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不可能隨時在桂香身邊保護她,讓小紅跟著她是最妥帖的辦法。


    泡好今天的藥浴,莊園今日份的時間也用的差不多了。


    直接出了莊園,在雜物間裏修煉起來。


    除了條件不允許的時候,她對修煉從不偷懶。


    盡管現在看起來她混的如魚得水,什麽事都能迎刃而解。


    但隻有林杳杳自己知道,她心裏的緊迫感。


    無時無刻不在被係統隨時窺測,永無盡頭的任務,都讓她心裏繃著一根弦。


    隻希望有一天,她可以脫離這一切,真正的自由。


    而不是每天都身不由己的去探查一些她根本不感興趣的事。


    灰撲撲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暴雨又隨之而至。


    像人晚上要休息一樣,這裏的雷雨休整了一晚上,下的更加猛烈了。


    林杳杳被密集的雨珠聲吵醒。


    聽這動靜,就知道今天估計也不會有太陽了。


    她從雜物間裏出來。


    外麵已經開始有嘈雜的人聲在交疊著。


    想到昨天他們說的今天要祭祀,估計是在為這個做準備吧。


    白天視線到底清晰些,林杳杳不敢就這麽飛出去。


    被眼尖的人看到就遭了。


    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雜物間。


    這裏似乎是放置下人用品的地方,所以也沒什麽人看守。


    她迴到雜物間裏,一頓翻找。


    總算找到適合她身量的一套下人衣物。


    但現在有個難題,她不會梳丫鬟的那種發髻。


    披頭散發的出去又實在有點顯眼。


    有了!


    林杳杳放下手上的衣服,轉頭又挑了一套小廝的衣服。


    穿男裝就行,頭發不用梳發髻,隻需要紮個高馬尾,再把頭發卷起來用發帶捆住。


    最後又怕自己的麵貌被記住,林杳杳還在莊園裏買了點化妝用品。


    專門買的防水款。


    她這段時間修煉,膚色已經不是一開始那個黑黢黢的林四丫了。


    算的上黃白,眉目清秀。


    用眉筆把眉毛塗粗一點,用黑粉底給自己調暗膚色,手上脖子上這些地方也沒放過。


    林杳杳越畫越興奮,心想自己以後說不定可以靠化妝實現易容。


    最後林杳杳看著鏡中那個皮膚暗淡,眉毛粗壯,兩眼下麵還有點黑眼圈的少年頗為滿意。


    這誰能看出來她是女的。


    她自信的打開門,跨了出去。


    “誒?你是誰?怎麽從這間房裏出來。”


    林杳杳的身子一僵,沒想到剛出來就遇到了人。


    對方是個十四五歲的侍女。


    看起來麵目稚嫩,對林杳杳也隻是好奇詢問,沒有懷疑的神色。


    她心下一鬆,解釋道,“剛剛管事的吩咐我來拿點東西,我沒找到,所以這才打算出去迴複他。”


    小丫鬟好奇問林杳杳,“管事的找你拿東西?哪個管事?拿什麽東西?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找。”


    林杳杳尷尬的笑笑,“不用了,就是尋常的東西,姐姐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便對小丫鬟一點頭,想轉身走開,卻又被叫住。


    “等一下!”


    林杳杳唿吸一窒,已經做好了在小丫鬟叫出來之前用冰棍給她敲暈。


    “你是哪個院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我以後能找你玩嗎?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巧兒,是大夫人屋裏的。”


    她的臉上浮現一抹嬌羞,又忍不住對林杳杳好奇。


    林杳杳幾乎無奈的歎口氣,出門不利,上來就遇到一個話癆。


    都怪她,把自己畫的太帥了。


    林杳杳避開她的問題,反問她,“巧兒姐姐是這裏幹什麽的?”


    巧兒眼皮一睜,“遭了,我也是來拿東西,差點忘了,先不和你說了。”


    她的動作慌亂,連忙跑向雜物間旁邊那間屋子。


    林杳杳趁此機會趕緊跑路。


    一路上遇到很多匆匆忙忙的的侍女小廝。


    林杳杳盡量降低存在感,低著腦袋,能縮邊走就縮邊走。


    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好在今天大家都很忙,實在沒空停下來看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廝在幹嘛。


    林杳杳得以順利竄到前院,看到周圍的人更多了。


    怕暴露身份,看到前院裏準備的那些東西眼珠子一轉。


    趁人群忙亂,悄咪咪的竄到那堆一看就是祭品的物品處。


    躲在柱子後麵身形一變,收起掉落的衣服,跑到一個鹵豬頭的鼻孔裏。


    林杳杳很滿意這位置,既有視線遮擋,又有視野可以看前方。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現在滿鼻子的肉香,想了想這個位置,還是忍住了挖一坨肉吃的想法。


    祭祀物品的準備到臨近中午,林杳杳才看到昨天那個胖男人和天璣道長幾個道士出現在前院。


    “啟程!”


    “嘭!嘭!”


    即便身上砸著瓢潑大雨,也不影響這群人敲著鑼鼓,看著歡天喜地的出了大門。


    “龍神娶親!行者跪拜!”


    “龍神娶親!行者跪拜!”


    ……


    林杳杳所在的豬頭也被人用擔架抬起,讓她的視野也跟著抬高。


    他們穿過巷子,走在青石板路上,路邊不時冒出一個個百姓,直接跪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對著祭祀品磕頭跪拜。


    他們跟著一起念叨著,“迎龍神!停天災!”


    林杳杳後知後覺的想,不知道那個胖男人說的新娘在哪兒,也沒注意到哇。


    祭祀地點在城外的河邊,河水因為水位上漲相當汙濁,水麵上飄著各種雜物。


    樹枝,木塊,死去牲畜,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渾濁的河水如一頭咆哮的巨獸,洶湧澎湃,浪花猛烈地拍打著河岸,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林杳杳藏身的豬頭被抬到前麵,她順勢跳進河水裏。


    在遊遠以後借助雨幕視線受阻的情況,坐著泡泡飛到半空中。


    此刻,整個祭祀場景才在她麵前完整的展現出來。


    天璣道長身著一襲莊重的道袍,手持桃木劍,在臨時搭建的法壇前裝模作樣地比劃著。


    他口中念念有詞,臉上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猙獰。


    而此刻林杳杳也終於看到了新娘們。


    為什麽用們?


    因為新娘不是一兩個,而是幾十個。


    有的身著紅色的嫁衣,有的則穿著簡陋的粗布衣裳。


    她們的家人就在旁邊哭泣。


    有些家人是自願將女兒送來,認為這是為了拯救整個雲城的大義之舉。


    而有些則是被迫的,那些被迫的少女的家人,在一旁哭泣著,跪求著,想要留住自己的女兒。


    “求求大人,不要用我家妮兒,她不配嫁給龍神,讓她迴來吧。”


    但注定是無用功,強壯的侍衛們擋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寸步都進不了少女們的身。


    他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風中迴蕩,卻無法改變這殘酷的命運。


    河邊擠滿了百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天災的無奈和對未來的迷茫。


    卻又矛盾的充滿的了神明的信任。


    有的人默默地祈禱著,雙手合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微弱的希望。


    有的人則神情麻木,仿佛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林杳杳看著這些被綁在木筏上的無辜少女,心裏是止不住的悲涼和對天璣道長的憤怒。


    天璣道長依舊在念念有詞的說著,他的臉上滿是莊重和神秘,卻掩蓋不住那眼底的貪婪和虛偽。


    他圍著少女們跳著奇怪的舞步,不時地向天空揮舞著桃木劍,試圖與那所謂的龍神溝通。


    他的弟子們也跟在他身後協助,一副跳大神的模樣。


    而那些少女們,有的已經絕望到失去了表情,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有的則在不停地抽泣,淚水打濕了她們的臉頰和嫁衣。


    她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無力反抗這悲慘的命運。


    整個祭祀現場彌漫著悲傷、恐懼和絕望的氣氛,仿佛這片土地已經被黑暗徹底籠罩,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而林杳杳也數清楚,那剛好是99名少女。


    在天璣道長和他們弟子們裝模做樣的做法後。


    那被選定獻祭的 99 個少女和其他祭品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無情地推入了洶湧汙濁的河水裏。


    渾黃的河水撲打在她們身下的木筏上,最後浸染上她們身上的衣服,一個兇猛的浪花卷過,木筏搖搖欲墜起來。


    “娘!救救我!”


    “爹!娘!”


    死亡的恐懼襲擊著少女們的神經,讓她們在河麵上淒厲的叫喊。


    圍觀的百姓們卻恍若未聞,紛紛跪地,虔誠地跪拜祈禱。


    他們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祈求著龍神能夠息怒,讓暴雨停歇,拯救這苦難的雲城。


    少女們的家人在後麵哭的更加的大聲,絕望又淒厲。


    此時,暴雨依舊瘋狂地衝刷著大地,整個場景顯得更加荒誕而淒慘。


    狂風唿嘯著,吹亂了人們的頭發和衣衫,雨水如注,打得人們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林杳杳控製住河水,隻見河水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輕柔地將一個個少女緩緩地送迴了岸上。


    那些少女們紅色的嫁衣鮮豔奪目,上麵竟沒有沾染一點汙濁的河水,仿佛龍神並不想要她們作為祭品。


    岸上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們更加堅信有龍神的存在,齊齊大聲祈求龍神息怒,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顫抖。


    另一邊正在做法的天璣道長和他帶的幾個弟子,神色中滿是驚訝。


    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然而,天璣道長眼珠一轉,心中又生一計。


    他裝模作樣地大聲說道:“龍神不滿意這 99 個新娘,龍生性好財,需再獻上 99 個金元寶當做嫁妝重新獻祭!”


    林杳杳望著天璣道長那副醜惡的嘴臉,心中突然恍然大悟。


    她終於明白了天璣道長為何要哄騙那個腦滿腸肥的男人,聲稱需要祭祀龍神才能讓這場天災停歇。


    他根本就不怕被揭穿,因為在他早就為自己鋪好了下一步的說辭。


    倘若這場祭祀沒有起到半點作用,他便能順理成章地提出用黃金來獻祭的無理要求。


    而要是這雨碰巧停了,那對他而言更是再好不過,他們的名聲將會愈發響亮,斂財之路也會愈發順暢無阻。


    那 99 個無辜的少女,在這荒唐的騙局中,不過是天璣道長手中隨意擺弄的工具人罷了。


    在這個封建無知的社會裏,她們的命運如同飄零的落葉,無法自主。


    這些少女們本應享受青春的美好,卻因這愚昧的迷信和殘酷的封建禮教,被推向了未知的深淵,成為了滿足他人私欲的犧牲品。


    林杳杳隻覺得天璣道長的所作所為惡心至極,如鯁在喉。


    她決心要好好治治這個道貌岸然的惡心人物。


    順道借此機會達成她的目的。


    她在莊園裏迅速下單買下自帶變聲器的擴音器,而後在空中製造出一個大泡泡。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在泡泡外麵撐起了那把避雷的透明雨傘。


    接著,又在泡泡裏布滿了細密的水霧,使得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她取出幾盞強光燈,又從莊園裏借來了幾個小人魚幫忙舉著。


    將強光燈的顏色調成了黃色,當光線透過泡泡投射下去時,在這昏暗的雷雨天氣中,那黃色的強光顯得無比耀眼,璀璨奪目。


    汙濁的河水上,那黃色的光芒映照出奇異而神秘的景象。


    光芒在水麵上跳躍、閃爍,仿佛是神靈降臨的前兆。


    河水的浪花在光芒的映襯下,呈現出如夢如幻的色彩,水中的雜物和漩渦也變得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著這河水的憤怒與咆哮。


    河邊舉行祭祀的人們看到這神奇的一幕,無不心生敬畏,深感震撼。


    他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驚歎聲和祈禱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場麵充滿了神秘而莊嚴的氣氛。


    林杳杳精心布置的泡泡也在這一刻顯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整個泡泡在昏暗的雷雨天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它散發著朦朧而神聖的光芒,泡泡內部的水霧在強光燈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如夢如幻。


    強光燈的黃色光線穿透泡泡,折射出千絲萬縷的璀璨光芒,如同一道道金色的絲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絢麗無比的光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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