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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法生出,她就愣住了,然後這想法像是瘋草一樣,從她心間中長了出來。


    她早就受夠了這種日子了,可是一直都沒找到擺脫他的機會。


    如果……她能得手的話,等待她的,會不會是小丫鬟說過的廣闊天空?


    於是她木然了很多天的眼眸中,忽然迸發出了光彩來,她問小丫鬟:“若是我能從將軍身邊離開,你願意同我走麽?咱們兩個去浪跡天涯。”


    小丫鬟呆呆地看著丁燕:“夫人,可是我笨手笨腳的,也不會武功……”


    “沒關係,咱們兩個人,有照應。”


    丁燕說完,小丫鬟就紅了臉:“如果夫人不嫌棄的話,奴婢自然是願意的。”


    丁燕也笑了:“說來你跟著我這麽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丫鬟呆呆地說:“奴婢叫二丫,是爹娘起的名字,入府後也沒改。”


    “嗯,那你的爹娘現在在哪裏?”丁燕詢問。


    二丫的表情登時變得難過起來:“戰亂四起,他們被活活餓死了。”


    說實話,外麵打成一團亂,對於丁燕來說,了解到的,也隻是一些死傷數字而已。


    這是戰爭的影響,第一次距離她這麽近,她不知道怎麽安慰二丫,這也是和她一樣命苦的女人啊。


    丁燕站起來,握著二丫的手:“以後你身邊還有我,我叫丁燕,你以後就叫丁鶯,咱們是主仆,也是姐妹。”


    被賜名的喜悅,讓丁鶯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夫人,謝謝您!”


    丁燕覺得自己塵封了許久的心,也終於慢慢跳動起來。


    看,就算是走到了絕路,也會有人願意陪伴著她,丁鶯就是丁燕的最後一根稻草。


    之後的幾日,丁鶯每次都來和丁燕說說話,給她上藥。


    丁燕問過丁鶯的年紀,比自己小了幾歲,順理成章地,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袁桂或許是因為得了什麽新鮮的女子,最近沒怎麽對丁燕施暴,丁燕慢慢就被這種生活的暖意給麻痹了。


    她恍然覺得,若是能不見到袁桂,還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給丁鶯添了不少首飾和衣裳,像是把這八個月自己沒享受到的,都在她身上補償迴來一樣。


    丁鶯最初不肯要,見丁燕執意給她,就也慢慢打扮了起來。


    小姑娘雖然長得一般,但是身材是挺惹火的,丁燕看了都不由得嫉妒。


    ……


    三十和沉俊旭,還在拖著沒給慕翎迴複,暫時的停戰,讓他們將目光凝聚在了京城。


    聽聞慕闕從宮中迴軍營,還把賢妃帶在身邊了。


    沉俊旭問三十:“這蔣子翠,是不是同寧後兩次遇刺,都有關係?”


    “據璃瀟的調查,是這樣的。”


    &n狠了,讓這樣的女人去軍營,不知道慕闕會用出什麽手段。”


    袁桂拿自家百姓*退三十的戰報,已經傳到慕澤那兒了,於是三十笑了笑:“左右不能比袁桂更卑鄙了。”


    沉俊旭也笑了:“是的,有前車之鑒。”


    笑過後,他提起了另外的事:“五十五已經準備就緒了。”


    五十五,是他們安c在丁燕身邊的眼線,這幾日,她拉近了和丁燕的距離,聽說丁燕還同她姐妹相稱。


    那是玉煞培養出的死士,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她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主人而活。


    三十算了算日子,他等的人也快到了,於是對沉俊旭道:“給五十五傳令,讓她找合適的機會動手。”


    “好。”


    ……


    城中依舊在戒嚴,不過這幾日,陸續有其他地方的人,來到這裏。


    他們各有各的目的,官兵一一排查,卻幾乎沒放行過。


    直到一男一女,來到了城門外。兩個人都帶著麵具,擋住了眼睛。


    男人的麵具是黑色的,女人是銀色的。


    縱然旁人看不到他們完整的五官,但從露出的半張臉上,還是分辨得出,這兩個,容貌都是當世翹楚。


    男人嘴邊總是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黑衣勾勒得他像是從暗夜中誕生的精怪,一個眼神,就能魅惑人心。


    而穿著白衣的女人,卻很少有什麽表情。她的薄唇輕輕地抿著,周身盡為高潔之氣。


    這樣的兩個人出現在城門外,自然會很引人注意。


    有士兵匆忙跑了過來,麵對他們兩個人的威壓,都不敢像是對其他百姓那樣放肆了。


    他問道:“二位是什麽身份?為何到城中來?”


    墨依依和墨清寒站在一起,前者輕輕開口:“我是聖女,聽聞有戰事,特來平定。”


    邊疆的百姓不像是靠近京城的人,因為先皇不信奉欽天監,所以靠近皇城,他們都********了。


    越往邊疆,百姓們對於國師和聖女的信奉,就更深重。


    墨依依沒有出世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隻是淡淡地看了士兵一眼,道:“你家中有五口人,你排行第三,你的一個哥哥已經戰死沙場,年邁的母親也疾病纏身。”


    士兵目瞪口呆,他確定,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啊。


    玄黃之術,本來就很難解釋得痛,墨清寒現在已經很習慣墨依依是個神算的模樣了。


    墨依依又隨口說了幾樣藥材:“你迴去後,將這些藥,一樣抓一錢,熬製兩個時辰,喂你母親服下,她的病情就會有好轉。”


    士兵雖然沒有立即相信,但是已經把這幾樣藥物都記下了。


    墨依依和墨清寒沒著急進城,而是翩翩轉身離開了。


    那士兵看他們兩個明明走的不快,但轉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簡直目瞪口呆。


    晚上迴到家中,他按照墨依依的說法,給母親抓了藥,沒想到剛吃了一副,母親的身體就好轉了!


    士兵天天就在城門口等著,希望能見恩人一麵。


    終於,在三日後,墨清寒和墨依依又迴來了。


    這士兵一見到他們,就跪下給他們磕頭行禮:“多謝國師和聖女的大恩大德,小的母親病情已經好轉了。”


    這三日,關於墨依依和墨清寒的能力,也被百姓傳的神乎其神。


    尤其是百姓們幾乎都被控製在官兵的勢力下,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他們隻能求助於神明。


    如今在他們眼中,墨清寒和墨依依就是神明。


    所以墨清寒和墨依依,在不少百姓和士兵的幫助下,光明正大地進城了。


    袁桂聽說了這件事,心生警惕。


    如今天下誰不知道,欽天監公開表示過,他們支持寧帝。


    那對於自己來說,他們就是敵人。


    來這裏是何意?


    又是袁桂準備將他們請到府中,商討一番。


    對於國師聖女這種比較玄乎的人,他不敢妄動殺心,誰知道他們的玄黃之術,會不會將自己暗害了。


    還有人說,國師和聖女會暗中養鬼,能生吞人血,吸人運氣。


    所以袁輝決定想一個安全之策,讓他們兩個有去無迴。


    和身邊的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袁桂還嘲諷地笑笑:“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隻憑兩個人,就敢深入敵營?難道他們還妄圖那些百姓,能護住他們?”


    如今百姓們都自身難保,聽說國師和聖女已經住進了城中,他們一邊期待,一邊擔心。


    期待他們能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也擔心袁桂會對他們下手。


    墨依依和墨清寒卻並不害怕。當人心慢慢偏向他們這邊的時候,他們距離成功,就已經很近了。


    和袁桂想的不一樣,墨依依和墨清寒自從來了城中後,就沒有來找過自己,而是被官兵們拜托著,解決了很多的疑難雜症。


    他們還替一部分人改了風水,據說見效顯著。


    就連袁桂都在琢磨,真有這麽玄乎?難道慕翎遲遲沒有打勝仗,也是因為風水不好?


    袁桂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把他們兩個也請來給自己看看相。


    墨依依和墨清寒結束了一日的忙碌後,迴到客棧,先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墨依依還笑著和墨清寒說:“本來欽天監的職責,是護著龍脈,我現在我發現,我竟然還有做道士的潛質。”


    墨清寒看向她:“解決這些小事,你不是還挺開心的?”


    護著龍脈,是保佑一個國家,而祛病邪,則是護著一個個小家庭。


    所以從本質上說,他們是一樣的。


    墨依依高興的並不是能力得到了施展,而是她能幫助別人的那一份喜悅。


    墨清寒陪伴在她身邊,知曉墨依依近來的變化。


    原本她能看到一個人模糊的氣運,聽說現在已經很清楚了。想想墨依依都已經生出天眼了,自己還是個門外漢。


    “是挺開心的,對了,袁桂那邊,什麽時候動手?”


    “等等看,應該快了。”他們在百姓中積累威望,已經到了一定程度,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丁燕是在墨依依和墨清寒來到城中幾日後,聽說了這件事的,她最近和丁鶯走得很近,有什麽都願意和她分享。


    於是這麽玄乎的事,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和丁鶯探討一番,誰知道等了兩日,都沒見到她的人影。


    第一天的時候,丁燕還以為她是被什麽事牽絆住了腳步,第二天,她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她和丁鶯是約定好了的,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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