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繁星,煙火絢爛,人間燈火輝煌,處處歡聲笑語。


    身處這樣的場景,高台上的兩人卻覺得很安靜,安靜到,隻剩下彼此,


    似乎有什麽不同了。


    雪晚微微錯開目光,不敢再與他對視。


    “我們去別的地方。”她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好。”瑾仙的聲音放得很柔,聲如溫玉,含著笑意和寵溺。


    雪晚帶著瑾仙來到城外一處僻靜的小院。


    “我快到天啟時聽到一家三口準備賣掉房地搬進城中住,我看這院子不錯就買下來了。”雪晚一邊推開院門一邊說著。


    瑾仙打量著這院子,環境清幽,安靜卻不偏僻,進出天啟也方便,確實不錯。


    不過,“你是要住這裏?”


    “不是,隻是覺得這裏好,日後可以來這裏放鬆幾日,若是有什麽,還能在這裏暫歇。”


    雪晚讓瑾仙坐下,自己從廚房裏端出了飯菜。


    瑾仙看著一桌子美味佳肴,唇角上揚。


    落座後,雪晚將一個碟子放在他麵前:“這是雪月城的鮮花餅,很好吃的,嚐嚐。”


    “你去雪月城了?”瑾仙拿起一塊鮮花餅咬了一口。


    “甜而不膩,滿口花香,確實很不錯。”


    “好吃吧,司空長風說每年四五月的鮮花餅才是最鮮最好吃的時候,可惜沒趕上時候,”雪晚也拿了塊鮮花餅吃著,語氣裏滿是惋惜,“等明年四五月一定要去雪月城吃更好的鮮花餅。”


    “還有,”雪晚忽的神神秘秘起來,站起身走到一邊拍拍院中的一個櫃子。


    “呐,說好了要給你帶酒仙的酒,說到做到。”


    她打開櫃子,一個個酒壇映入眼簾。


    “絕品十二盞,桑落、新豐、茱萸、鬆醪、長安、屠蘇、元正、桂花、杜康、鬆花、聲聞、般若,”雪晚一樣一樣介紹著,“還有最重要的,”


    她著重點出了兩個小壇:“風花雪月,以及七盞星夜酒中的搖光。”


    瑾仙都愣了,怔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是把酒仙的酒肆給搬空了?”


    “哪兒能啊,我就是各取了一壇,就是司空長風說七盞星夜酒快沒了,隻能勻我一壇搖光,”這比沒吃到最好吃的鮮花餅更讓雪晚遺憾惋惜。


    “不過沒關係,等日後見到酒仙,再都討要一壇。”


    雪晚敲敲櫃子,笑問:“想喝哪壇?”


    酒仙百裏東君的酒在外麵可是一杯難求,她一下子就弄了這麽多,還這般隨意的問,瑾仙有些失笑。


    “自然是那風花雪月。”


    雪晚應聲取出風花雪月,走過去給瑾仙倒了一杯。


    “再聞著還是覺得好香。”雪晚吸吸鼻子感歎道。


    瑾仙聞著這酒香,也是感慨:“酒仙的酒果然絕世。”


    因著這裏沒有旁人,雪晚將給瑾仙的幻顏術解了,也順便卸掉了自己的偽裝。


    雪白長發與眉心印記皆都顯形,神情帶笑有些慵懶,矜貴又仙氣。


    瑾仙微愣:“怎麽……”


    “這幾個月日日都遮掩著,累得慌,反正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不怕什麽。”雪晚笑著。


    “也好。”瑾仙點頭,她這樣日日遮掩確實累。


    雪晚輕咦一聲,眼尖的發現他衣服裏藏著一小撮貓毛,傾身伸手揪出來後不禁笑道:“看來團團圓圓它們很黏你嘛。”


    瑾仙微微無奈,揚著笑:“夏天,它們嫌熱,我去鴻臚寺它們都一步不離地跟著。”


    雪晚撐著頭看他,想著他身上掛著五隻貓兒撕都撕不下來,忍俊不禁。


    “明日它們見著你,就該黏你身上了。”瑾仙見她笑,打趣道。


    想來他能輕鬆一些了。


    “黏唄,我不在意,”雪晚俏皮地吐吐舌頭,“菜都要涼了,快吃。”


    雪晚又招唿他趕緊吃飯。


    兩人說說笑笑著吃飯喝酒,一片歲月靜好。


    吃得差不多了,他們便坐在房頂上對飲賞景。


    今夜雪晚喝得多了些,神情有些迷醉。


    瑾仙將她的酒杯拿過來不許她再喝了,雪晚也不鬧,順從地讓他拿走了。


    瑾仙還想說什麽,卻覺得肩頭一沉,是雪晚靠了過來,頭倚在他肩上,他身子一僵。


    “雪晚?”他不敢動,隻得輕聲疑問。


    雪晚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頭在他肩上微微蹭了下,手還過分的環住了他的胳膊。


    “不許動,我一路趕過來很累的。”語氣裏帶著些疲倦和迷困。


    瑾仙微微垂眸,看她臉上的醉態和眉眼間隱露的倦怠,緩緩放鬆了身體,讓她倚得舒服些。


    約摸是舒服了,雪晚眉眼舒展開來,唇角微微牽起。


    看著她,瑾仙揚唇,眼裏是克製的溫柔。


    夜風輕吹,兩人垂於身後的發絲纏繞又分離,分離又纏繞,纏綿繾綣。


    或許幾刻,或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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