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們全都會餓死的!”


    終於,我咬著牙,滿臉羞慚地喊出了這句話。


    眾人聽完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哄堂大笑起來。


    戴玉珩更是如同跳起了華爾茲一般優雅地轉了一圈,麵帶戲謔地對眾人說:“對啊,我們不能沒有方慕,那就把張檀言的手砍下來吧!”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近乎癲狂的尖叫聲。


    幾人搬來搬來四張課桌拚在一起,隨後毫不留情地將張檀言的右手死死按壓在桌麵之上。


    “宋奎,你可得瞄準點兒啊,別砍偏了。”唐虎出聲提醒道。


    隻見宋奎像個瘋子一樣張狂地大笑著,迴應道:“放心吧!我一向很準。哈哈哈。”


    說話間,他順手抄起一瓶可樂,使勁晃了晃。


    打開後,黑色液體夾雜著大量泡沫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灑在每一個人的麵龐上。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求你了……方慕,救我……”


    張檀言崩潰了,這種場景對於每個人都是致命的。


    此刻的他雙腿發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著,甚至就連褲腿管下方也流淌出了一攤淡黃的尿液。


    沈碩想衝過來救張檀言,但由於看不清路,被唐虎一腳踹了迴去。


    眾人爆發出了驚悚的笑聲。


    我衝上前,不過立馬被幾個男生撲倒在地。


    好幾個人重重地壓在我的身上,令我幾乎無法唿吸,仿佛肺裏的空氣都要被擠壓殆盡。


    “砍!砍!砍!砍!砍!”


    慫恿聲、呐喊聲、歡唿聲一浪高過一浪,一波接著一波,震耳欲聾。


    這還是我熟悉的那些同學們嗎?


    莫非他們都已經被病毒感染,成了喪屍?


    不,喪屍不會這樣,喪屍隻會吃人。


    而他們,卻在吞噬人的靈魂。


    宋奎灌了一口可樂,噴在砍刀上麵。


    “求你啊……我求求你……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張檀言時而哭泣,時而又瘋狂大笑,像個精神失常的病人般喃喃自語著。


    不過沒有人管他,他們都在盯著宋奎手裏的砍刀呢。


    宋奎的眼神驟然變得猙獰起來,嘴角扯開,露出一排被可樂染黑的牙齒......


    砍刀落下。


    刹那間,整個教室都被淒慘至極的尖叫聲所淹沒。


    可能是沒有人覺得宋奎真的會砍下去,眾人都停止唿吸了一秒鍾。


    一隻斷掌跟手套一樣掉落在地,被宋奎撿起來握在手裏。


    張檀言的手腕處現在是一塊橢圓的鮮紅色,正在外麵“滋滋”冒著血。


    “瞧,手指還在動哩。”他炫耀似的展示給眾人看,隨後拋給了另一個人。


    隨後,眾人再次陷入了狂歡。


    “還給我!還給我!”張檀言痛苦地高舉著仍在噴湧鮮血的斷臂,不停地在眾人麵前追逐自己的手掌。


    然而,沒人在意他的哀求,大家繼續嬉鬧著傳遞那隻斷掌。


    壓在我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我立馬起身抱住張檀言。


    此刻,他臉色煞白,眼神迷離,很快就昏厥過去了。


    我把他抱著挪到了謝莉婷那裏,讓她拿點衛生巾出來。


    用衛生巾包好傷口後,然後用透明膠帶纏繞。


    沒有人理會我們。


    周圍的人們對我們視若無睹,依舊興致勃勃地像玩拋球遊戲一樣把玩著那截斷掌。


    最後,宋奎手持斷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室。


    在眾人的呐喊聲中,把手掌扔出了走廊。


    斷手掌帶著鮮血落在地上,喪屍們立馬走過來,你爭我奪地塞進了嘴裏。


    這群魔鬼!


    “你們就是魔鬼!”謝莉婷再也按捺不住了,她“騰”的站起身,指著陷入癲狂的人罵道,“張檀言之前怎麽保護你們的!你們都忘幹淨了嗎?”


    “賤人!”一個女生上前就是一巴掌,“你之前狗仗人勢,以為是一個副校長的女兒就在我們麵前作威作福,你也忘了嗎?”


    出手打人的正是那個平日裏經常遭受謝莉婷欺淩的女生。


    盡管她努力學習,但由於天賦有限,成績始終不盡如人意。


    這一巴掌似乎點燃了其他女生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


    她們紛紛效仿,一擁而上,對著謝莉婷拳打腳踢,口中還不停地辱罵著。


    最後,宋奎又一臉獰笑地抓住謝莉婷的頭發,拽到了戴玉珩邊上。


    戴玉珩拿著水果刀,在謝莉婷身上遊走,輕易地挑開了她上衣的第一顆紐扣。


    “放開我!你敢做什麽,我爸不會放過你!”謝莉婷漲紅著臉說道。


    她不停地扭動身體,很快,衣服上的紐扣被挑去了大半,露出了裏麵白色的內衣。


    “這種貨色,給我我都不要!”戴玉珩輕笑了一聲,說道,“送給你們吧。”


    接著,一個女生跟蛇一樣靠在戴玉珩身上,纖纖細手摸著戴玉珩的襠部。


    “這裏可不行哦。這麽多人。”戴玉珩說完,就被女生拉著離開了教室,走進了廁所。


    可怕的事情終究還是沒能避免。


    我以為重生之後,憑我個人的努力可以改變一切。


    但是,我錯了。


    我終究敵不過人性的險惡。


    “你們才吃飽飯幾天,就幹出這種事,也不怕報應嗎?”我把張檀言放在地上,站起來對著眾人冷冷地說。


    “不服?不服就來幹!”宋奎舉著砍刀指向我說道。


    或許能靠近砍刀,就能收進係統裏。


    隻要再次拿到砍刀,就能力挽狂瀾。


    我身形如電般疾馳而去,帶著滿腔的怒意撞在宋奎身上,嚐試著讓砍刀收進係統。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沒有反應。


    看起來似乎隻有親自握住砍刀才行。


    幾個男生衝上來把我架在半空。


    我猛地朝前一腳,踢向宋奎。


    宋奎吃了我一擊,悶哼一聲。


    但他人高馬大、皮糙肉厚,絲毫沒有退縮,朝我臉就是右勾拳。


    這力道,要放在末世之前,沒有五萬是別想私了的。


    我被他這一拳打的七竅生煙,嘴裏湧出一股腥甜,牙齒都感覺鬆動了。


    接著,我被扔在地上,幾個人拳腳相加。


    疼痛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從身體各個部位湧來。


    “好啦,好啦,別打死他。明天還要靠他去找吃的呢。”這時,戴玉珩從廁所出來了,他係好皮帶,慵懶地說。


    沒想到才建立起來的政權,竟然如此輕易地土崩瓦解。


    跟著我的幾個人自然都沒好果子吃。


    當晚,我、張檀言、段凱、謝莉婷、沈碩、杜隆和牛妮等七人如同囚犯一般,被丟棄在冰冷狹長的走廊裏過夜。


    還有幾個人輪流看著。


    渾身的疼痛讓我坐立難安。


    時不時點開係統查看,數字定格在52\/50上麵。


    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死去了四個人。


    之前我還覺得餘量挺多的。


    我看了一眼其餘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是等待死刑的犯人。


    段凱雖然鼻青臉腫的,不過都是皮外傷。


    再說這小子抗揍,沒啥大問題。


    我最擔心的是張檀言,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不過依舊有血不斷地流出來。


    更糟的是,他發燒了,渾身滾燙,迷迷糊糊的,有時會被疼醒。


    唉,要怪隻能怪我沒用,喂飽了這幫白眼狼。


    低估了戴玉珩和他同夥的手段。


    如果再讓我重生一次,我保證第一時間就捅死他。


    “把桌子都撤了!”段凱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就算死了,也要讓這幫雜種跟我一塊兒陪葬。”


    一旁的杜隆早已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止,帶著哭腔喃喃自語:“我怕,我要迴家。”


    其實,他沒怎麽挨打,不過也受了不少罪。


    “現在還沒到時候,真到那一步,就一起同歸於盡吧!”我半是寬慰半是勸誡道。


    人性在這些被喪屍恐懼籠罩的學生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我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沒想到隻是他們的一個棋子罷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張檀言,再不救他,他就死了。


    我決定,一旦人數少於五十個,我就不管了,找機會離開這裏。


    “他們這些人都瘋了,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謝莉婷這時說。


    她衣服的紐扣全被扯斷,隻能雙手緊緊捂在胸前。


    就在眾人六神無主之際,牛妮提議道:“醫務室,醫務室應該有藥物。他的傷口必須盡快處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咋處理?我們誰都不是醫生啊。


    就算是醫生,張檀言這種情況估計也很棘手。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牛妮突然開口說道:“我倒是知曉一個法子,或許可行。可以用燒紅的鐵板燙,當年我們家的牛腳斷了,掉了下來,我爺爺就是這麽幹的,既可以止血也可以殺菌,雖然會燙壞所有的神經組織,但至少能保命。”


    聽罷,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你這個女的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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