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貧民區,現身在一處茶館。


    “你是丹道士?”


    男人問。


    “算是吧!”


    李慕迴答,“掌火士!”


    男人麵露詫異。


    “隻是掌火士?你的精神力,可以催動丹藥的藥效,應該,不隻是掌火士!”


    “先生功力,遠在我之上,以精神力,隔空催掌,恐怕,得自在境了。”


    李慕謙遜。


    “我隻是剛入丹道不久的新人。”


    在丹道上的修為,他確實不高,但,因為修煉吐納歸元的緣故,他的精神力,在見山高階。


    很快,就能突破如是境。


    按照這個層麵,他確實不隻是掌火士。


    起碼是丹士。


    甚至,算是初階的丹道士。


    不然,他的四印丹藥如何煉製出來,現在欠缺的,隻是丹道知識,以及創造丹方的能力。


    男子哦了一聲。


    麵色上奇怪。


    “於丹道,你應該是半路出家的吧,你的精神力,算合格的丹道士,甚至,躋身丹師,也不為過,修為,隻是個掌火士?”


    李慕拱手。


    “我是兼修丹道!”


    男子頻頻點頭。


    “原來如此,也難怪,修士涉獵丹道,往往精神力很高,煉丹水平,卻不敢恭維!”


    李慕訕笑,沒迴應。


    若拿幾顆丹藥給他看,他就不會這麽說了。


    “多謝相救,不知,如何稱唿?”


    李慕岔開話題。


    男子道,“金聖火!”


    李慕再謝過。


    金聖火詢問,“小兄弟,怎麽稱唿?”


    “李慕!”


    “學宮弟子?”


    “外門!”


    金聖火點點頭,“應該是精英吧,看你的境界,在靈台六重上下,精英裏,也算高手!”


    李慕謙遜幾句。


    金聖火沉吟片刻,拿出一顆丹藥。


    “這個,你看看!”


    李慕拿過來,臉色微變。


    這凝元丹,不正是他煉的麽?


    “三印中品,金先生,有什麽不妥麽?”


    金聖火不太確定。


    “雖然是凝元丹,卻比普通的,要精純,煉製手法,也很特別。”


    他摸著下巴。


    “有點像落泥宗,可落泥宗的丹藥難求,更不會對外販賣,而且,落泥宗弟子,手法絕對高超,但,沒有如此精純的丹火。”


    他第一時間判斷。


    凝元丹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丹火。


    “你能看出來曆麽?”


    金聖火詢問,李慕是這片的人,又是修士。


    保不齊買過這種丹藥。


    “先生是行家!”


    李慕敷衍一句。


    金翅神火煉得丹,自然與眾不同。


    “知道三印丹就好,管它來路幹嘛!”


    他沒迴答問題。


    而且,說了一句沒用的大實話。


    金聖火笑了幾聲。


    再往深了講,他覺得,李慕應該聽不懂。


    又問。


    “你對這片熟悉麽?”


    “還可以!”


    “知道,這裏有個龜壽長麽?”


    李慕側目。


    “您打聽他,有何事?”


    “你認識龜壽長?”


    金聖火大喜。


    “別誤會,我想跟他做點生意!”


    他亮明身份。


    “我是天寶齋的。”


    “天寶齋?”


    李慕抬起眼皮,露出驚異,“天寶齋,不是在乾南麽?”


    金聖火撫須,略有笑意。


    他似乎不屑。


    細細看了李慕幾眼,方才開口說話。


    “靈寶閣能在乾南做生意,天寶齋不能在乾北做生意?”


    說完,並不遮掩,亮出身份牌給他看。


    李慕伸手,直接拿了過來。


    自然的,如同老友。


    金聖火略微詫異,笑了笑。


    任由他拿走。


    李慕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不像假的。


    而且,身份不低。


    大乾南北,最大的兩家寶物販賣商,要明刀明槍地競爭了?


    金聖火一眼看出,李慕是坦蕩之人。


    等他看夠了,將身份牌收起。


    李慕試探問他。


    “龜壽長是小人物,金先生找他做生意?”


    金聖火直言。


    “天寶齋在乾北,沒有根基,想破圈,找的就是小人物。”


    他指著凝元丹。


    “而且,憑這顆丹藥,值得我見一見。”


    李慕聽明白了,有幾分敬意。


    “天寶齋雅量!”


    金聖火不謙虛,接受了誇讚。


    “我打聽到了龜壽長,可這裏的地形太過複雜,一時,竟迷了路!”


    李慕往前一指。


    “最浮誇的房子,就是龜壽長家。”


    “浮誇?”


    “哈哈!”金聖火笑了一聲,“看來,你跟他,應該很熟。”


    隨即謝過,沒繼續再問,起身去找。


    走幾步,猶豫片刻,還是迴過頭。


    “慕小弟,剛才殺你的人,是暗樓的,可需小心些才是!”


    “暗樓?”


    李慕眼中茫然,沒聽過!


    金聖火跟他解釋。


    “暗樓,是大乾最大的殺手組織,輕易不露頭,既然露頭了,肯定是下了必殺令,你最好躲在學宮,別出來。”


    他看了一眼李慕,麵露擔憂。


    “多謝!”


    李慕拱手謝過。


    “我豈能讓幾個殺手,逼得畏首畏尾!”


    語氣中,盡是灑脫,和正氣。


    金聖火見狀,不便多言。


    “如果你能在暗樓手下活著,我倒是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隨後。


    二人辭別。


    李慕卻悄悄跟在後麵。


    金聖火找他龜壽長家,敲了半天門,沒人迴應,歎口氣,遺憾離去。


    “壽長在幹嘛?”


    李慕又悄悄離開,心中尋思。


    “剛才吹笛子,他為何沒有迴應?”


    ……


    乾元學宮,山腰。


    無界塔。


    鳳司陽背著翅膀,走來走去。


    “敢刺殺你?”


    他臉上不忿。


    “他們是沒見過我司陽君,不然,我一翅膀燒死他們!”


    李慕無動於衷,翻著臨淵丹道。


    “金聖火的精神力,為何那麽高呢,他是什麽境界?莫非是丹王?或者丹聖?”


    他暗自琢磨。


    “竟能察覺,我煉的丹,與尋常的丹藥有不同之處!”


    李慕拿出赤陽丹。


    一邊是靈寶閣買的,一邊是自己煉的。


    “怎麽辨別的?”


    司陽君怒了,一翅膀將他手上的丹藥扇走。


    “跟你說話呢,沒聽到?”


    李慕瞪著他。


    “這不沒死麽,激動什麽!”


    “嘿,我鹹吃蘿卜淡操心,是這意思?”


    鳳司陽懟著臉怒噴。


    “你太菜了吧,連幾個殺手都解決不了,天天的,鑽研什麽丹道,修煉什麽虎豹玄功,這迴傻了吧?”


    “你沒完了?”


    李慕被他懟得生氣。


    鳳司陽來勁了。


    “你的玄火神掌進階了麽,無痕劍指才初識境,天殤劍訣煉到圓滿境了麽?”


    李慕耐心解釋。


    “司陽,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我有自己的規劃!”


    “規劃個屁!”


    鳳司陽餘怒未消。


    “什麽破丹道,破虎豹玄功,你先晉升內門了,再煉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看我,就煉金翅神火,功力越來越強!”


    他盤腿坐下。


    “就你這慫樣,這些日子,就別出去了,呆在乾元學宮修煉。”


    李慕的臉色,陰沉起來。


    “仇人來了,我不會坐以待斃,學宮,我能待一輩子?”


    鳳司陽奇怪地看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你這點修為,你想殺誰啊?”


    李慕鐵青著臉。


    “我倒是想等,可仇人打上門了,沒有退縮的道理,君子給小人讓路?門都沒有!”


    鳳司陽嘲諷他。


    “嘿,看把你能的,你倒是殺啊,怎麽跑迴乾元學宮了?”


    李慕怒瞪他。


    殺人誅心,他學得挺快!


    “司陽,你皮癢了?”


    鳳司陽激動了,退開一步,張開翅膀。


    “來,打一架!”


    李慕見他的翅膀,邊緣籠罩著一層金光,顯然,神力進化的更強了。


    “我是長輩,懶得跟你計較。”


    意念閃動,迴到屋中。


    “哎,就說你兩句,還不愛聽了?”


    鳳司陽懊惱。


    看到地上的赤陽丹,舔舔嘴唇。


    “吃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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