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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迷離,元繡玉就感覺到她的身子忽忽悠悠地,被放在了什麽地方。


    有人一直在她身邊,觸碰她的身子。


    後來便是陣陣的衝撞,如同海浪襲來,不管元繡玉怎麽逃,都沒有停歇。


    後半夜的時候,慕翎總算是盡興,停下來了,在元繡玉這裏就昏沉地睡了過去。


    而元繡玉的酒,經過這麽一番運動,也醒了一大半。


    她之前不能說是裝醉,但意識絕對是介於清醒和不清醒之間,這也是她計算好的。


    慕翎太多疑,她表現得太過,會讓他對自己豎起防心。


    為了讓慕翎失控,她在最親密的時候,還不時咬咬自己的舌尖。


    畢竟真的醉了,可是挑不起這個男人的的。


    他想要的一切,自己都給了他,而他這樣盡興,明早起來,她所求就好辦了。


    確定男人已經熟睡了,元繡玉睜開了眼睛,在黑夜中,審視他的模樣。


    鼻梁提拔,側臉削刻,嘴唇很薄,看著就是無情的樣貌。


    元繡玉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


    如果她手中有什麽利器,這麽近的距離,直接就能殺了慕翎。


    而殺氣不過隻冒出了一瞬,慕翎就睜開了眼睛,元繡玉急忙迷離地看著他,溫軟的唿吸,和他的交織在一起。


    慕翎那滿是殺意的眸子,漸漸變得平靜,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怎麽看著朕?”


    元繡玉歪著頭,有點兒疑惑,也不吭聲。


    慕翎這才發現,她這個樣子,分明還是沒醒酒呢,估計都不知道他是誰。


    那他剛剛感受到的殺氣,難道是做夢?


    這麽想著,他就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臉兒:“快睡覺,不然我接著要你了。”


    這句話元繡玉顯然聽懂了,馬上把頭埋在枕頭上,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她平穩的唿吸聲傳來,慕翎轉過身,背對著她也睡著了。


    其實元繡玉根本就沒有困意,剛剛的一切,都是麻痹慕翎的罷了。


    她自己躺在被子中,想到慕翎剛把她哄騙到手的那段時間,晚上休息,還會抱著她,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哪怕和自己做了最親密的事情,也是這樣生疏呢?


    她當局者迷時,看不清這一切,現在隻認為是諷刺。


    閉上眼睛,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


    還有那個今晚她始終都沒提起過的丁燕。


    就在前幾天,慕翎已經把她送給了袁桂,他給了她很大的體麵,如今丁燕算是袁桂的正夫人了。


    不過元繡玉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慕翎是個多驕傲的男人,哪怕不愛丁燕,把她送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對他的侮辱。


    而他既然送了,說明那袁桂手中指不定有他什麽把柄,讓慕翎不得不這麽做。


    元繡玉猜對了大半。原本這丁燕在隊伍中,隻是不時地去伺候一下袁桂,後來是袁桂主動和慕翎討要丁燕。


    慕翎登基以後的地位太高,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袁桂也不能染指,所以在登基前把事情做好了。


    元繡玉不由得想,丁燕被送走的時候,是個什麽情況呢。


    此刻丁燕躺在袁桂的床上,全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了似的。


    這男人不像是慕翎那般溫柔,也不憐惜她,想瘋什麽,都拽著丁燕,有幾次,丁燕以為她快要被袁桂折磨死了。


    袁桂還特別喜歡看她在床上哭求,她越受不住,他越興奮。


    而且這種傾向,絕對超出了丁燕能接受的範圍。


    她受了苦,也沒辦法傾訴,畢竟是他們房中的事情,誰能插手?


    加上袁桂現在是慕翎朝中的大將軍,手握重兵,更是慕翎和東域來往的紐帶,風頭無兩得很。


    丁燕要是去訴苦,大家一定會覺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於是她學會了自己堅強,在床上不哭也不求,袁桂慢慢地就散了興致,折騰她也不那麽狠了。


    此刻身上太疼,丁燕很想去上藥,又怕驚動了袁桂,隻能逼著自己閉上眼睛,直到他離開。


    早起袁桂起身,丁燕就撐著一宿沒睡的疲憊身子,給袁桂更衣。


    男人五大三粗的,還嫌棄丁燕看著寡淡,捏了捏她的小臉兒,仔細端詳了一番:“你今日別出門了,找人給你做兩身衣裳,打幾幅首飾。”


    她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自己晚上才有碰她的**。


    整天像是死魚一樣,他還討她過來幹什麽?純粹隻是為了羞辱慕翎麽?


    袁桂說的話,在丁燕這裏就像是聖旨一樣,她不聽話,他在床上,絕對能折磨死她。


    於是她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


    “嗯,我走了,晚上再迴來疼你。”


    聽到他笑著說起晚上兩個字,丁燕覺得渾身骨頭縫都在疼。


    好不容易捱到他走遠了,她把自己的貼身侍女叫到屋中來,給她沐浴上藥。


    說來這侍女跟著她也隻有一小段時間,卻對丁燕很忠心,主要就是這姑娘太單純了,丁燕施舍點小恩小惠,就讓她恨不得以命相許了。


    此刻春蘭給丁燕解了衣裳,看到她身上新添了那麽多傷,都快哭成了一個淚人。


    倒是丁燕,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還扯了扯嘴角,安慰她兩句:“看了這麽多天,你怎麽還沒習慣。”


    春蘭死死地壓抑著,才沒有嚎啕大哭。她第一次見到袁桂的時候,還覺得他很威武,心生了愛意,可是看到丁燕身上的傷,她什麽迤邐的念想都沒有了。


    跟著這樣的男人,遲早會被他折磨死的啊!


    “夫人,您肯定很痛。”為她清理了一番,春蘭一邊上藥,一邊哽咽著說。


    丁燕麵無表情,也不反駁。


    春蘭自己嘟嘟囔囔的:“將軍怎麽一點都不憐惜你。”


    如果她是丁燕,估計都要忍不住自我了斷了。


    天天被虐待,這樣的日子還看不到頭,太黑暗了。


    丁燕隻是淡淡地看著床頭的帷帳,勾了勾手指說:“你快一些。”


    春蘭馬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還給丁燕穿好了衣裳。


    本來丁燕用過早膳,是要休息一天的,不然她晚上真的應付不了袁桂。


    可袁桂有命令,要給她做新衣和首飾,她隻能耐著性子等工匠忙前忙後。


    下午的時候,她才得空躺了一會兒,春蘭就在她身邊伺候。


    明明昨天晚上也沒睡,丁燕現在半點困意都沒有。她還有點恍惚地問春蘭:“外麵發生過什麽事情沒有?”


    春蘭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昨日登基,晚上是歇在玉側妃那兒的。”


    元繡玉沒位份,春蘭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她。


    丁燕一聽到玉側妃三個字就很厭惡,可關乎到慕翎,她還是耐著性子問:“然後呢?”


    春蘭咽了咽口水,這樣的丁燕,讓她覺得有點可怕,但她還是說:“今早玉側妃求了皇上,讓相爺一起教導太子殿下和二皇子。”


    二皇子,也就是慕連城了。


    丁燕不屑地笑了笑,那病怏怏的身子,也不知道有幾年好活,這元繡玉還真是努力啊。


    春來不明白丁燕為什麽笑,她隻是單純地問:“夫人,您不高興麽?”


    這院子中的人,誰都知道丁燕以前是服侍誰的,如果她還在慕翎身邊,以後也會被冊封的吧。


    丁燕察覺到了春蘭在想什麽,便問她:“你覺得,我是跟著皇上好些,還是跟著袁將軍好些?”


    如果是其他機靈的丫鬟,肯定不會正麵迴答的,而丁燕看中的就是春蘭的憨厚。


    果然,她認真地迴答:“以前奴婢覺得您跟著袁將軍是好的,畢竟袁將軍手中的權利大,您又是正夫人,放眼朝中,誰都要讓您五分。可是自從看到了您身上的那些傷,奴婢又不確定了。”


    春蘭沒嫁人,也沒喜歡過誰,她惆悵又找不到什麽解決的辦法:“奴婢想,如果您還在皇上身邊,哪怕沒有滔天的權勢和地位,也會比現在開心的吧,皇上對您會很溫柔的。”


    丁燕凝視著春蘭,很羨慕她這份單純。


    但是她的人生,早就被染黑了,再也純真不起來了。


    春蘭的想法,估計也是其他普通女子有的,不管有沒有身份地位,隻要心愛的男人對自己好就行了。


    而在丁燕這裏,卻不是的。


    沒有地位,誰還能在意她一個捕快的女兒?沒有權利,誰還能對她恭恭敬敬?


    就算是袁桂讓她受盡委屈,她也不能放手了,因為這個正夫人,比慕翎的妃位要好太多了。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所以丁燕總是想起慕翎,幻想如果還在慕翎身邊,他會怎樣的愛憐以待。


    尤其是在和慕翎分別的那天,他的眼神是這樣不舍,讓丁燕差點就心軟不想走了。


    慕翎和她單獨相處,還親吻她的麵頰,一聲聲地叫著她的名字,對她說:“燕兒,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幫我穩住袁桂,等我大權在握,一定會接你迴來。”


    他還憐愛地說:“我也不想讓你在後宮中受委屈,和其他女人勾心鬥角。”


    最觸動的是最後一句:“我心中有你。”


    丁燕信了他,現在她審視自己的心,覺得她也是最愛慕翎的,留在袁桂的身邊,也是為了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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