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清棠迴宮,便聽霽月傳來消息,那沈謹言果然不懷好意,同他定下婚約的分明是邊月,如今賜婚的對象卻變成邊嬌,也不知道邊月現在處境如何,想來必不好過。


    思及此處,沈清棠連忙叫霽月吩咐下去,她明日要在梨月苑舉辦詩會,請各家公子小姐們前來。


    未來儲君的話誰敢不聽呢?哪怕是嬌縱如沈玉蓉,也不得不前來參加,更別提寧越這個未來的郡馬。


    “公主,開設詩會為何要如此急迫?許多陳設都來不及布置,是不是有點兒著急?”


    一旁的爍星顯然比霽月更為活潑,想到什麽便說什麽,絲毫不顧及其他,沈清棠對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也很受用,微微眯了眯眼睛,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詩會不重要,不過是個幌子。”


    沈清棠點了點爍星的額頭,看著她那雙清澈見底的小鹿眼,不由得抿唇輕笑,果然,還是同單純的人相處起來最舒服。


    就是不知道寧越會不會真的來,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寧越了,也不知道這晦氣東西被打成什麽樣子了,有沒有臉出門。


    再次見到邊月的時候,她依舊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頭上依舊插著幾朵茉莉花,看上去清雅淡漠,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一般,眉心的花鈿不僅沒有為她增添半分媚色,反而更加襯托出她的清冷高潔。


    也不知道沈謹言究竟什麽眼光,放著邊月這樣清冷的冰美人不喜歡,偏愛那豔俗的邊嬌,果然是各花入各眼啊,要是讓沈清棠選擇的話,她定是要站在邊月那一邊的。


    邊月入場之後,沈清棠微不可察的衝她眨了眨眼,邊月微微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邊月至今能留下小命在丞相府活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同鎮南王世子自幼訂下的婚約,如今聖上親自下旨為邊嬌同沈謹言賜婚,恐怕邊月很快就會因為“意外”而香消玉殞了。


    聖上下旨說為鎮南王世子同丞相府嫡女賜婚,可沈清棠接到消息,丞相當天便把邊嬌的姨娘抬為正妻,如此這般,丞相府便有兩位嫡女,依照邊嬌同沈謹言的關係,邊月的存在不可謂不尷尬。


    “清棠姐姐真是好興致,怎麽想起附庸風雅來了?別是沒有那個本事,反而貽笑大方了吧?”


    沈玉蓉今日依舊身穿水紅色的錦衣,看上去分外明豔,她今日頭上帶著純金打造的頭飾,雖未曾僭越,可實在招搖。


    沈清棠眼底劃過一抹厭惡,這沈玉蓉明知道她最愛紅衣,便日日身著紅衣來礙眼不說,凡事沈清棠喜歡的,沈玉蓉總要來插一手,如今搶了寧越,未必沒有存惡心沈清棠的心思,萬幸的是如今沈清棠對寧越並無好感,也幸好沈玉蓉還不曾把手伸向霍淮宴。


    “想來玉蓉妹妹不也氣跑好多西席,既是附庸風雅,玉蓉妹妹打扮得如此招搖,豈不是更加奇怪?”


    沈清棠也不慣著她,看了一眼一直躲在沈玉蓉身後的寧越,沈清棠笑得越發開心:“今日怎麽不見妹妹的郡馬,可是未曾來我這詩會?”


    “聽說那寧公子好歹出身名門,清流世家,原來也看不起本宮的詩會啊!”


    沈清棠分明看得清楚,卻佯裝未曾看到寧越,不過是想讓大家都注意到他罷了,沈玉蓉聞言臉色明顯變得難看,她僵硬一瞬,隨後扯了扯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寧越既是妹妹的郡馬,清棠姐姐還是莫要惦記的好。”


    沈清棠:……晦氣!誰惦記他了,不過是想看他的笑話罷了,果然,之前的行為就像是小醜,笑人不成反被笑,真是虧大了。


    沈清棠有些沮喪,卻並不表現出來,在人前,尤其是在沈玉蓉的麵前,沈清棠極力維持平靜,眼底劃過的一抹羞憤卻實實在在落入霍淮宴的眼中。


    “哎呦,這不是寧越公子嗎?不對,現在得叫寧郡馬了,不好意思啊,我霍淮宴不過一介武夫,粗魯得很,沒看到郡馬,不小心衝撞了郡馬,不過,寧郡馬這臉是怎麽了?走夜路摔倒了嗎?看上去可真有些……嘖嘖嘖,以後可要小心著些啊!”


    霍淮宴一口氣說這麽多,末了,還伸手拍拍寧越的肩膀,一副真心勸慰的模樣,要不是他剛剛狠狠地把寧越裝在柱子上,又陰陽怪氣的說了那麽一通話,這看上去還真像那麽一迴事。


    沈清棠心裏的小人兒歡唿雀躍,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瞬間亮起來,嘴角不由得噙著一抹笑,她讚同的看向霍淮宴,給他一個滿意的肯定。


    寧越被撞在柱子上,隻覺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還未曾緩過勁來,就被人用力拍了兩下肩膀,耳朵嗡嗡作響,偏偏霍淮宴還在耳邊說了那麽一大通話,什麽‘一介武夫’,什麽‘粗魯’,之前他用來形容霍淮宴的話,被人用在這裏嗆他,簡直殺人誅心,氣得寧越火冒三丈,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哎呀,這竟然是寧郡馬,怪我眼拙,剛剛竟然未曾看到,說來也並不怪本宮,實在是寧郡馬這副尊容……咳咳,京城的治安還是很好的,想來寧郡馬怕是夜路走多,撞了鬼,下迴還是少做些昧良心的事情吧,就當做是為自己積德了。”


    沈清棠抿唇微笑,同霍淮宴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夫唱婦隨,氣得寧越怒目圓睜,一旁的沈玉蓉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終於發現沈清棠對寧越的態度並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


    坊間傳聞說沈清棠一心愛慕寧越,甚至到了瘋魔的程度,見過的人都感歎長寧公主像寧越的狗,反而寧越對長寧公主的態度很是惡劣,到了避之不及的程度。


    可如今看來,反倒像是寧越對沈清棠求而不得,那沈清棠同霍淮宴則是默契十足,兩情相悅。


    曾經對坊間傳聞深信不疑的沈玉蓉心頭忽的生出怒火,恨不得燒死那胡亂嚼舌根的人,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還未曾迴過神的寧越,隻覺得寧越這人也是個不老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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