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煉結束之後,黃泉對突然出現的雲夢毫不驚奇,或者說她根本無意窺探雲夢的秘密,這是作為頂級玩家最基本的禮貌。


    隊友的秘密不可窺視,隻要對方不主動告知你,那你就不可以主動去索求。


    她心知肚明。


    但當雲夢主動提起時,她也不會拒絕。


    “如你所見,這是我的能力。”


    如果眼前的人真與雲夢記憶裏的那個家夥有關,就算隻是人格相似,那也是可以信任的夥伴。


    確切地告知對方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讓她自己慢慢猜,可能更有利於雲夢完美通關命途遊戲,畢竟對方也是同樣強大的頂尖玩家。


    如果她們在對抗世界相遇——隻是比方,來自同一文明的玩家不可能對上。


    如果她們之間要決個勝負的話,那雲夢也隻能先讓兩具身體盡可能地拉遠,不斷地消耗黃泉的實力,或者偷襲取勝。


    她的那一刀聲勢實在是太浩大了,恐怖到愛薇雅隻是作為旁觀者看了一眼,就確定自己不可能在那樣的攻擊裏活下來。


    “我擁有兩具可操控的身體——由同一個意誌操控,也就是我。這兩具身體有著不同的特化方向,這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任何一方死去,都可以在另一方的身邊複活。”


    黃泉看著雲夢,微微點頭。


    對於這樣的信任,她也很受用,盡管說隊友之間不互相窺視秘密是基本的道德,但要想真正合作無間,不隱瞞手段也是一個必要的前提條件。


    “每三天,我可以爆發一次第一試煉中你所見到的攻擊,隨著我的等階提升,冷卻也會逐漸縮短。”


    雙方互相交換了她們的核心能力,除此之外的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就沒必要細說了。


    隻有序列一級別的超凡,才是真正達到“外掛”級別的能力,不需要任何前提條件,不需要你耗費多少心神去思索它到底要怎麽使用。


    它就是強,純粹的強。


    與【盥洗室之主】產生尿意時立刻傳送至最近的廁所這種成就附帶的能力不同,序列一的能力,都是強的可怕。


    盡管黃泉說她的能力並不屬於序列超凡,但雲夢還是認為她的能力的強度能夠達到序列一的層次。


    迴到庭院之中,薑雨獨自抵抗了兩次征服——坐在庭院內,看著侵略者打半天屏障都沒能破防,然後灰溜溜地離去。


    她全程都沒有動過手,甚至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庭院裏嗑瓜子看戲。


    “迴來了?雲夢也在喔。”


    這下五個人都在庭院內了。


    “今天有客人嗎?”雲夢開口問道。


    她們已經有幾個房間提升到一級了,二級的房間也有一個,按理說從今天開始也會有客人出沒了。


    “當然,隻是這些客人不太一樣,”薑雨說,“我不是說他們不是人啊,確實是人,但是和之前的那些世界的npc不一樣,這些客人都……”


    “相當機械。”


    薑雨看向雲夢的眼睛,斟酌用詞片刻,接著開口說道。


    “命途遊戲開始這麽久,我現在才覺得自己真的在玩遊戲,這些顧客的樣子才是我印象中npc的樣子。”


    “他們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隻有機械式的重複的行為,你跟他們對話也不會得到正常的迴應,隻能得到一句又一句重複的迴答。”


    雲夢眯起雙眼。


    真正的npc?


    聽薑雨的描述,她的腦子裏也有了大致的印象。


    命途遊戲之前帶給她的印象都是極其真實,每個npc給人的感覺就是從動作到麵部微表情都與真人無異,玩家們可以沉浸在遊戲之中,有時候甚至會忘記他們並不在現實。


    因為遊戲的過於真實,有些玩家還會在遊戲內做一些他們在現實內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雖然這些行為令人發指且惡心,但其他的玩家們看在這些受害者隻是npc的前提下,也沒有誰會與那些施行暴行的玩家針鋒相對。


    那些人不過是npc罷了,遊戲開始時自動刷新,遊戲結束時又會自己消失的……


    沒有靈魂的東西。


    雲夢抿著嘴。


    到底什麽才是真實的,才是活著的呢。


    她看著眼前那麻木的機械的“顧客”,出自真心地發問。


    有一個問題在她心中產生已久了。


    命途遊戲內的npc,陽,白文光,珈百璃,婭蕾,甚至是那位公主與幾位令使,還有因塔倫特……


    他們對於自己而言,和玩家們沒有任何區別。


    都擁有著喜怒哀樂,會因為心中的感情波動與理智而行動。


    那麽,玩家和npc對她而言有什麽區別呢?


    在命途遊戲降臨之前她就不止一次想過——在這個不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她作為唯一的血族,是否能夠隨心所欲,將現實當做一場遊戲呢?


    突然的喊聲打斷了雲夢的思考。


    她迴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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