怎麽能同時擁有這麽多位教父呢?諸位還是請迴吧。”


    “額,可能是李先生沒有明白我們的意思,也許是我們沒有解釋明白,要成為你兒子教父的並不是我們,而是我們侍奉的諸神。”


    一位年紀不小的牧師站了出來,對合文郡解釋。


    他的牧師服上繡著金色的蘋果與綠色的蛇,這是繁衍神教的標誌。繁衍對於諸神來講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因此繁衍之神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地位超然。


    “諸神的教子?”合文郡不淡定了,“一個孩子可以擁有這麽多教父嗎?”


    “說實話,我等也不知。”繁衍之神的主祭有些無奈,“我等也未曾想到,有如此多的神明降下了旨意,現在都有些不知所措。”


    “哎,都是我的失誤啊。”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眾主祭不由自主地把頭扭了過去,發現說話的乃是一名光彩奪目的青年,忙不迭地躬身行禮——皮特潘親自駕到了。


    “你們都退下吧,這件事由我來跟他談。”皮特潘擺了擺手。


    “這不好吧,身為神而仗勢欺人,你這麽做不合規矩!”繁衍之神的主祭硬著頭皮頂撞。


    “你們的主子派你們來跟我搶教子,就合規矩了?”皮特潘也不惱怒,“行了,我已經跟你們的主子都談好了,你們先迴去吧,他們馬上就會有新的神旨傳下來了。”


    待得一眾主祭全都帶著將信將疑的表情離開之後,合文郡才對著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的皮特潘提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怪我啊,我把你的事情透露給了丘比特,誰知道那家夥跑去跟雅典娜賣弄,雅典娜又跟伊利斯關係好,把這件事跟她說了,伊利斯可是個大嘴巴,到處跟人分享,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跟在皮特潘身後進來的薩蘭雅聽到年少不老之神說伊利斯的壞話,立刻用憤怒的眼神盯住神的後腦勺——剛剛房間裏擠滿了人,她根本就進不來。


    “你不用這麽盯著我,伊利斯就是個超級大嘴巴,我可沒有詆毀她。”皮特潘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一句話說得薩蘭雅趕緊把臉扭向了別處。“我剛剛跟諸神商量過了,教父還是我一個人來做,不過,他們都可以賣個人情給你的兒子,我們準備給你兒子來一個眾神洗禮。”


    “眾神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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