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聽他哭泣,有些煩。


    嗬斥一聲。


    “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龜壽長當即停止,將眼淚憋了迴去,大氣都不敢出。


    李慕悠然。


    “男人的眼淚,一生,隻能流幾次。”


    他看著龜壽長。


    “這次,算成長,但別沒完沒了。”


    “可是我難過,慕哥,讓我哭個痛快嘛!”


    龜壽長很委屈。


    這咋的,當男人被騙了,還不讓哭了?


    “男人一哭就是傷,以後,有淚就往肚子裏流,知道麽!”


    “知道了慕哥!”


    李慕隨手,將他扯到一邊。


    “讓騙財了?”


    “嗯,房子都賣了,還是不夠!”


    龜壽長哽咽點頭。


    一臉的衰樣。


    李慕料到了,卻沒料到他陷這麽深。


    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


    “就你那豪宅?”


    “嗯!”


    龜壽長臉上痛苦,“辛辛苦苦幾個月,一天迴到解放前,慕哥,我又成窮光蛋了!”


    “讓騙色了麽?”


    他又問。


    “啊?”


    龜壽長瞬間無比羞愧,“沒有!”


    “沒有?”


    李慕看著他,露出疑惑。


    血氣方剛的年紀,真忍得住?


    這是什麽都沒撈著。


    “但我的感情被欺騙了!”


    龜壽長見李慕神色緩和,開始淚眼婆娑,充滿了處男的撕心裂肺。


    李慕問了他詳情。


    果然,龜壽長進了殺豬盤。


    罪魁禍首就是於通,還有他妹,於翠翠。


    先是色誘,引他投資。


    賺了點小錢,接著往大了投資。


    最後,集資的人卷錢跑路了,龜壽長所有的積蓄,都搭進去了。


    “開始,我以為翠翠也被騙了。”


    龜壽長平複下來。


    “結果……”


    他不禁,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市井中的粗俗話語,如脫韁的野馬般奔騰。


    宣泄完之後,神情頹喪。


    “結果,翠翠從此對我愛答不理。”


    李慕冷哼,“活該。”


    他再問,“怎麽發現的?”


    龜壽長抹一把鼻涕,“開始,我以為她外邊有人了,就偷偷跟著她。”


    “結果是真的?”


    李慕又猜到了,這種女人,耐不住寂寞的。


    龜壽長正要嚎啕。


    李慕嗬斥,“閉嘴!”


    他憋了迴去。


    臉上憤憤!


    “那人,就是合夥騙我錢的人!”


    當時,龜壽長上前理論,被揍了一頓,那人大言不慚道:“你給我投資了?”


    “票據呢?誰能證明?”


    李慕問,“你有麽?”


    “沒有!”


    龜壽長低下頭。


    “就知道你沒有!”


    李慕半帶嫌棄。


    “人給你下套,你跟人玩純情!”


    “慕哥,我錯了。”


    龜壽長乖乖的認錯。


    事已至此,罵他也無益。


    李慕笑著看他。


    “得虧,你掙得不算太多,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吧,你再機靈,玩不過女人的。”


    “可是……”


    龜壽長麵容愁苦。


    “我跟街坊鄰居,都借了錢。”


    李慕驚了。


    “壽長,你辦事向來穩妥,這錢都敢借?”


    龜壽長滿臉羞愧。


    “當時,太過相信於翠翠了!”


    李慕怒目。


    “我看你是色膽包天!”


    龜壽長臉上紅漲。


    “慕哥,我是有色心,沒色膽,那事,最後不也沒幹麽!”


    他低下頭。


    “以前沒經驗,褲子都脫了,但害怕了,然後就跑了!”


    李慕長舒一口氣。


    “要是真幹了,恐怕,你會被騙得更多,以後丹藥的渠道,都得歸於通!”


    龜壽長浮現怒意。


    “慕哥,這口氣,我咽不下。”


    李慕拍拍他肩膀。


    “咽下去吧,等你強大了,沒人敢騙你!”


    龜壽長意興闌珊。


    “現在,街坊鄰居,都不信我了,整日追著要債,我連貧民區都不敢迴了。”


    “那,賞金藥童,還做麽?”


    李慕問他。


    “做,自然是做!”


    龜壽長趕緊迴複,“不做,怎麽活下去。”


    “把眼淚擦一下。”


    李慕看他鼻涕眼淚一把,實在有礙觀瞻。


    “吃飯了麽?”


    龜壽長搖頭。


    李慕帶他,去了一家飯館。


    龜壽長狼吞虎咽。


    “這幾日,我有點別的事,金大川會跟你聯絡,靈丹靈草,由他跟你聯絡。”


    “知道了,慕哥!”


    如今,李慕是他唯一的依靠。


    “有我在,總有一日,能東山再起得。”


    李慕鼓勵一句。


    這跟頭栽的夠大,以後能幹點大事了。


    ……


    留仙鎮,某宅子。


    “你們呀,是真廢物!”


    劉長庚抬眼,看著三人,說不出的厭惡。


    蔡鬆臨時有事,迴了神都,留仙鎮的事,都交給了劉長庚。


    下麵。


    周揚三人,一臉羞愧。


    錢玉堂心中忐忑。


    “劉爺,李慕,咱還繼續找麽?”


    “找個屁!”


    劉長庚啐他一臉。


    “留仙鎮這麽大,上哪找去?”


    孫無忌摸著臉。


    被打的淤青還未消散。


    “這個仇,算是記下了,別讓我逮著他。”


    “你們先迴學宮去吧。”


    劉長庚將他們打發走,跟飯桶,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


    幾個離去。


    李鴻昌也在屋子裏。


    “這個李慕,不好對付,有好幾次必死的局麵,都讓他化險為夷了。”


    劉長庚滿臉挫敗。


    “段先生,不也失手了麽!”


    “李慕,滑的很!”


    段鴻泰感歎。


    隨即又道,“兩位放心,收了錢,這事我肯定會辦妥的。”


    劉長庚鼻孔看人。


    “最好這樣,李慕很難纏,我知道,可我們給的價錢,也不低。”


    李鴻昌附和,“對,對!”


    雖然跟蔡鬆合作,畢竟,他是李家旁係,身份上矮了一截。


    段鴻泰卻並無愧疚。


    他不停轉杯子。


    “劉管家,蔡老爺與李家主聯手,出了個暗樓不能拒絕的價錢,暗樓下了必殺令,這個,你還不放心?”


    劉長庚嘴角抽搐。


    “不會,怎麽會呢,段先生。”


    聽到暗樓的名號。


    劉長庚慫了。


    暗樓的名聲在外,他不敢質疑。


    而且,暗樓做生意,向來講究誠信,但絕不會低聲下氣。


    發起狠來,連客戶都敢殺!


    “三個月內,我必殺李慕。”


    段鴻泰給出期限。


    李鴻昌沉默,更不敢多說。


    以前,段鴻泰接點髒活,李鴻昌出錢,就是爺,現在,人加入了暗樓,他說活得客氣點。


    在青陽城,李鴻昌能一手遮天。


    出了青陽,他屁都不是。


    即便拿錢開路,人家不一定給他麵子。


    “暗樓,我是相信的,不然,怎麽會找你們合作呢。”


    劉長庚順著台階下來。


    段鴻泰沉吟。


    “這次讓他逃了,估計,李慕會更謹慎,有辦法混進學宮麽?”


    劉長庚嚇的擺手。


    “不可,學宮內殺人,就算我家老爺,也兜不住的,得想別的辦法,將他調出來。”


    他來迴踱步。


    “這兩日,老爺就迴來了,我跟他詳細稟報一聲,老爺興許有辦法。”


    “對對對,蔡老爺,肯定有辦法!”


    李鴻昌忙道。


    “咱跟李慕都有血仇,精誠合作才是。”


    劉長庚想了想。


    “李家主,沒什麽大事,咱就不見了,謝家跟李家,關係微妙……”


    李鴻昌拱手。


    “我懂,若傳到長老堂,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咱別受牽連才是。”


    劉長庚滿意點頭。


    “等老爺迴來,我少不了支應,李家主先盯著點,如果有需要,讓周揚他們傳話。”


    他滿臉,不可一世。


    “這迴,老爺會跟個大人物來,辦事就方便多了,有人給兜著。”


    李鴻昌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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