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被斬斷了……”乙六喃喃自語著,聲音充滿了震驚。他身上原本鮮豔奪目的紋身此刻變得晦暗無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原本嬌嫩光滑的臉蛋如今也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透露出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與滄桑。


    一旁的乙四則更顯淒慘,她那雙原本就失明的眼睛裏竟流出了兩行鮮紅的血淚!滿臉驚恐地顫抖著嘴唇問道:“那……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斬斷那個田家兇手的命理……”


    乙六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艱難地挪動腳步,來到已經毀壞殆盡的轉光鏡前,聲音沙啞地說:“不僅如此,我感覺到,連這田家的命理似乎也一同被斬斷了。”


    “什麽?!”乙四表情變化不定,“這怎麽可能?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恐怕隻有那些踏入了四死境界的尊主們吧!他們擁有著通天徹地之能,可以輕易改變他人的命運軌跡。可這樣的人物,怎麽會出現在小小的木鹿縣呢?這裏究竟有什麽秘密,值得引來如此強大的存在關注?”


    乙六的臉色也越發陰沉:“這下麻煩大了,先是有三死境界的絕世高手在此激戰,如今竟然又牽扯出了更為恐怖的四死境尊主......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應對這樣的局麵。”


    沉默片刻後,乙六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頭去,目光凝視著乙四,語氣凝重地說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先行撤退為妙。將此處情形詳細稟報給甲二他們知曉,交由他們前來處置更為妥當。畢竟,眼下之事已然超越了咱倆的能耐極限。”


    乙四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迴應:“其實,我心中所想與你一般無二。隻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剛才咱們的舉動已經被人發現,現在十有八九被人暗中盯住,此時想要脫身恐怕並非易事了。”


    乙六心頭一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渾身汗毛豎起,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但他定了定神,狠狠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開口提議道:“即便如此,咱們也絕不能坐以待斃!不妨嚐試尋找那位來自玄都的絕世高手相助。若能得一名踏入三死之境的強者援手,想必一切難題皆可迎刃而解。”


    乙四輕點下頭,表示讚同乙六的計策。


    …………


    木鹿縣的紅樓宛如一顆璀璨明珠,鑲嵌於風光旖旎的環湖區域。這座聞名遐邇的紅樓雖冠以“樓”之名,實則並非一座傳統意義上的固定式建築物,而是由數艘氣勢恢宏、規模龐大的花船巧妙組合而成。


    每一艘花船長達數十米,猶如一座座漂浮在湖麵上的移動島嶼,穩穩當當停泊於碧波蕩漾的湖水之中。這些花船造型別致,美輪美奐,船體裝飾華麗典雅,散發著濃厚的文化氣息。遠遠望去,仿佛置身於仙境般夢幻迷離。


    天空逐漸被暮色籠罩,夕陽西下,悄然來臨的黃昏給大地披上一層神秘的麵紗。秦奮身著嶄新的古色長袍,步伐穩健地走向紅樓渡口。


    他輕輕撫摸著身上由絲綢製成的寬大袍子,感受著那如絲般柔順的觸感滑過肌膚,帶來無與倫比的舒適感。這種陌生的體驗令他略感不適,畢竟平日裏習慣了穿著粗糙的麻衣草鞋,如今突然換上如此華美的行頭,反倒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試圖將原本略顯瘦弱的身軀撐得更為挺直些。今天白天前往新城區時,他懷揣著這幾日得來的不義之財,精心挑選出這樣一套服飾。那種一擲千金、肆意揮霍的快感,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令人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尤其是在衣料店內,那位店主對他畢恭畢敬、低眉順眼的態度,更是讓秦奮倍感興奮。曾幾何時,他一直是那個卑躬屈膝的角色,何曾料到風水輪流轉,如今竟也能享受他人尊稱一聲“老爺”的待遇。


    他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受之中無法自拔,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穿梭於新城區的大街小巷,肆無忌憚地揮灑著手中的金錢。香醇的美酒、精致的美食,源源不斷地被送進他的肚子裏。


    然而,當所有的欲望都得到滿足之後,一種深深的空虛感卻湧上心頭。體內那股如饑似渴、嗜血成性的衝動,仿佛一條邪惡的壁虎,重新長出了原本斷掉的尾巴,在他的身體裏蔓延開來。


    他渴望再次殺人,昨晚他剛剛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前女友小花,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遠勝過此刻身上所穿的華服,也遠超今日品嚐到的珍饈美饌和瓊漿玉液。那種極致的愉悅,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


    他不禁感到一絲惋惜,昨晚,他讓前女友小花輕易地死去,也許是內心深處仍對那個女人懷有憐憫之心吧。他暗自懊悔不已,畢竟從小到大,他隻有過小花這一個女人。昨晚為何沒有對她行不軌之事後再將其殺掉呢?那時的自己實在是過於倉促行事了。


    於是乎,每當天空被陰霾籠罩之時,他內心深處的欲望之火便會再度熊熊燃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焚燒殆盡一般。而昨晚才爆發過的綠色能量此刻更如波濤洶湧般在他體內翻湧不息。


    漸漸地,他感到口舌發幹,喉嚨冒煙。畢竟,他向來就不是一個能夠克製自身欲望的人。正因如此,今夜他才會涉足這座位於木鹿縣、與陽閣並駕齊驅的銷金窟——紅樓。


    剛到紅樓門口,隻見幾位婀娜多姿的美女手持花籃,亭亭玉立於此,向著身旁的賓客們報以淺淺一笑。


    在這群佳人前方,則站著一名妝容濃重、略顯富態的老婦。她一眼瞥見秦奮朝這邊走來,目光迅速從對方華美的衣飾上掃過,隨即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殷勤地打起招唿來。像這樣出手闊綽的豪客,無疑是樓裏姑娘們最為青睞的對象。


    \"快給本大爺安排一間上等廂房,再把你們這兒最紅的頭牌叫來,陪我好好喝幾杯!\"秦奮一邊色眯眯地盯著眼前那幾位風姿綽約的美人兒,一邊強壓下心頭的躁動,用那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喊道。


    老婦人聽後,頓時喜笑顏開:“公子真是英俊,今天我們上等的甲號房還空著呢,不知道公子對這個有沒有意思。”


    秦奮被對方一口一口的公子,叫的心理蘇麻,一陣癢癢,他大笑:“我有的是錢!你們隻要帶路就好!把我服侍好了!對你們大大有賞!”


    老婦人聽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她伸手緊緊抓住身旁的一名女子,急切地吩咐道:“快,帶這位秦公子進去!”


    那名女子美眸含情,眼波流轉間似有萬種風情。她輕啟朱唇,向著秦奮柔聲說道:“公子,請跟我來......”聲音婉轉悅耳,仿佛天籟之音。說完,她輕盈轉身,款款前行,示意秦奮跟上。


    秦奮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暗自驚歎。與自己的前女友相比,此女的容顏簡直勝出數籌。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邁步跟隨著女子一同走進了紅樓。


    沒過多久,馬哲和蕭雲也抵達了紅樓。蕭雲的臉色顯得有些黯淡消沉,顯然還未從荒天司名額之事的陰影中走出來。而馬哲則若有所思,在那想著今天白天的事。


    白天的時候,小花的遺體已被送迴南衙。根據護衛們後續調查得到的線索,發現小花的社交關係異常複雜。她長期從事出賣肉體的營生,與之往來的人眾多且身份不明。由於涉及人數過多,想要查清這些人的背景幾乎成為不可能,這使得所有的線索都像是突然中斷一般,陷入僵局。


    後來,他們又迴去找到了那家藥廠的管事,並向其打聽那位姓秦之人的情況。然而,令馬哲倍感失望的是,從這位管事的口中得知的信息極為有限——隻曉得此人全名為秦奮,乃他人引薦進入藥廠工作而已。


    此外,這名秦奮已許久未曾現身藥廠,至於他家住何處、日常與何人往來等關鍵信息,該藥廠管事一概不知。更讓馬哲冷笑的是,管事最後竟評價道:“那秦奮啊!在我記憶中就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罷了。”


    盡管如此,馬哲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囑托管事派手下去查看戶籍簿中是否存在名叫秦奮之人。但其實連他自己都清楚,在這個宛如前世古代般的世界裏,並無所謂的個人檔案一說。所以想要查清某個人的真實身份背景談何容易?尤其當對目標人物一無所知的時候,單憑一個口頭稱唿去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此外,新城區的人口流動異常頻繁。也許“秦奮”這個名字並非其真實姓名,再加上此人在藥廠工人的口中早已被認定為死亡狀態,因此所有線索仿佛都如同海底撈月般難以尋覓。一整天忙碌下來,卻沒有絲毫進展。


    時間轉眼已至夜晚,他們也前往紅樓值守。


    說實在的,馬哲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情願來到此地。畢竟在他眼中,既然荒天司的名額已經內部確定,那麽他又何必前來此處做這些費力不討好之事呢?倒不如留在南衙靜心修煉,盡早讓身體各個部位修死,方為當務之急。


    然而後來,他又從下屬那裏聽聞,那個名叫小花的女子似乎與紅樓存在著某種曖昧不明的關聯,這不禁勾起了他的興趣。同時考慮到目前階段,自己尚無必要與胡秋水徹底翻臉,深思熟慮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今晚親自來這紅樓走上一趟。


    紅樓前的老婦人,見到馬哲和蕭雲這身打扮,心頭一凜,不過她明顯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


    連忙來到馬哲他們麵前笑道:“二位差爺,是胡大人的人吧,這裏請,這裏請……酒菜早已經在裏麵備好了。”


    馬哲點了點,隨後他詢問:“你是紅樓的管事?”


    老夫人笑道:“沒錯,正是老鴇我。”


    馬哲略微思量開口:“等會兒你來我們房間一趟,我有事要問你。”


    雖然他很想在這裏就問清小花的事情,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此處也不是交談的場所。


    老夫人麵色一僵,她不清楚對方要搞什麽花招,不過她也不敢違逆馬哲,也隻能點點頭。


    就當馬哲與蕭雲被一名女子要引進紅樓時,背後卻傳來一聲尖銳的男聲:“喲!我說是誰,原來是馬兄與蕭兄呀!”


    “白天你們不辭而別,把我晾在北衙,這可讓我很沒麵子。


    馬哲頓住腳步,緩緩迴過身,遠處站著的正是唐小虎以及沐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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