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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翎被氣得渾身戰栗,捂著心口,身體陣陣抽痛。


    他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旁的內侍想來扶慕翎,被他狠狠地揮開了:“滾,不要碰朕!”


    若是有那飛天遁地之術,他此刻真想一躍到元錦玉的身邊,掐著這女人的脖子問她:“你這婦人,心腸怎能如此歹毒!”


    這是挖了一個大深坑,直接把他和慕闕都給埋下去了!而且兩個人跳坑都這樣義無反顧!


    元錦玉若是知道慕翎的想法,定然也會反問一句:“難道隻準你坑害我同九哥,就不準我們反擊?這次九哥的聲譽幾乎被你們兩個毀了,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慕翎恨麽?當然恨!這口氣能咽下麽?當然咽不下!


    可是他還能怎麽辦?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本來百姓就紛紛在觀望,有很多已經開始對他不滿,若是他現在征兵,會失去更多的民心。


    元錦玉和慕澤,用他們自己做誘餌,將慕闕和自己,都逼到了這個死局中!


    現在還能有什麽辦法?咽不下去這口氣,也得咽!


    袁桂此刻的臉色也很差,生氣的同時,心中也在驚駭於元錦玉的計謀,竟然能將其他兩個國家的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但是就這樣認輸,是絕對不成的,袁桂想了想,隻能兀自鎮靜地勸道:“皇上,百姓都是健忘的,您現在雖然不能征兵,但是年後找些正當的理由,他們還能反抗您不成?您不能生氣,這樣正中了元錦玉和慕澤的下懷啊!”


    這個道理慕翎當然明白,可是他還是感覺要氣炸了!


    兵是一定要征的,哪怕來年百姓會怨聲載道。


    成王敗寇,曆史上所留存的,都是勝者,隻要他能攻占了這江山,百姓還能說什麽?


    所以此刻的慕翎,隻能打掉了牙和著血吞,隻待來年,再出這口惡氣。


    那失去的幾座城池,也別想要迴來了,如今天下人都對元錦玉和慕澤讚譽滿滿,稱他們是有仁心盡孝道的大賢者,而自己和慕闕,恐怕都被這些百姓當成是跳梁小醜了吧?


    強壓下心中的痛恨,慕翎狠厲地說:“那幾座城池,就姑且先給他們,等到來年,朕必定讓他們血債血償!袁江軍,傳令下去,其他城池全部戒嚴,等年後就出兵!”


    袁桂馬上行禮:“臣領命!”


    慕翎覺得他全身的力氣都消散了,臉色慘白,心中重重歎氣,出口的話,也滿是疲憊:“扶朕去休息吧,今日不議事了。”


    眾人都知曉慕翎如今心煩意亂,誰也不願意觸他的黴頭,自然就沒挽留。


    其實讓慕翎稍微冷靜一下也好,省得他發怒,再誅殺朝中的人。


    眾人恭送慕翎,往宮外而去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差。


    尤其是袁桂,出了這等事,他都沒辦法和東域的人交代。


    慕澤這是在**裸打他的臉,讓他這個慕翎手下的大將看看,即時是在他的守護下,慕澤仍舊能千裏之外,奪取他的城池。


    別說是慕翎了,袁桂心中都憋著氣呢,差點沒內傷。


    元錦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們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


    再看慕闕在京城中,也得到了差不多的消息。


    原本在他管轄下的幾座城池,竟然被慕澤派去的使臣遊說了,歸順了慕澤。


    慕闕近來一段日子,因為那些文人們鬧事,就已經很心煩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把乾坤殿給砸了。


    他發怒起來,可怕程度比慕翎有過之無不及,連自小侍奉他的程輝,都不敢上前規勸。


    慕闕狠狠地盯著大殿中的大臣,聲嘶力竭地質問:“朕做錯了什麽?那些文人犯上作亂,朕不過懲治他們一番罷了,結果他們竟然這樣小題大做,都能鬧到邊境去!朕不是都已經承諾過,等那些受傷的文人們養傷好,會接見他們,共商國事麽?他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其他的官員們的雙頰也火辣辣地疼,此次可是兩個國家共同給慕澤元錦玉施壓,結果人家非但沒有什麽損失,還靠著一篇策論,靜庵中的一群尼姑,輕飄飄地擄走了慕闕的幾座城池,甚至慕闕如今名聲壞了,這兩個人倒是贏得了民心!


    大殿中的這些官員,以蘇江濤為首,都是給慕闕提出過建議的人。


    此次博弈,他們盡數被元錦玉打敗,可見那些建議,也都是沒用的。


    而且這麽多人個,竟然沒一個能提前發現元錦玉的圖謀,著實說不過去。


    慕闕在發怒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跪了一地,誰也不敢抬頭。


    再看慕闕,他雖然是黃袍加身,此刻眼底隻有狠厲,哪有什麽仁愛之心。


    元錦玉這次不光是掠奪了他的城池,更是往他的心上,狠狠地戳了一刀。慕闕甚至有些懷疑,他這樣愛元錦玉,到底是對還是錯?


    可到底怎麽做,才能不愛她?


    雙腿無力,他跌坐在龍椅上,看向大殿中這些噤若寒蟬的身影,雙眸更加蒼涼。


    揉了揉太陽穴,他無奈地說:“說說你們的想法,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眾人把頭埋的更低了,作為領頭人,蘇江濤隻能硬著頭皮說:“如今形勢對咱們非常不利,這場戰事,必須速戰速決才行,所以臣建議,新年一過,皇上就對南疆出兵吧。”


    蔣老爺也看向慕闕,附議蘇江濤的話:“那慕翎在慕澤的手上也沒討了好去,此刻正是痛恨的時候,咱們未必言明要和他聯手,反正都是要置慕澤於死地,慕翎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是咱們的盟友了。”


    其他的大臣也表示,這幾座城池,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可能從慕澤的手中索要迴來,還是專注於眼前,將兵練好,明年再一絕死戰。


    這已經是下下策,他們能想到,慕闕當然也能。


    說實話,就這樣被元錦玉算計了,慕闕的心中非常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們沒有辦法!


    哭天搶地,也換不迴百姓的讚譽,換不迴那幾座城池!


    最終,慕闕站了起來,有些失望地看了這些大臣們一眼,擺了擺手:“朕想靜一靜,你們都下去吧。”


    大臣們不敢再逗留,起身告辭離開。


    一直到出宮,他們都是愁雲慘淡的。


    唉,元錦玉這是以一人之力,打了多少人的臉,他們都不想算了,眾人甚至沒敢和其他同僚交談。


    連蘇江濤一想到元錦玉這個名字,心中都起了懼意。


    幸虧她是個女子,若她是男兒,恐怕這江山,早就是慕澤的了。


    慕闕在乾坤殿中枯坐了很長時間,才迴去了禦書房。


    其實他現在腦子混混漿漿,什麽折子和線報都看不進去,什麽策論都提不出來,但是他就是不想迴寢殿。


    因為他不想承認,他是這樣一個無用之人。


    禦書房的燈光慢慢點亮,程輝來通傳晚膳,慕闕沒有絲毫迴應。


    他隻是個小小的侍從,沒什麽資格勸慰慕闕,隻能在殿外幹著急。


    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有侍衛來報,說是鳳貴妃帶著太子殿下求見。


    程輝眼睛一亮,想著之前在宮門口,就是這位貴妃娘娘扭轉了敗局,還有上次,她陪皇上一醉,反而解了皇上的千愁,這次說不定也會有什麽妙計!


    於是程輝擅自做主,將蘇婉卿放了進來。


    京城的天兒已經很冷了,蘇婉卿把二娃裹得嚴嚴實實的,讓身邊的嬤嬤抱著,來到禦書房後,嬤嬤把二娃放在地上,蘇婉卿上前,親自將二娃的被子解開了,露出了裏麵粉妝玉砌的小娃娃。


    二娃現在會說的話很多了,衝著蘇婉卿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說:“母妃!”


    蘇婉卿也柔和地笑了笑,牽著二娃的手,帶他往裏麵走。


    他走路還是有些搖晃,不過比大娃要穩當不少,一身紅色的小棉襖,怪喜慶的。


    慕闕是在她們到身邊後,才發現禦書房多了兩個人。


    他心情疲憊,不想衝著女人孩子發脾氣,就同她們兩個說:“你們怎麽過來了?外麵這麽冷,也不擔心染了風寒。”


    蘇婉卿雖然對慕闕沒什麽感情,但是她知道做皇上妃子的本分,如今整個大周風雨飄搖,她不能坐視不理了。


    失去了幾座城池是若是慕闕一蹶不振了,那才事大。


    不過蘇婉卿暫且沒提這些糟心的事情,她隻是帶著二娃上前,笑吟吟地看向慕闕說:“皇上您看,太子已經會說不少話了,走路也穩穩當當。”


    慕闕被吸引了注意力,麵色柔和了不少,朝著二娃伸手:“是麽?太子到朕這裏來。”


    二娃在去之前,還詢問地看了蘇婉卿一眼,見漂釀母妃點頭,他這才咧嘴一笑,朝著慕闕跑了過去。


    慕闕看他跌跌撞撞的,幾次都以為他要摔倒了,沒想到竟然完好地撲到自己懷中。


    慕闕順勢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還伸手捏捏他的小臉蛋:“朕是誰?”


    二娃笑嘻嘻的,想著蘇婉卿的教導,他在慕闕的懷中坐的端正,軟糯糯地叫著:“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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