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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好了,蒼梧覺得她的病也能很快就好了,等他把這些江湖人都驅散走,就讓太皇太後在他這少林山下養老。


    解決了喝藥這件事,還有另外一件呢,晚上休息怎麽辦?


    當然,這個問題隻是困擾太皇太後一個人,蒼梧隨遇而安得很,快熄燈的時候,太皇太後還沒問出口,就發現他隨意撩起了衣擺,在地上打坐了起來。


    太皇太後喝過藥,困意漸漸襲來,但還是努力保持清醒問著:“你就這樣休息?”


    這裏就一個小炕,睡兩個人確實有點擠,但搭個邊兒也好啊,地上那麽涼,她不免心疼。


    蒼梧笑了笑,不甚在意:“參禪也有整日打坐的時候,不用擔心我,睡吧,夜已經很深了。”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隻能重新躺迴床上。


    都一把年紀了,如果是麵對什麽小輩,她肯定不會這樣忐忑矛盾,但當這個人換成蒼梧,她從年輕開始,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就覺得有些難以麵對。


    他的執拗她深有理解,最終也沒再勸,老老實實地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太皇太後就醒了,其實昨天晚上她睡地也不踏實,醒了幾次,蒼梧都還保持打坐的姿勢沒動過。


    這次再看,蒼梧已經不在那裏了,不知道是去向何方。


    如果是昨晚,太皇太後肯定會有點慌張,現在她慢騰騰地坐起來,自己打水洗漱。


    蒼梧既然說過會先陪著她,就一定不會食言的。


    等了沒多長時間,門外果然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蒼梧走進門,背上還扛著一捆柴。


    他先開口和太皇太後解釋著:“食材和水還能再用一段時間,柴沒有了,我正好給你砍來些。”


    太皇太後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要離開,不由得疑惑:“你是要迴山上?”


    蒼梧眸光一閃,慈悲和寒意,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那些人在山下鬧騰了那麽久,這件事也該了結了。”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主動走過來說:“那這早飯,就我來做吧。”


    “不用。”蒼梧笑著搖頭,“你歇著。”


    她今日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身體也不再是軟綿無力,不肯同意蒼梧的要求,但是蒼梧的手腳比她麻利太多,每次她想伸手做點什麽,就被蒼梧給搶先了。


    太皇太後沒忍住笑了出來,垂手站著,無奈地說:“你就非要讓我閑著才安心。”


    蒼梧是不苟言笑的,偶爾的溫和,也隻在太皇太後麵前才表現出來。


    一把年紀的人,還有點羞赫,隻是表現得不太明顯,他一邊給太皇太後盛飯,嘴角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我覺得這樣很好。”


    以前他們的身份,是天壤之別,他想服侍她,都是越距。


    現在一把年紀,沒想到還能圓了年輕時候的心願。給她洗手做羹湯,讓她有枝可依,讓她麵露笑容,蒼梧這枯燥的幾十年,都因為這幾天生動鮮活了起來。


    太皇太後見他笑得這樣溫柔,拒絕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等一頓飯吃過,蒼梧要去山上處理事情,太皇太後就送他出門。


    一直走出了院子外,蒼梧攔住她:“雪大,迴去吧。”


    用籬笆圍成的小小院子,積雪已經被蒼梧給掃淨,處處透著清新。


    太皇太後一身冬衣,站在其中,蒼梧則是踩著雪在門外。


    兩個人隔著一道門,仿佛隔了一個世界。


    在蒼梧的叮囑中,太皇太後也就不往外走了,她柔軟地看向蒼梧:“那我就在這等你迴來。”


    他還需要安頓她呢。


    蒼梧點點頭,表示他不會食言的。


    男人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還慶幸,冬日的景色空曠,他走遠了,還能看到白色的雪地上,那一個黑點。


    關上了院子,還有房門,太皇太後就安心地等著蒼梧迴來。


    前山和後山都已經被這些江湖中人封死了,山上這段時間也沒人下來,賴嚴明怎麽也沒想到,蒼梧會在這裏出現。


    那個最近一直被江湖上的人猜測、詬病著的男人,穿著一身樸素的袈裟,麵容平靜,流言蜚語如同塵埃,不容近身。


    蒼梧淡淡地站定,也不開口,賴嚴明在輩分上比他低了很多,自然是要他開口。


    因為知道這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賴嚴明說話也留了幾分尊敬,不過卻並沒有行禮:“蒼梧大師,您總算是出現了。”


    蒼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一刻,賴嚴明覺得在他就像是蒼梧肩膀上的雪花,隨意就被撣掉了,這讓他頗沒麵子。


    於是賴嚴明慍怒地說:“蒼梧大師見到我們,就是這個反應?”


    “你太浮躁,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終不得善果。”蒼梧雙手合十,還行了一個佛門之禮,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那並非是對著賴嚴明,而是對佛祖。


    賴嚴明一股急火衝上了頭,正要對蒼梧大喊,卻被蒼梧打斷了:“這麽多人人遠道而來,有話還是到寺裏說吧。”


    說著,他率先走在了前頭,雖然是把後背對著賴嚴明,但沒有人敢對他出手。


    因為從他的背影中,這些人完全就找不到一絲破綻。


    賴嚴明逞能得很,牽動嘴角,冷笑一聲:“既然蒼梧大師有意邀請,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一行人撤了對少林寺的包圍,隨同蒼梧,來到山上。


    寺門被打開的時候,裏麵的僧人們見到蒼梧,和他身後這麽多人,都有些吃驚。


    起初他們還以為,蒼梧是被人給要挾了,後來見他毫發無傷,才安心下來,給他行禮。


    “參見方丈。”


    蒼梧點了點頭,沉靜無波瀾的聲音響起:“老衲離開的這段時間,寺廟中辛苦你們了。”


    他收了幾個徒弟,大徒弟文竹如今還在路上,算算腳程,也快到了。


    寺廟中之前做主的,是他的二徒弟麵文遠,此刻恭敬地迎了上來。


    “師父。”


    蒼梧靜靜地看著他:“老衲需要你做一件事。”


    賴嚴明等人沒聽清蒼梧說什麽,他就已經交代完了,文遠鄭重地點頭,表示一定會辦好,隨即清點了一部分人,從後山離開了。


    剛剛蒼梧的吩咐很簡單,去保護山下茅草屋中的人。


    文遠沒問那女人的身份,因為在他的心中,是非常相信蒼梧的,江湖中人說他們方丈會晚節不保,純粹是扯淡!


    等到文遠離開後,蒼梧看向賴嚴明等人,眼中滿是寒意:“不知道眾位施主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少林寺僧人都在蒼梧身後,不說話不動,眼神比起賴嚴明一行人,當然也不兇狠,可就是讓這些江湖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迫。


    既然蒼梧都開口了,賴嚴明作為領頭人,也不能露怯。


    他冷冷地開口:“蒼梧大師做了些什麽,難道真的要我當著少林的八百弟子,還有佛祖的麵說出來麽!”


    蒼梧麵不改色,他本就沒做過虧心事,有什麽怕說的?


    既然要解決,當然是要從根本入手,含混地把這些江湖人驅散下山,並非蒼梧的目的。


    “但說無妨。”


    賴嚴明眼中的兇狠更深,明明他不是佛門之人,卻完全把蒼梧當成了一個背叛者對待。


    “我隻想問蒼梧大師幾個問題,你這次下山又迴來,一路上,是否和一個女人同行?”


    少林的弟子們的臉色都更冷了,如果他們不是佛門中人,肯定不會讓賴嚴明這樣放肆!


    現在他往蒼梧大師身上潑髒水,就是擾了他們佛門的清淨。


    大家都在心中為蒼梧大師抱不平的時候,當事人卻淡淡地說:“沒錯。”


    少林寺僧人們心中一片驚駭,有些年紀小的,當即看向了蒼梧。


    賴嚴明也沒想到,事情進展能這樣順利,這蒼梧自己承認了!


    他心裏都笑開了花,往前大踏一步:“那江湖上的流言可是真的?您確實和那位女子有染!”


    有小和尚忍不住,當即痛斥道:“你胡說些什麽!我們方丈豈是那種人!”


    少林寺上下,都把方丈當成楷模,而且這幾十年來,方丈下山的次數寥寥可數,到哪裏去和女子有染!


    還有的和尚,直接氣紅了眼睛,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賴嚴明再出言不遜,他們不介意請出少林棍法,好好地教訓一下他。


    蒼梧在眾人激動的時候,輕輕擺手,又漠然地說:“老衲這一生,從未與任何女子有染過。”


    他隻是有一份不能訴之於口的愛戀,幾十年過去,就像是一壇酒,越加辛辣。


    那一絲絲的感情,已經纏繞進了骨血中,難以分割。


    縱觀他的江湖路,總像是兩個人在走。一個在佛理上大徹大悟,終成天道,另外一個,卻連自己的心都看不透。


    而今麵對質問,蒼梧卻並不心虛。


    他選擇了一條無比痛苦,卻不愧對任何人的路。


    聽到他的話,少林寺眾人都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們就說,方丈大人平素教導他們不進女色,自己是不會破戒的。


    賴嚴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你竟然不承認!”


    蒼梧冷冷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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