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仙把菜往她那邊推了推,“吃些東西,隻喝酒傷胃。”


    瑾仙完全忽略了雪晚剛吃過烤肉的事實,更忘了以前他也總隻喝酒。


    雪晚點點頭:“好。”


    她夾了些小菜吃著,“唔,對了,我給你帶的炙烤肉你記得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放心,在廚房溫著呢,晚些吃沒事。”瑾仙觀察著她的狀態,看著沒什麽不對勁,看來這酒雪晚喝了不會立刻醉。


    這酒對瑾仙來說太甜了,但雪晚給他倒了一杯,他也沒拒絕。


    喝了幾杯後,雪晚覺得有些熱,瑾仙看她微紅的耳朵便知道酒勁兒上來了。


    昆侖的那清酒他還記得,隻怕當時雪晚隻喝了一口就醉了。


    他拿過來的酒壺小,總共也沒多少酒,酒勁又不大,他見雪晚喜歡喝,便也縱著了。


    直到這一小壺酒喝完了,雪晚也沒覺得醉,就是頭有點微微發蒙。


    “暈嗎?”瑾仙問。


    雪晚搖頭:“不暈,就是有點熱,頭有一點點蒙。”


    “這酒好好喝,還有嗎?”


    “有,但是現在不能喝了,天色已晚,該休息了,明日我把酒給你送來。”瑾仙勸道。


    “嗯,我知道了。”雪晚雖然有些遺憾,但明天就能再喝到這酒,也不糾結了。


    瑾仙讓人進來收拾掉桌上的菜,拎著食盒和酒壺離開,他將東西送迴去後換了條路,在一角落的亭上守著,直到四月雪滅了燭火一炷香後沒什麽異樣,他才迴去。


    隻能說瑾仙過於謹慎,雪晚酒量差但也不至於喝不算酒的酒喝醉了耍酒瘋。


    某溫泉山莊裏,卿公主很高興,一直在查的吳仁徽的事總算查出些眉目。


    “刑部侍郎……”卿公主放下手中的密信,“我記得吳家大小姐嫁的就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


    “青枝,緊跟著他們,他們是在懷疑吳仁徽的身世,再去查是他們自己發現的還是有人透露的。”


    “是,公主,十七年前吳家找了四個穩婆,其中三個已經死了,僅剩的一個被灌了啞藥,那穩婆並不識字。”


    “四個穩婆?一個產婦需要四個穩婆嗎?”卿公主疑惑。


    “一般來說隻要兩個就可以了,家裏人重視會多找些穩婆,不過吳家當時還有一名產婦。”


    卿公主瞬間坐直身體:“是何人?”


    “是平昌伯的妾室萬氏,在平昌伯夫人生產的後一天生的,生下的是名女嬰,正是如今的吳依然。”


    “之前未曾查出是因為那時吳家遭了賊禍,不僅被偷了些財物還起了大火,平昌伯夫人遇刺早產,吳家太過混亂,而萬氏因很畏熱在早些時候去了京郊莊子上避暑,她是在莊子上生產的,吳家發生的事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妻妾兩人前後生產,如今吳仁徽的身世還存疑了,”卿公主似乎猜到了什麽,“把這件事查個清楚。”


    “是。”


    卿公主推開窗戶看天空上雲卷雲舒,碧藍的天空露出又偶爾被遮住一角。


    天氣真好啊。


    “今日天不錯,把被褥拿出來曬曬。”玉照領著一眾下人在院中忙活,


    “啦啦啦……”


    雪晚哼著小調在小藥圃裏給藥草澆水,這些日子她陸續往裏麵種了不少藥材,裏麵還有瑾仙給她搜集的一些珍貴藥材。


    剛才瑾言公公和瑾玉公公身邊的人送來了給她的東西,瑾言公公送的幾套首飾非常好看,


    最讓她驚喜的是瑾玉公公送來的醫書,據那小少年說,那是藥王穀神醫編纂的醫書複刻本,比市麵上賣的多了些神醫寫的注解,


    雪晚既學了醫術自然知道藥王穀的厲害,她還挺希望去和藥王穀的神醫請教請教,這醫書送的太對胃口了。


    澆完水,雪晚看著長勢不錯的藥材揚揚唇。


    “今日就……”


    “姑娘!”玉影提著籃子匆忙跑進來,“姑娘!剛才我去廚房拿食材做點心,碰到了一小太監慌慌張張的,我攔下來問他話,他說靈均公公受了傷,現在已經迴來了!”


    “什麽?!”雪晚臉色一變,扔下手裏的花澆就往前院跑去。


    靈均此時正臉色蒼白的趴在床上,咬著牙讓大夫處理傷口,還有兩個小太監在一邊幫著大夫端盆子遞帕子。


    “靈均!”雪晚如一陣風般刮了進來,剛站定就看到了趴在床上褪去上衣的靈均,那背上血唿唿的,上麵三條猙獰的鞭痕幾乎貫穿整個背部,且鞭痕不淺。


    “雪姑娘?”靈均看到她有些詫異,但現在這情況實在不太好,“雪姑娘,我沒事,您先出去吧。”


    他忍著疼微顫著聲擠出一句話。


    “你別說話了,先讓大夫治傷,”雪晚看他這樣皺緊眉頭,她看著靈均背上的鞭痕微微垂眸遮掩著怒意,“等包紮好了我再進來。”


    雪晚退出去拉了一個小太監詢問:“靈均怎麽受的傷?”


    小太監搖頭:“不知,是伯庸公公送靈均公公迴來的,他讓人找了大夫又去鴻臚寺找瑾仙公公,並未說靈均公公怎麽受的傷,隻是奴才看到伯庸公公衣裳有些破損,應也是受了傷。”


    雪晚深吸一口氣,早上還跟她笑鬧的人一個上午就成了這模樣,她心裏的怒意幾欲噴出。


    沒過多久,瑾仙和伯庸就匆匆過來了,見到雪晚在這裏,瑾仙陰沉的臉色微霽。


    “靈均怎麽樣?”


    “在包紮呢,你去看看吧。”


    瑾仙和伯庸走進去,瑾仙看到靈均背上的傷眼眸一片冰寒。


    伯庸抿著唇,心疼地給靈均擦拭臉上的冷汗。


    “師父。”靈均想起身卻被瑾仙按著壓下去。


    “別亂動!”


    “大夫,他的傷勢如何?”


    “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就是打人的人使了些力氣,傷口有些深,得好好養上幾天,盡量不要大動。”


    見大夫已經包紮好了,瑾仙把伯庸推過去,“我這位徒弟身上也有些傷,勞大夫看看。”


    大夫拉著伯庸看了一遍,將胳膊的傷包紮好,“這位公子身上的傷都是輕傷,無大礙。”


    “勞煩大夫了。”瑾仙頷首。


    待大夫開了藥後離開,雪晚走進了房間。


    看著床上、椅子上的兩個傷員,臉色很不好。


    “你們怎麽受的傷?”


    伯庸瞄了一眼瑾仙,道:“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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