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朋友天南海北,且有些經常外出遊曆,所以請柬在成親前三月就發出去了。


    雪晚本以為卿公主她們不好過來,沒想到她們不僅來了,還把瑾玉和蕭若風蕭淩塵帶來了,連帶著還有明德帝和蕭崇董歆瑜給的賀禮。


    幾個女子看著精美的嫁衣嘖聲,真是無一處不精致漂亮。


    雖然雪晚也很喜歡,但也心疼,心疼銀子!


    這鳳冠霞帔可值一匣子金子!


    一!匣!子!金!子!


    是金子!不是銀子!


    這是沈靜舟瞞著她訂的,整套做了整整三年,以前她不懂一匣子金子有多貴重,現在早已知道,他們是不缺銀錢,但她仍心疼的直抽氣。


    沐春風:這還是他降過價的


    謝宣看著這一院子的人,暗歎雪晚和沈靜舟交友之廣,連鎮西侯府都派人送來了賀禮,嗯,主要是雪晚,娘家人多啊,也不知接親時沈靜舟扛不扛得住。


    兩處宅院及大半瑞安城滿是喜慶的大紅,光看著就喜氣洋洋。


    成親前一天,瑾玉悄然找到正在檢查布置的沈靜舟,把他拉到角落裏,神神秘秘塞給他一本書叮囑他迴房間自己看就腳步匆匆跑了,


    沈靜舟不明所以,迴到房間打開書,下一瞬啪的一聲用力合上書冊,他當即從頭紅到腳,掩唇重重咳了幾聲。


    原地呆了一會兒,他拿出一個放得很隱蔽的帶鎖的盒子,打開後放了進去。


    雪晚那邊也被鄭怡和慕雨墨先後塞了兩本書冊,她一開始還很害羞,瞄了幾眼後竟看得津津有味。


    晴空萬裏,點點白雲,微風輕拂,今日是宜嫁娶的大吉之日。


    雪晚早早的就被叫醒,一群人圍著她給她上妝穿嫁衣。


    負責上妝的玉照玉影隻覺得根本用不著脂粉,她們姑娘實在太美了,尤其是穿上嫁衣戴好鳳冠後,房間裏的人都被迷的有些失神。


    一身火紅嫁衣,濃烈的顏色襯得她更膚白如玉,嫁衣上用金線織繡的繁複花紋簇擁著一朵朵雪蓮花,十分漂亮華貴,腰帶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腳邊如花綻放的曳地裙擺將她的氣質再度拔高,


    銀發挽起簪上金色鑲寶石鳳冠,珍珠寶石流蘇在她耳邊輕晃,精致的麵容隻淡掃粉黛,美得不怎麽真實,一雙眼睛清又亮,明晃晃的笑和暖意,明媚又美好。


    都要大婚了,雪晚自然不會再隱藏,已經恢複到她本來的樣子,隻是在眾人前,她額上印記並未顯露。


    白鶴淮迴過神來,直唿真是便宜沈靜舟了,等會兒攔門得多攔會兒。


    卿公主表示讚同。


    沈靜舟那邊,靈均伯庸四處奔著察看。


    “緊張嗎?”瑾玉促狹道。


    沈靜舟緩緩吐出一口氣,坦然道:“有些。”


    他今日起來換喜服時還很恍惚,如同踩在雲端般,覺得這一切美好的像一場幻夢。


    隻是看著火紅的雙喜和紅綢,還有靈均伯庸時不時的唿喚,以及那些象征著他們情意的東西,他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他要娶她了,他們是夫妻了。


    沈靜舟忍不住笑。


    姬若風和無心同時輕嘶,轉頭,太蕩漾了,牙疼。


    吉時到,沈靜舟騎上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地帶著迎親隊伍吹吹打打迎娶他的心上人。


    他們的婚禮排場很大,別說在瑞安城,就是在州府都少見,城中許多百姓都在圍觀,而這麽多大人物來這裏,瑞安城的縣官們自然是知道的,他們雖不知沈靜舟和雪晚的身份,卻也不敢怠慢,紛紛送上重禮。


    府內,雪晚在房間裏就聽到熱鬧的嚷唿聲,唇邊笑意更深。


    玉照玉影將蓋頭給她蓋好,又整了整嫁衣。


    “姑娘,吉時要到了,該出發了。”蘭時道。


    “好。”雪晚拿著玉照遞給她的蘋果緩步走向門外。


    前廳內,沈靜舟看到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眼睛一亮,有些激動的快步上前。


    “阿晚,我來娶你了。”


    眾人看他這樣,都沒忍住哄笑出聲。


    雪晚含笑輕嗯,心裏也有些激蕩。


    沈靜舟笑起來,頗有些傻氣,他伸手直接將雪晚抱起來,轉身大踏步往外走。


    在一片哄笑聲中,沈靜舟將雪晚放上花轎,而後繞城去往沈府。


    一抬抬嫁妝也隨之而出,那時沈靜舟下聘時的聘禮轟動了全城,今日雪晚的嫁妝也不遑多讓。


    雖然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個儀式,但人生大事,非常重要,沈靜舟想給她最好的,雪晚也是一樣。


    隊伍掐著時間到了沈府門口,沈靜舟下馬後牽著雪晚下轎,一路牽著她到了正堂。


    主位上是兩塊牌位。


    沈靜舟眼角微濕。


    主禮的儐相頌完祝詞,朗聲高喝:


    “一拜天地!”


    沈靜舟與雪晚轉身麵向門外天地跪拜。


    “二拜高堂!”


    沈靜舟與雪晚朝主位牌位鄭重跪拜。


    “夫妻對拜!”


    兩人麵對麵彎腰拜禮。


    “禮成!”


    “送入洞房!”


    賓客們鼓掌哄笑起來。


    沈靜舟把雪晚抱進新房,輕輕放在床上。


    按規矩,他應該先去招待賓客,而後再迴來掀蓋頭,隻是他知道雪晚那一身行頭有多沉,他心疼,便先進行那些,讓雪晚能輕鬆輕鬆。


    沈靜舟拿起秤杆,有些緊張:“阿晚,我要掀蓋頭了。”


    聽出他的緊張,雪晚揚唇,輕輕點頭。


    沈靜舟深吸一口氣,輕輕用秤杆挑起那紅蓋頭。


    嬌豔的容顏顯露,粉麵玉顏,眸若秋水,額間印記高貴,施粉黛後的容顏更攝人心魄,朱唇紅豔,眼尾掃了些胭脂,加上那雙含羞的水眸,又純又嬌又媚。


    沈靜舟看呆了。


    本是有些害羞的雪晚看到他的模樣,忍不住輕笑。


    她眼眸中也帶了驚豔,雖然之前試衣服時她看過,但今日格外好看,長身玉立,一身大紅錦繡喜服,繡著雅致的竹葉紋飾,亦有著朵朵雪蓮花,金絲滾邊的腰帶襯得他更貴氣,他麵容白皙,一雙劍眉下是好看的鳳眼,緋紅的唇揚著,昭示著他的好心情。


    “傻子,迴神了。”雪晚的聲音帶了些嬌意。


    沈靜舟一個激靈,迴過神來,麵上浮了些薄紅。


    他輕咳一聲,笑道:“阿晚好漂亮。”


    沈靜舟轉身拿起被紅線綁著的酒杯,遞給雪晚一個。


    喝過合巹酒,沈靜舟拿過紅剪刀,剪下一縷自己的發絲,而後小心地挑出雪晚的發,剪下一些。


    一邊用紅線綁著,一邊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綁好後放入盒中,妥帖地放起來。


    沈靜舟看向雪晚,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情意,


    含情脈脈地對視了一會兒,沈靜舟牽著她來到梳妝台前給她卸下了鳳冠。


    他輕輕梳理著雪晚的發,柔聲道:“等會兒把衣裳換了,這些挺沉的,我會很快迴來。”


    雪晚輕嗯,眉眼含情。


    沈靜舟揚唇,握握她的手,轉身離開。


    宴席上,蕭瑟他們看到姍姍來遲的沈靜舟,起哄著來遲了要罰一杯。


    靈均伯庸還有瑾玉、姬若風陪在沈靜舟身邊為他擋酒,另一邊桌上,夏恢拉著司空長風等人談天說地。


    謝宣看著一會兒擋酒一會兒敬酒的混亂場麵,又看看旁邊娓娓而談的夏恢,輕嘖,罷了,他舉杯側身和蕭若風談笑起來。


    新房裏,雪晚沐浴後換了紅色寢衣,讓玉照玉影她們去休息,她側靠在床邊閑適地看著書。


    一向黏她的貓兒們早就被玉照玉影哄去了別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其實也沒過多久,


    一身酒氣的沈靜舟推門而入。


    他看著床邊的雪晚眼睛很亮:“我去沐浴更衣。”


    說罷他往旁邊的沐浴盥洗室走去。


    雪晚輕咳,麵上的紅暈褪不下來。


    水聲響起,水聲停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披散著發、身著同款紅色寢衣的沈靜舟走近。


    見雪晚害羞不自在,沈靜舟唇角弧度擴大,帶著平時很少有的霸道把人抱進懷裏。


    “阿晚,我娶到你了,我們是夫妻了,”沈靜舟很高興,


    他唇動了動,溫柔地看著雪晚:“阿晚,娘子,我的娘子,我的夫人……”


    雪晚被他這樣弄得很害羞,紅著臉趴在他脖子處。


    “娘子,你喊我一聲好不好?”沈靜舟哄道。


    雪晚被他哄著,低聲細語:“夫、夫君……”


    聲音低,但沈靜舟聽到了,他高興地朗笑出聲,胸膛震動,


    眼眸也因著這聲夫君更幽深。


    沈靜舟輕輕把雪晚的頭抬起,滿目情深:“娘子,遇到你,是我一生之幸,往後,我定對你珍之重之,此生唯你。”


    在他深情熾熱的目光下,雪晚覺得他的身子好燙,自己也好熱,心跳好快,她有些緊張,難耐地動了兩下。


    沈靜舟唿吸瞬間粗重許多,眼眸沉沉,聲音沙啞:“娘子,良宵苦短,我們歇息吧……”


    情、欲,毫不掩飾,再不壓製。


    沈靜舟護著她緩緩吻上,纏綿而下。


    ……


    “……唔……”


    “這是什麽?”沈靜舟胳膊被硌到,有些疑惑地拿出那異物。


    一本書冊,


    雪晚迷離著看到那書冊,滿是潮紅的臉更紅,


    “別……”她嬌唿,白皙纖細的手臂伸出,想搶走但來不及了。


    沈靜舟看到書冊上的內容,眉頭一挑,


    “娘子不必擔心,你夫君我會的……”沈靜舟趴下與她咬耳朵,廝磨……


    雪晚覺得更熱了,飄散的雪蓮花香更濃,沈靜舟聞著,心神更是蕩漾。


    他抱著半眯眼迷離喘息的雪晚,聲音沙啞,誘惑:“阿晚,你,喜歡哪樣的?”


    說著,動……


    ……


    “娘子,阿晚,我愛你……”


    ……


    ……


    紅燭搖曳,滿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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