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因要聯合收購海林集團的產業,還有江長榮住院,江啟忙得兩頭跑,幾乎沒迴過臨江別墅。


    昨晚難得迴來一趟,累得剛進門,倒在顧池南懷裏就睡著了。


    江啟睜眼,捏了捏眉心,伸手一摸,身旁的位置沒有體溫,禁不住皺眉。


    顧池南呢?


    江啟起床,發現人不在臥室,披好衣服下樓,看到顧池南在廚房裏忙活的身影。


    江啟走過去,狐疑地道:“你一大早不睡覺,起來做什麽?”


    顧池南轉身,微微一笑,湊過來吻了下江啟的唇。


    “我給你熬了小米粥當早餐,還給江董熬了排骨粥,你等下去醫院的話,可以帶過去。”


    “不用麻煩的,家裏有管家會送吃的過去。”


    “不麻煩,江董生病其實也怪我,我也想能盡點心意,你拿過去別說是我煮的,就算家裏阿姨做的就好。”


    江啟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外公的病跟你沒關係,我說過了,別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


    “那……就當我替你盡一點孝心吧。”


    江啟這才沒有拒絕,點點頭,“嗯,你裝好,我等下拿過去。”


    等江啟吃過早餐,提著保溫飯盒要出門。


    顧池南送他到門口。


    顧池南拉開車門,江啟坐進去。


    “江總,開車慢點。”


    江啟點點頭,透過車窗望著顧池南,眉心微蹙,猶豫片刻,開口問:“你是不是有話想跟說?”


    顧池南眼眸垂下,“……沒有。”


    江啟直覺顧池南沒有說實話,可他最近實在忙得分身乏術,顧不上太多,隻能無奈地說:“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再好好聊聊。”


    顧池南頷首,目送江啟驅車離開。


    顧池南迴到家裏,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表情複雜。


    他的確有很多話想問江啟,可有些答案都擺在明麵上的。


    他不問,或許再可以自欺欺人一段時間。


    江啟是江家唯一的繼承人,遲早是要結婚生子的。


    醫院裏。


    林伯打開江啟帶來的排骨粥,放到江長榮麵前。


    江長榮已經能坐起來,自己拿著勺子吃了口。


    江啟眸光微閃,佯裝隨意問起:“外公,粥怎麽樣?還合胃口嗎?”


    “不錯,味道很清香,你家阿姨的廚藝不錯。”


    江啟勾唇一笑,“嗯,他廚藝一直很好,改天有空,我再給你帶他做的飯菜。”


    江長榮倒是沒拒絕,跟江啟邊吃邊聊。


    “聽說你聯合其他人在收購海林集團的產業?原因呢? 那個姓秦的老東西,也不是第一迴跟江氏作對,收購海林對江氏益處不多,犯得著嗎?”


    江啟臉上的表情,不著痕跡的微變。


    他沒敢說實話,隨口扯了一個理由,“正因為如此,懶得每天提防他耍陰招,還不如一下子給他整死,以後省心。”


    江長榮倒是沒有反對,“行吧,反正現在你能獨當一麵,江氏是你在經營,你自己拿定主意就行。”


    “我會的,你不用擔心。”


    自從江長榮醒來,爺孫兩人都默契沒有提及某些話題,於是每次見麵很相安無事。


    江啟陪了江長榮一會兒,看他累了,睡著後,就從病房離開。


    電梯門開,江啟走進去,裏麵的人見到他,明顯愣了下,往後身體往裏麵縮。


    江啟沒在意,走進去。


    電梯門合上。


    發現那人頻頻看他,江啟定睛一看,發現是熟人。


    許延文。


    江啟臉色瞬間陰沉,但對方沒其他動作,也就懶得理會。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江啟快步出去,沒想到許延文竟然跟過來,還一直跟到停車場。


    江啟眸光一凜,迴頭狠狠一拳揍在許延文臉上,揪住他衣領,厲聲道:“跟著我想幹嘛!偷襲嗎!”


    許延文強忍著痛,“江總……我哪敢動您啊,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您了?你要這樣整我,要讓許氏破產?!”


    江啟冷嗤一聲,“你幹的缺德事太多,想不起來了嗎!”


    “是!我許延文不算什麽好人,可我到底哪裏得罪過您?希望您給我一個明白!”


    江啟眼神冷若冰霜,“你他媽那晚敢給顧池南下藥!忘了嗎!”


    許延文努力迴想,滿臉震驚,“顧池南跟你說的?我那晚給他下藥了?”


    江啟沒說話。


    許延文表情憤怒,“操!那天晚上他找我拉投資,給我擺譜,一杯酒都沒喝!還拿酒杯砸了我一身酒!我是想過給他下藥,可那晚您來了,我根本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麽!”


    江啟神情微變,“顧池南那晚上沒喝酒?”


    “媽的!他在我麵前假清高,一口酒都沒喝!”


    江啟眼神不悅,猛地把人摔到地上,“就憑你想給他下藥,我沒弄死你,就該夾著尾巴躲起來,下次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


    許延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怒也不敢言。


    江啟開著車離開。


    路上。


    江啟心生疑惑。


    記得顧池南說過,他們見麵那晚,他喝太多酒,意識不清,控製不住自己才會強上他。


    那晚顧池南狀態的確不太對勁,江啟才會覺得是許延文給下的藥。


    可許延文又說,他不僅沒下藥,顧池南也沒喝酒……


    江啟深唿吸一口氣,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


    許延文不是什麽好東西,沒必要信他的話。


    江啟在公司忙了一天迴去,剛到臨江別墅門口,還沒下車電話就響了。


    看到顧池南打來的電話,江啟疑惑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顧池南唿吸聲很重,沒說話。


    “顧池南?說話!怎麽了?”


    顧池南聲音發顫,“……你在哪?”


    江啟一頭霧水,“我在臨江別墅的門口。”


    顧池南沒有迴答,腳步聲急促,聽著是從房間衝出來,著急下樓。


    緊接著聽到嘭一聲,沉悶的聲音,伴隨著顧池南吃疼的悶哼。


    江啟心下一緊,下車,大步流星往屋裏走。


    “顧池南?你怎麽了?”


    江啟刷了指紋開門,走到客廳,看到顧池南坐在地麵,額頭磕破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看樣子是剛剛從樓梯摔下來。


    江啟臉都白了,快步走過去,著急的開始查看。


    “媽的!摔哪裏了?頭怎麽樣了?後腦勺有沒有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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