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茴扭頭,看到周祈的身影,「嗯,來啦。」


    她自己光顧著聽宋丞說自己在國外的旅遊經歷,都沒注意到周祈已經過來了。


    扣扣臉頰,她趕忙背好書包,扶著石階準備起身,視野裏出現一隻手,宋丞溫和的聲音響起,「我扶你,你腳不好。」


    「沒……」丁茴話還沒說完,另一隻胳膊被人一拉,腰被人扣住,整個人拉向另一個方向。


    周祈身上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丁茴被他攬進懷裏,靠在他的胸口愣了一瞬,猛地意識到他們這樣的動作在外人眼裏有些不合常理,伸手想要推開他,卻不料被他攬得很緊。


    「不用你,我來就行。」


    她聽見他的聲音,明顯是對著宋丞說的,丁茴扯住他的衣服下擺,「你瘋了周祈,快鬆開我!」


    聽到她的聲音,周祈才慢慢鬆開手,站直身子,丁茴慌忙抬頭去看宋丞,卻發現他的表情很正常,沒什麽異樣,丁茴心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宋丞應該並沒有想到那麽多。


    宋丞收迴那隻手,放進兜裏,低頭看著他們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輕輕笑了一下,「你們快去上學吧,我先走了。」


    她不懂宋丞這個笑裏的含義,周祈卻明白。


    但他就是要讓宋丞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時候,是有必要適當地宣示主權。


    周祈騎車一路照常到了金姨的雜貨鋪,隻是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關門走到床邊,看著窩在被子裏裝死的丁茴,隔著被子抬手拍拍她的屁股:


    「阿茴,跟你說個事情。」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生日快樂


    「幹嘛?」丁茴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麵傳來,背著身不敢看他。


    她大致猜到周祈那會兒忽然要在宋丞麵前跟自己親密的原因,他應該是吃醋了,可在這一路過來的途中,丁茴怎麽都想不通,宋丞又不喜歡自己,他亂吃什麽飛醋。


    萬一在外麵太親密,讓別人發現了怎麽辦,丁茴氣鼓鼓地想。


    周祈看她不轉身,坐在床邊,伸手去掀她蒙在頭上的被子,好容易扯下來一點,露出她的一雙眼睛,他俯身靠近,盯著她,「你以後能不能和宋丞少說幾句?」


    說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周祈攥緊手下的被子,又加了句,「就少說一點就行。」


    「周祈,你亂吃醋。」丁茴推推他的肩膀,「宋丞比我們都大,人家都快大學畢業了,怎麽可能看得上我一個高中生啊!」


    「那你又不知道……」周祈小聲道。


    丁茴坐起身,抱著被子看著他,「我可以跟他少說話,可是你不能在外麵再那樣了,太親密的舉動,旁人看見了會覺得……」


    「會覺得怎麽樣?」他問。


    「會覺得不正常的。」丁茴看著他,嘆了口氣,「沒有人家的兄妹會是我們這樣的,即使不是親的。」


    周祈看著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因為她說的是對的,他們這樣的關係放在其他毫無瓜葛的家庭裏隻能算得上是早戀,或許會被反對,但不會有太大的激烈反應。


    隻是現在,放在他們的這個家庭裏,這種關係是會被掃地出門的存在,即使他們不是親的,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他們現在是一家人,就不會被允許。


    「好,我知道了,你休息吧。」他給她蓋好被子,起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關上門,丁茴躺在被子裏卻毫無困意,她開始思考自己以後和周祈該怎麽辦,幾乎是同時的,走出去的周祈也不可抑製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他們要長久地走下去,那勢必是要以現在這個家庭的破碎為代價,除此之外,周祈想不到什麽和平的解決 方式,或者就是一直拖下去,可他們總有一天是會被發現的。


    但要現在就跟丁茴徹底斷掉,他也絕不允許。


    穿過學校的模型室,周祈來到了操場,早晨的陽光暖洋洋地撲灑在他的身上,他卻感受不到太多的暖意。


    往前走了兩步,他看見學校張貼的藝術風采榜,那上麵正中間第二張,是丁茴前段時間在藝術節演出的照片。


    兩秒後,周祈收迴視線,停下的腳步再次啟動,人生在世,總要有所抉擇的,而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


    那天早上跟周祈聊過後,丁茴和他一直都處於一種微妙的冷戰時刻,他們還是會照常一起上下學迴家,午飯在學校的食堂解決,晚飯要麽周祈加工一下李靜留下的半成品菜,要麽出去下館子。


    一切都很平和,隻是丁茴知道他們彼此之間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生對方的氣。


    她氣他不分場合的在外麵跟自己親近,他氣她跟宋丞走得近,在吃醋。


    隻是眼看著離他的生日越來越近,丁茴也就不想再想那麽多,給他過好生日,是首要任務,畢竟李靜昨天晚上的時候還專門打電話來問過這件事,一聽她還什麽都沒準備,氣得在電話那頭說她不靠譜。


    周海全還有半個月才迴來,李靜則是會在周祈生日的第二天晚上才到家,所以組成新家庭後的第一次生日,要完全由丁茴來完成。


    丁茴晚上臨睡前在書桌上給他寫生日企劃的時候還在想,自己平時過生日都沒這麽隆重過,李靜這些年心情好的時候是蛋糕,偶爾因為工作或者想起父親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一碗長壽麵打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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