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久,我才終於接了起來,裏麵也傳來了她那久違的聲音。


    “好啊,你個江予安,居然就這麽偷偷地潛伏在我的微信列表裏麵。”


    “誒?你怎麽會知道這是是我的哦?”


    “還不是今天中午,我閑著沒事幹,然後想著好像加這個好友很久了,就試圖轉賬,看一下你的名字,我當時一看那個‘安’字就知道是你了。”


    直到今天我都覺得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花了五年的時間去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口井,但其實你離挖到水不過就隻是一鐵鎬罷了。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反正我想去湘南玩幾天,剛好去找你吧。”


    “那我要吃點好的,你可得準備好自己的錢包喲。”


    “好,就這麽決定了啊,”


    我當時是真高興,我就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不過,很快我就又擔憂起來,我去見她的時候要不要買束花呢?如果要的話,那買什麽花好呢?


    或者要不給她包一束糖葫蘆,然後再送上一瓶阿薩姆奶茶吧,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她會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後來我們見了麵,時隔多年,她依舊是我記憶中的模樣。


    依舊是我唯一的那個小大王。


    那是一個雪天,潔白的雪花落在大地上,她的小臉也被凍得紅撲撲的。


    我當時就疑惑不已,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啊?


    在那個冬夜的冷風中,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著。路燈,昏黃的光芒在雪花中閃爍著,照亮了一條空曠的小路。


    在那片寂靜的夜色中,隻有我和她默默地並肩走著。


    我當時身穿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戴著一頂毛線帽子,手裏握著希祾的手,那家夥總是喜歡這樣,一到了冷天就喜歡用我來取暖。


    我想反抗,但卻又總是會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不攻自破,我知道我的心早已經不屬於我自己的。


    希祾那家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隻知道看雪,而我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她。


    因為我的眼裏隻有她,所以我的世界終於有了色彩,當時我想我的眼睛也一定會很漂亮吧。


    或許是天氣原因吧,希裬的臉頰在那個夜裏始終泛著紅暈。


    我第一次覺得老舍先生說得是那麽對。


    這世上的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突然她把身子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還將我的手環住她的腰肢,那時我根本不敢亂動,幾度唿吸和心跳都要停掉。


    我和希祾就這麽在路上走著,雖然那夜的風雪很大,但自那之後我卻再未過過如那夜一般燥熱的雪夜。


    “謝謝你,陪我走這麽遠。”


    我也輕輕地笑了笑,溫柔地看著她說:“別客氣,你是我的大王嘛,小弟我不介意陪你到天涯海角。”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那時隻聽得見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那是一種寧靜而安詳的聲音,一度讓我忘記了心跳。


    “你知道嗎,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雪。”希祾突然說道,她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興奮和驚訝。


    我也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想著逗她一下,這才微笑著說道:“是啊,這雪下得真大。不過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了。”


    “是啊,有你在我就不怕任何事情。”希祾沒有反駁,在我恍惚間,她突然再次輕輕地依偎在了我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我也試探著摟住她,她並未反抗。


    就這樣,在那個雪夜裏,兩個孤獨的人各自懷著自己的心事,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那麽多年以來,我們的距離從未這麽近過。


    許久,我們才漸漸分開,我們穿過了一片無人的小樹林,然後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原野。那裏沒有任何建築,隻有雪和月光交織纏綿。


    “你喜歡這裏嗎?”我問她。


    “喜歡,月光,白雪,曠野,寧靜,自由,還有……”希祾微笑著說道。


    卻突然在最後停了下來,那時我並不知道她的意思。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我看了她千萬眼的時候,她也曾看了我無數遍。


    兩個人就這麽偷偷喜歡了對方好多年。


    但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勇敢一點去說明心意。


    我沒有糾結她的迴答,隻是終於勇敢著,第一次主動拉起了她的手,漫步在雪原之上。


    我們腳下的雪發出吱吱的聲響,就像是為了填補我遺漏的心跳一般。


    “你看,那是北極星。”我指著天空中閃爍的星星說道。


    她也側頭看了看,故作驚歎地說道:“真美啊!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美麗的星空。”


    其實我都知道,雖然晚了一些。


    隻不過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接受我偶爾的小幼稚罷了。


    起碼我不認為她的人生裏就沒見過比那夜更美的星空。


    我們就這麽靜靜地望著星空,讓心靈在那一刻能獲得片刻的寧靜和解脫。


    雪花在她的眼前舞動著,突然覺得雪花也可以這麽美麗。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猛然間,一個雪球卻突然砸在了我的身上,打斷了我的發呆。


    當我迴過神來後,卻發現希祾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一旁,正笑嘻嘻地看著我。她手中還握著幾個雪球,顯然就是剛剛的“肇事者”。


    我也不甘示弱,迅速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向她扔去。雪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躲閃不及,被雪球砸中,身上頓時沾滿了雪花。


    希祾也不生氣,立刻進行了反擊。我們你來我往,雪球在空中飛舞,歡笑聲在雪地裏迴蕩著。寒冷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我們的熱情,反而讓這場雪仗更加有趣。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追上了她。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得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唿吸了。突然,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雙雙被絆倒在地。


    我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傾倒,不偏不倚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們的目光在瞬間交匯,四目相對間,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不知所措,而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弄得心慌意亂。


    在那短暫的幾秒鍾裏,世界仿佛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想要起身,卻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就這麽呆呆地望著她。


    突然,希祾這家夥在我發呆之際,突然用手抱住了我,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向下跌去。


    在我倒下的瞬間,我們的嘴唇竟在不經意間觸碰在了一起。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我本能地睜大了眼睛,仿佛時間在那一刻凝固了。


    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我們身上,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麵對這突然的意外,我才終於站了起來,目光在與她交匯間,眼中流露出驚訝和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月色下,我竟看到了她的嘴唇微微上揚,似乎並不對這意外的瞬間感到驚愕。


    緊接著,尷尬和羞澀的情緒湧上心頭,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而她似乎有些得意,但臉頰上卻又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們彼此默默相對,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月光下的寂靜彌漫在空氣中。


    最終,我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我們同時別過頭去,像是要避開對方的視線,但又忍不住偷偷地迴望。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緊張和心動,這個意外的瞬間,似乎讓我心中的愛意徹底爆發了。


    我們重新迴到了公園,一路上並未言語。


    一想到她的前夫哥,我就覺得還是得把她養的胖胖的才好,所以我給她買了好多吃的。


    也不知怎的,我還是和她表白了。


    然後我倆就那樣坐在公園長椅上沉默著,她說讓她想想。


    她是個純粹的吃貨。


    而我的兜裏剛好還放著她吃剩下的半個玉米。然後我就說要是她不答應我,我就就把她的玉米丟掉。


    她就說要是我敢的話,她就會讓我的腦袋成為夜空中的煙花,當場爆炸。


    不過在那個雪夜裏,我還是憑借著自己厚臉皮,得到了她的同意。


    激動之情湧上心頭,我毫不猶豫地將她抱起,在雪地上轉圈。她的微笑如同暖陽一般,溫暖而柔和。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宛如童話。她的發絲隨風舞動,眼神中透著同樣透露著我的欣喜。


    那時我才終於明白,原來她的眼裏也隻有我。


    我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唿吸,要是可以永遠定格在那一刻該多好。


    轉圈的過程中,我們的笑聲在寂靜的雪夜裏迴蕩著。每一次轉身,都像是在跳一支美妙的舞蹈。


    那夜的雪花都似乎在為我們的相愛祝福。她的微笑始終掛在臉上,那是對我的迴應,也是我一生所求。


    我隻希望她能平安,能幸福快樂就好。


    當我終於停下腳步將她放下時,我們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眼中滿是幸福和滿足。


    雪花落在我們身上,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因為我們的心早已被溫暖填滿。


    在那個雪夜裏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海枯石爛,白頭偕老。


    我們重新相依坐下,彼此無言。


    但心中卻開心無比。


    不知不覺中,時間就像流水一樣悄悄地從指尖溜走,我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原本我打算送她迴宿舍,可是她卻主動提出要和我一起住在賓館裏。


    這讓我有些猶豫,我知道這樣的決定可能會讓她招致別人的非議,但是我卻又不忍心拒絕她。


    就這樣在她的撒嬌下,我還是繳械投降了。


    我們一起慢慢地走向賓館,在路上,她乖巧地依偎在我的懷裏,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我知道我也許也該主動一點了,於是我也默默地牽緊了她的手。


    來到了賓館後,前台告訴我們隻有最後一間房間了,然後萬般無奈下,我也隻好選擇了妥協。


    我們到了房間裏麵後,一開始還有些尷尬,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我給她煮了一壺熱茶,她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我則在一旁陪伴著她,給她講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這一刻,我們好像迴到了兒時相伴的時光,忘記了一切的塵世紛擾,隻是沉浸在我們之間的溫暖和默契中。


    漸漸地,夜色更深了,我本想睡沙發,但卻被她給拉到了床上,我躺在她身邊,不敢看她,她也沒看我,我們就這樣背對背躺在了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我還是沒有睡著,正當我心猿意馬之際,突然她從背後擁住了我。


    她的手臂輕輕地摟著我的腰,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唿吸在我的耳邊傳來,溫柔而均勻,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我閉上了眼睛,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想讓自己快點睡著,可任憑我用盡渾身解數,也終究沒能睡著。


    但我們都默契地沉默著,時間仿佛停滯了,隻有我們之間的唿吸聲,這種純粹的感覺竟讓我忘卻了一切煩惱與焦慮。


    我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溫暖的手,她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指,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地相擁著。


    我突然想將他占有,但心底最後的一絲理智還是讓我及時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盡管我第一次對一個異性的身體有如此濃烈的渴望。


    但是,我卻終究還是沒敢表達自己的感情,我很怕得到的不是她的迴應,而是她的拒絕和疏遠。


    我害怕失去這份珍貴的關係,我不願冒險去改變一切。起碼在那一刻,在她溫暖的懷抱中,我已經感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和滿足。


    或許,曾經的我也是一個懦弱到幸福都會害怕的人。


    但正當我痛苦之時,她就像一束光希望,照亮了我整個黑暗的心房。


    月光下,我和她終於麵對麵,四目相對,情至深處之時,我們深深吻在一起。


    輕輕拉上窗簾,朦朧的月色也沒能覬覦她的美麗。


    黑暗中她緩緩褪去自己的衣服。


    我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我的心告訴我,她一定很美。


    (此處省略兩千字)


    那夜,我們彼此吐露了心聲,最後她甚至都將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為寶貴的貞潔都給了我,那時候我就在心中默默發誓,這輩子一定都要好好照顧她。」


    說到這裏,煙鬼再次停住,本來這還是一段美好的迴憶,可他卻很是痛苦,中途好幾次默默停下,取出煙一根又一根的吸著。


    這段迴憶直接讓他吸完了一整盒香煙。


    眼見他又要取出一盒,我本能的製止了他,我對他說:“你喝醉了,要不然咱就不要講了吧。”


    我雖然很好奇是什麽故事可以讓他這麽失態,但終究沒有開口詢問。


    我想這一定是他最為痛苦的記憶,而我不想因為自己而撕開他那久久未愈的傷疤。


    起碼在我的記憶裏,煙鬼一直都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人,雖然記憶裏的他總是煙酒不離身,但我卻從未見過這種狀態下的他。


    我試著將他安撫睡下。


    他卻在下一刻突然拉住我,“求求你,聽我說完,我有罪,我對不起她,我很後悔,很痛苦,我看得出你對那個女孩的感覺就和我當初對希祾的一模一樣,我不想讓你和我一樣,求求你,聽我說完,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煙鬼落淚。


    是的,他當著我的麵落淚了。


    他是一個驕傲到骨子裏的人,可那時的他就像完全沒有了自尊一般,那麽卑微,那麽可憐。


    像我一樣。


    (卑微之際卻隻有失望,在失望中麵對風雨強顏歡笑,我一次次的懷疑,卻總會因某個微不足道的舉動振作,我是個矛盾的人,像他一樣,也像你一樣。)


    我實在於心不忍,隻好默默點了點頭,示意願意繼續聽他的故事。


    他這才如同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般,連著對我道了好幾聲謝。


    這才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半瓶老白幹,又取出煙來點燃。


    望著此時已經快要消失了的夕陽。


    “美好的東西總會消散,幸福的人偏有不幸,遺憾還真是矛盾啊,既會讓人覺得痛苦,又偏偏還能讓人發現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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