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狹窄而蜿蜒的山路上,一個個身影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仿佛在默默訴說著什麽秘密。月光如水灑落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一片片模糊不清、若有似無的陰影。


    如果你膽敢湊近一些,瞪大眼睛仔細觀察,就會驚訝地發現每個身影的後頸處竟然都係著一根極其細微的隱形絲線!這根絲線如同幽靈般存在,幾乎無法被肉眼察覺,但卻又真實地連接著每一個人。它似乎是一種神秘的紐帶,將這些陌生的人們緊密聯係在一起。“傀儡術”霍驍在紀唐耳邊低聲說道。


    傀儡術是霍家的看家絕技,霍家當年靠著傀儡術在茶馬古道上闖出一片屬於霍家的天地。清末的時候,茶馬古道上以李家為首的茶幫霸占了百分之八十。有三上四下之說,三上就是清中期崛起的三大茶幫蘇李石三大茶幫,四下就是以雜技為主的鄭家,皮影戲為主的霍家,秦腔為主的張家和變臉為主的金家,其中鄭張金三家在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死的死,逃的逃,作鳥獸散,唯有霍家憑借傀儡術保全了大部分實力,沒有被滅族。


    青山道上一戰打響了霍家的名氣,茶幫開始注意到這個以皮影戲為生的家族,此時的霍家元氣大傷,隻能退隱山林,直到民國時期山匪頻發,霍家無法在山中繼續隱居下去,遂殺盡山中土匪,在溝鎮安了家,這時的霍家已不是那個耍皮影戲的戲子了,是溝鎮百姓人人稱頌的除匪英雄。


    石家在這時開糧倉施粥,百姓把石霍兩家並稱英雄。但好景不長,國民黨派兵清剿溝鎮,說是溝鎮藏著兩個共黨,說溝鎮通共,國民黨的洋槍利炮讓石家的長矛土槍化成灰燼,石家自此一蹶不振,石家二房帶領餘下的族人離開溝鎮,隱入深林中去了,自此三上四下去了一上三下,隻留下二上一下。


    真正奠定霍家地位的是1937年與日本的一戰,1937年10月,溝鎮進入冬季,百姓開始囤積糧食,肉類,準備過冬,一個平靜的晚上,槍聲驚擾了溝鎮百姓的美夢。鬼子闖入了這個安靜的小鎮,他們掠奪糧食,侵害婦女,虐殺兒童。


    山崎隊長率領士兵衝入霍家大宅,他們看見霍家精美的瓷器,繪製精巧的皮影,露出貪婪的神色。


    “霍老太太,久聞大名,聽說您的皮影戲演的十分好,今日我等想一睹為快,不知老太太可有興致為我等表演一番,”說話間他看見老太太身後站著的拂冬生的標致,眉目如畫,得寸進尺道“我聽聞霍家皮影技藝是溝鎮一絕,我想請您身後那位姑娘給我等表演,劇目就表演我們大和民族的《源氏物語》吧,以姑娘的身材和容貌想必表演的效果必定令人驚豔”


    他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怒火中燒,但又麵對槍炮的威脅不敢有所動作,霍老太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從容地開口,“你想看我們霍家皮影戲可以,但是我需要時間準備,你明天再來吧,海叔,送客”


    霍老太太帶著拂冬進入廳堂,拂冬一臉的擔憂,“老太太,您怎麽能答應他呢,大不了我豁出去這條命,您把我交出去,他不就是看中我的臉嗎,拂冬願意犧牲自己保全霍家。”“傻孩子,他哪有那麽好滿足,他今天明麵上看中了你,其實他想要的不止你一個,他想要咱們霍家的家產,更想要咱們霍家在溝鎮的權威,他想控製咱們溝鎮,真是狼子野心,我答應他,一來拖延時間,二來我霍家的皮影從來都不是給畜生表演的,我們霍家的傀儡師也不是吃素的,海叔,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好東西,明天讓他們有來無迴!”


    海叔讓霍家子弟分別去收集傀儡術需要的東西,準備著明天的傀儡術。霍老太太帶著拂冬跪在祠堂,“列祖列宗在上,晚輩霍家第八代家主霍見月愧對祖先,今日寇橫行,我等不能坐以待斃,今日特來告各位祖宗,明日我輩必死守霍家,霍家香火絕不能在我等手裏斷絕。”


    “老太太,拂冬願意用這具身子換那些日本鬼子的命”祠堂外拂冬高聲喊道,海叔急了,忙去扶她,“你傻不傻,霍家再沒用,也不用你一個小丫頭去送死,你死了,你弟弟怎麽辦,你爹娘怎麽辦,你爹當年親手把你送到霍家,為的是你不用跟著他們挨餓受凍,你要是死了,我怎麽和你爹交待?快迴去吧。”拂冬執著地跪在祠堂前,“阿山,阿壽,快,幫我把這倔丫頭扶迴去,哎喲,我的老腰。”


    海叔一邊扶著腰,一邊招唿在園中掃地的弟子。


    拂冬是溝鎮老獵戶屠大木的女兒,三年前,山中下來一場異常大的雪,山裏很多動物都跑進深山裏了,在允許打獵的區域動物極少,一個冬天餓死了很多獵戶,屠大木便把女兒拂冬送到了老相識海叔身邊,臨走的時候,他給拂冬拿了一隻風幹的兔子,“冬兒,山裏沒什麽能吃的了,你弟弟是個男孩子,可以跟著爹爹去打獵,不怕挨餓,但你不能,從小爹就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和你海叔去霍家,霍家是個富貴人家,霍家老太太性格溫和,隻要你好好幹,一定不會挨餓受凍的,好孩子,去吧”


    就這樣,海叔把她領迴了霍家,因為機靈能幹,霍老太太把她收作義女,留在身邊當管家培養。平日裏待遇也算半個小姐,霍家這一帶男丁興旺,女娃兒卻極少,拂冬的到來讓老太太身邊有了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霍家上下也喜歡這個討喜機靈的女孩兒。現在日本人要拂冬,拂冬的下場是什麽每個人都心裏清楚,霍家上下心裏氣憤至極。


    霍老太太哪裏肯答應她的請求,她把拂冬當女兒養,他們張口就要把自己的女兒要去糟蹋了,她哪能同意?思來想去,霍老太太想起自己爺爺曾經提起霍家有一門霍家秘術-----傀儡術。


    翌日,山崎宏率領親兵進入霍家大院的時候,霍老太太已經帶著霍家全部子孫等在廳堂。夜幕降臨,霍家戲台,幕布上投射出柔和的燈光,照亮了那塊白色的幕布。隨著鑼鼓聲的響起。


    幕布後,霍家子弟正忙碌著,他們手持竹簽,輕巧地操縱著影偶。影偶們在幕布上跳躍、翻滾,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生動。他們手法熟練,仿佛賦予了影偶生命,讓它們在幕布上栩栩如生。


    隨著音樂的節奏,影偶們開始了一場精彩的表演。鑼鼓聲中,一位將軍影偶揮舞著長劍,與敵人影偶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將軍的英勇和敵人的狡猾在操縱者的手中表現得淋漓盡致,觀眾們看得津津有味。


    霍山的聲音清晰而富有感染力,他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講述著故事的背景和情節發展。在影偶的表演中,還穿插著唱腔,那是一種獨特的民間唱法,旋律悠揚,歌詞富有詩意,與影偶的動作相得益彰,增強了表演的藝術效果。


    隨著故事的高潮到來,霍家子弟加快了影偶的動作,音樂也變得更加激昂。最終,在掌聲和歡唿聲中,故事達到了圓滿的結局。


    山崎隊長看完一場,意猶未盡,對霍老太太說道“您身邊那位漂亮的姑娘哪去了,今夜如此好的月色,鄙人想請她看看月亮。”“她膽子小,昨日被嚇到了,生了病,怕病氣傳染給山崎隊長,我就沒有讓她出來。這出皮影戲如何?看得可盡興?”霍老太太麵帶微笑地問道。


    “霍家的皮影好看得很,但鄙人更想看用來表演的皮影是什麽樣子,還有皮影表演的時候如何操縱。”霍老太太在心裏翻白眼,知道這畜生就這麽說,她拍拍手,霍海帶人上了台,他們手裏拿著栩栩如生的皮影,皮影上連著弦。


    山崎邊看,邊感歎“支那的東西就是精致,果然來對了,哈哈哈哈哈”他身後的兵也笑了起來,笑什麽笑,在別人家裏搶劫還有臉笑?海叔在心裏罵道。趁他們大笑的時候,霍老太太把一根透明的弦放了出去,那弦好像有生命一樣,爬進山崎的袖子,霍家弟子們也放出弦去,無數根弦像蛇一樣爬進袖口,褲腳,


    山崎隊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感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涼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衣服裏遊走。他的臉色一變,警惕地四處張望,但除了台上的皮影戲表演,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


    霍老太太依舊保持著微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她輕聲說道:“山崎隊長,您看這皮影戲的操縱技巧如何?是不是很有趣?”山崎隊長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被台上的皮影戲所吸引,暫時忘記了袖中的異樣。他看著操縱者們熟練地操縱著皮影,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仿佛皮影有了生命一般。


    然而,隨著操縱者們的動作加快,山崎隊長感到袖中的異樣越來越明顯。他試圖抖動袖子,卻發現那根透明的弦似乎已經牢牢地纏繞在他的手腕上。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種未知的困境。


    霍老太太依舊保持著微笑,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山崎隊長,您看這皮影戲的操縱技巧如何?是不是很有趣?”山崎隊長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他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但他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麽自信:“霍老太太,您家的皮影戲真是精彩,鄙人真是大開眼界。”


    霍老太太微微一笑,她知道山崎隊長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但她並不打算立即揭露真相。她隻是淡淡地說:“山崎隊長,您看這皮影戲的操縱技巧如何?是不是很有趣?”山崎隊長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再次被台上的皮影戲所吸引,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山崎隊長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但他並沒有立即表現出慌亂。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也在思考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他知道,自己作為隊長,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讓對手看出自己的恐懼。


    他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試圖找到逃脫的機會。他的目光掃過觀眾席,注意到有幾個看似普通的觀眾,但他們的目光似乎總是在不經意間落在自己身上。山崎隊長心中一動,這些人的身份可能並不簡單。


    他再次看向霍老太太,發現她的眼神中依舊帶著那種不易察覺的銳利。山崎隊長意識到,這個看似慈祥的老太太,可能就是這場陷阱的策劃者。他決定不再被動地等待,而是要主動出擊。


    “霍老太太,您家的皮影戲確實精彩,但我有個不情之請。”山崎隊長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有禮貌。


    霍老太太微微挑眉,似乎對山崎隊長的請求感到好奇:“哦?山崎隊長有何指教?”“我想親自體驗一下操縱皮影的感覺。”山崎隊長提出了一個看似無害的請求。霍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山崎隊長,您真的想親自嚐試嗎?這可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是的,我想親自感受一下。”山崎隊長堅持道。


    霍老太太點了點頭,示意霍家子弟讓出位置。山崎隊長走上前去,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皮影,開始嚐試操縱。他的動作雖然生疏,但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皮影上,而是在尋找那個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透明弦。


    他假裝專注於操縱皮影,實際上卻在悄悄地用手指摸索著那根弦。終於,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微小的結,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它,那根透明的弦隨之鬆開,從他的手腕上滑落。山崎隊長心中一喜,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繼續操縱著皮影,直到表演結束。表演結束後,他向霍老太太表示感謝,並告辭離開。


    走出表演場地,山崎隊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剛剛經曆了一場未被察覺的較量。他決定迴去後要更加小心,因為這個看似平靜的小鎮,可能隱藏著更多的秘密和危險。


    迴到軍營,山崎迴想著霍家的經曆,忽然,一聲雷響炸在天邊,雨點落在地上,正在巡邏的士兵還沒來得及迴到自己的軍帳就融化在了雨中,“啊!”一聲驚唿驚醒了山崎,他剛撩開門簾就看見一個士兵身體變得透明起來,隨後融化在大雨裏,他急忙去看其他人,發現營地中的士兵都開始變透明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和紙一樣薄,接觸到雨水地手指已經開始融化了。


    第二天,冒死出來找食物地百姓發現了這座空蕩蕩的滿地皮影的軍營,“這不是那兩天搶走我家母雞的山崎小鬼子麽?”他跑迴家,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起初妻子說他被嚇瘋了,但是看見他袖中的皮影的時候,也驚訝了起來,“一定是霍家,這是霍家的傀儡術,可以把人變成皮影,”


    妻子的驚訝很快轉變為擔憂,她知道霍家的傀儡術在民間傳說中是一種極為神秘且危險的技藝。她擔心丈夫的發現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危及他們的安全。


    “我們必須小心,”妻子低聲說道,“山崎失蹤,日本人不可能不追究,得去告訴鎮上的人,做好防範,”


    丈夫點了點頭,他知道妻子的擔憂不無道理。他們決定出發去找裏長,裏長看到他手上的皮影,心裏知道霍家出手了,離溝鎮最近的日本軍隊在雲州,到溝鎮需要半個月,“這樣你們和我兒子分頭去通知鎮上的人,記住一切小心,我去找霍老太太。”他們將皮影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決定在適當的時候將它歸還給霍家,以示對霍家的尊重。


    幾天後,裏長悄悄地將皮影送迴了霍家。霍家的門房看到皮影時,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接過皮影,對裏長表示了感謝。裏長告訴他,山崎隊長的事情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裏長聯係了八路軍的長官,雲州那些日本人被圍剿,全軍覆沒。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崎隊長的失蹤成為了日本高層中的一個謎團,而霍家的傀儡術也成為了鎮中流傳的傳說。鎮上的人感激霍家的所作所為,鎮上最有名的先生特意寫下了《皮影英雄》這出戲。


    而霍家,依舊保持著他們的神秘和威嚴,他們的故事和傳說在鎮中流傳,成為了一段段令人敬仰的傳說。而山崎隊長的失蹤,也成為了曆史中的一段未解之謎。之後的百餘年,霍家傀儡術隱退江湖,再沒人見霍家人用過。


    但是眼前這些皮影來自何處,出自誰的手筆?


    其中一個皮影身上看著像民國時期的背夫的打扮,“糖糖,你看領頭那個像不像李昭陵?”古照影在一旁說道。“細看之下倒是八分相像,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李家當年在奪女客棧失蹤的那三兄弟和背夫。”“那這麽說的話,傀儡術已失傳多年,霍家無人會用,誰又可以如此大規模地用傀儡術呢?”司徒不知說道。


    “我之前翻家譜的時候,發現第八代霍家二房被逐出族譜了,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支地後人幹的?”霍驍想了想說道,“被逐出去的二房叫什麽名字?”紀唐問“霍亥蕭,”


    “那就對上了,昨天青鳥給我傳信,他們半個月前在雲州發現除了霍家戲社的第二家戲社,皮影和霍家的一模一樣。”古照影聽後,眉頭緊鎖,他意識到這個發現可能意味著霍家的傀儡術並未真正失傳,而是被霍亥蕭的後人以某種方式繼承並傳承了下來。他轉過身,對紀唐和司徒不知說道:“看來我們得去一趟雲州,親自調查這個新的戲社。”


    紀唐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她也意識到這可能是揭開霍家傀儡術秘密的關鍵。司徒不知則顯得有些猶豫,他擔心這個任務可能會牽扯到更多的危險和未知。“我們得小心行事,”司徒不知提醒道,“如果霍亥蕭的後人真的掌握了傀儡術,那麽他們可能擁有我們無法想象的力量。”紀唐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司徒不知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她也知道,為了揭開奪女客棧的秘密,他們必須麵對這個挑戰。


    在前往雲州的路上,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三人仔細規劃了他們的行動計劃。


    在前往雲州的途中,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三人就已經開始討論他們的行動計劃。他們一致認為,直接前往新戲社可能會打草驚蛇,因此決定采取更為謹慎的策略。


    到達雲州後,他們沒有急於行動,而是首先尋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作為臨時的落腳點。這家客棧位於雲州城的一條偏僻小巷中,外觀陳舊,招牌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顯然不是遊客的首選之地。這樣的地方正適合他們低調行事,避免引起任何可能的注意。


    客棧的老板是一個和藹的中年人,對客人的到來顯得既不熱情也不冷淡,隻是簡單地登記了他們的姓名和入住時間,然後將他們帶到了各自的房間。房間雖然簡樸,但幹淨整潔,床鋪舒適,足以讓他們得到充分的休息。


    在客棧安頓下來後,三人開始分頭行動。紀唐踏入了市集,這裏人聲鼎沸,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從新鮮的蔬菜水果到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應有盡有。他穿梭在人群中,看似漫無目的地閑逛,實則耳朵豎起,捕捉著周圍的一切聲音。他知道,市集是信息的集散地,人們在這裏交流著各種各樣的消息,其中不乏關於新戲社的隻言片語。


    他停在一個賣古董的小攤前,假裝對一件舊銅器感興趣,同時與攤主閑聊起來。攤主是個健談的中年人,他一邊展示著自己的貨物,一邊不經意地提到了新戲社的皮影戲。紀唐巧妙地引導話題,詢問攤主是否看過新戲社的表演,攤主點了點頭,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他對那些皮影戲的看法。


    紀唐從攤主的描述中得知,新戲社的表演非常受歡迎,尤其是那些栩栩如生的皮影,讓人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生命在舞台上舞動。他還了解到,新戲社的表演時間總是排得滿滿的,觀眾們常常需要提前預訂才能買到票。


    與此同時,古照影走進了一家裝飾古樸的茶館。茶館內布置著幾排木製的桌椅,牆上掛著幾幅水墨畫,顯得雅致而寧靜。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當地的名茶,然後靜靜地聽著周圍的文人墨客們談論著各種話題。


    古照影的耳朵特別靈敏,他能夠從這些文人的談話中捕捉到關於傀儡術的隻言片語。他聽到有人在討論傀儡術的曆史,說這是一種古老的技藝,能夠賦予無生命的物體以生命。還有人提到了霍家戲社,說他們的傀儡術是江湖上的一絕,但已經多年未見。


    古照影不動聲色地聽著,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引導話題向他感興趣的方向發展。他從這些文人的談話中得知,傀儡術在江湖上有著悠久的曆史,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門技藝已經逐漸失傳。他還了解到,霍家戲社曾經是傀儡術的代表,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這門技藝似乎已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紀唐和古照影在市集和茶館中收集到的信息,雖然隻是零星的片段,但已經足夠讓他們對新戲社和傀儡術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們知道,這些信息將是他們進一步調查的關鍵。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將繼續深入挖掘,希望能夠找到更多關於新戲社和傀儡術的秘密。


    司徒不知深知在江湖中行走,低調行事的重要性。他選擇了一身樸素的布衣,這種衣物在雲州城的街頭隨處可見,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鬥笠更是巧妙地遮住了他的麵容,隻留下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過鬥笠的邊緣觀察四周。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步伐從容,仿佛隻是在享受著市集的熱鬧。他的目光在新戲社的招牌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繼續向前,似乎對這個地方並不感興趣。他知道,隻有這樣,他才能避免引起戲社內部人員的警覺。


    司徒不知在戲社附近的一家茶館找了個位置坐下,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戲社的入口。他點了一壺茶,慢慢地啜飲著,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進出戲社的人群。他注意到,戲社的工作人員似乎都有著一種特殊的氣質,他們的動作既專業又帶著一絲神秘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不知開始注意到一些規律。他發現,每天的某個時刻,戲社的工作人員會帶著一些包裹離開,而這些包裹的大小和形狀與皮影戲所需的道具非常相似。他猜測,這些包裹可能就是皮影戲的皮影和操縱杆。


    此外,司徒不知還注意到,戲社的進出人員中,有一些人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秘密的交流。他們會在戲社的角落裏低聲交談,然後迅速分開,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司徒不知沒有急於行動,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確定這些人的身份和他們的真實目的。他決定繼續觀察,同時記錄下他所看到的一切,以便與紀唐和古照影分享。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司徒不知每天都重複著這樣的觀察。他的耐心和細致讓他逐漸拚湊出了戲社的一些秘密。他知道,這些信息對於他們揭開新戲社背後的真相至關重要。而當他覺得時機成熟時,他將與紀唐和古照影一起,揭開這個神秘組織的麵紗。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三人每天都會迴到客棧,交換各自收集到的信息,並根據這些信息調整他們的行動計劃。他們知道,隻有通過細致的觀察和耐心的等待,他們才能找到接近新戲社的最佳時機,從而揭開這個神秘組織背後的秘密。


    為了確保他們的調查行動能夠順利進行而不引起新戲社的注意,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決定采取一係列偽裝措施。他們知道,隻有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接近目標,才能收集到最真實、最直接的信息。


    紀唐和古照影首先找到了一家當地的裁縫店,他們挑選了幾套與雲州當地居民穿著風格相符的服裝。這些服裝簡單而實用,顏色和圖案都與雲州的風土人情相協調。他們還特意挑選了一些配飾,如帽子和圍巾,以進一步融入當地人的生活。


    在裁縫店的更衣室裏,紀唐和古照影換上了新衣服。他們仔細地調整了服裝的細節,確保沒有露出任何可能暴露他們身份的物品。他們還學習了一些當地的方言和習慣用語,以便在與當地人交流時能夠更加自然。


    司徒不知則選擇了一種更為直接的偽裝方式。他來到一家戲班,向他們請教了一些江湖藝人的表演技巧,並借來了一套戲服。這套戲服包括一件寬鬆的長袍和一頂鬥笠,鬥笠上還掛著一串串的珠子,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司徒不知還學習了一些簡單的雜耍和魔術技巧,這些技能在江湖藝人中非常常見。他練習了如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巧妙地接近目標並觀察周圍的情況。他還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道具,如小球和彩帶,以便在需要時能夠進行表演,以此來掩飾他的真實目的。


    在完成偽裝後,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互相檢查對方的裝扮是否自然。他們還討論了在接近新戲社時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並製定了應對策略。他們知道,盡管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在實際操作中仍然需要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的偽裝術讓他們在雲州的街道上幾乎成了隱形人。他們可以自由地在人群中穿梭,觀察新戲社的日常運作,而不必擔心被發現。他們的計劃是逐步接近目標,收集信息,然後在適當的時候采取行動,揭開新戲社背後的秘密。


    經過幾天的精心準備和細致觀察,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對新戲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們不僅對新戲社的表演風格和觀眾構成有了清晰的認識,還注意到了一些不尋常的細節,這些細節讓他們對新戲社背後的秘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紀唐在市集中的觀察讓她發現,新戲社的表演雖然精彩,但觀眾中有一部分人似乎並不專注於舞台上的皮影戲。他們的眼神不時地在觀眾席上遊移,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或者是在等待某個特定的信號。這些觀眾的行為與普通觀眾的專注和享受形成了鮮明對比,引起了紀唐的注意。


    古照影在茶館中的交流則讓他了解到,新戲社的皮影戲在江湖上已經小有名氣,但關於皮影戲背後的故事和技藝的傳承卻鮮為人知。他從文人墨客的談話中得知,新戲社的皮影戲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吸引力,能夠讓人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司徒不知則在新戲社附近的觀察讓他注意到,每當表演結束後,總有一群人會聚集在戲社的後門,他們似乎在進行某種秘密的交易或者交流。這些人的行為非常隱秘,而且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有著某種特定的儀式感,這讓司徒不知感到非常好奇。


    這些觀察讓三人確信,新戲社背後隱藏著某種秘密。他們開始懷疑,新戲社的皮影戲可能不僅僅是一種表演藝術,它可能還涉及到一個秘密的組織。


    為了不引起新戲社的注意,他們決定采取更加謹慎的行動。他們計劃在新戲社的下一次表演中,更加細致地觀察那些神秘的觀眾和後門的交易。他們還計劃在表演結束後,嚐試接近那些神秘人物,看看是否能夠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一些線索。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三人決定在下一個表演之夜行動。


    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三人根據青鳥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位於市集邊緣的那家小戲社。這家戲社的外觀並不起眼,與周圍的建築相比,它顯得有些陳舊和簡陋。戲社的門麵不大,招牌上掛著一塊褪色的布簾,上麵用墨跡斑駁的字體寫著“鳳凰戲社”四個大字。然而,紀唐的目光卻被招牌上的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圖案所吸引。


    這隻鳳凰的圖案與霍家戲社的標誌驚人地相似,紀唐心中一動,她意識到這可能不僅僅是一個巧合。霍家戲社的標誌在江湖上是眾所周知的,代表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技藝。如果這家小戲社也使用了類似的標誌,那麽它與霍家之間可能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紀唐決定進一步調查這家戲社。他沒有直接進入,而是選擇在戲社周圍觀察。他注意到,盡管戲社的外觀不起眼,但每天都有不少觀眾進出,而且這些觀眾似乎對戲社的表演非常著迷。紀唐還注意到,戲社的表演時間似乎比其他戲社要長,而且在表演結束後,觀眾們離開時臉上都帶著滿足和興奮的表情。


    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也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戲社進行了觀察。古照影在戲社附近的茶館裏與人閑聊,試圖從人們的談話中捕捉到關於鳳凰戲社的信息。司徒不知則在戲社對麵的攤位上假裝挑選商品,同時用餘光觀察戲社的進出人員和他們的行為模式。


    經過幾天的觀察,三人發現鳳凰戲社的表演內容與霍家戲社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而且戲社的藝人操縱皮影的技巧也非常高超,幾乎可以與霍家戲社相媲美。他們還發現,戲社的藝人似乎在表演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元素,這些元素在其他戲社中是不常見的。


    紀唐、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三人意識到,他們可能已經找到了與霍家戲社有關的線索。他們決定製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以便更深入地調查鳳凰戲社,揭開它背後的秘密,並找出它與霍家戲社之間的聯係。


    他們分頭行動,古照影和司徒不知負責在戲社周圍觀察,而紀唐則準備進入戲社內部。紀唐為了不引起新戲社的注意,她特意換上了一身普通的裝束。她的衣服是雲州當地常見的款式,顏色低調,布料樸素,與周圍的居民並無二致。她的頭發被簡單地束在腦後,沒有佩戴任何顯眼的飾品。她還特意戴上了一頂寬邊草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隻留下一雙眼睛,透過帽簷的陰影觀察四周。


    她走進戲社,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觀眾。戲社內部裝飾古樸,牆上掛著一些描繪古代傳說的畫作,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氛圍。舞台上的皮影戲正在上演,皮影在幕布後舞動,投射出一個個生動的故事。觀眾們聚精會神地觀看,不時發出讚歎聲。


    她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的眼睛在觀眾和舞台之間來迴掃視。她注意到,盡管大多數觀眾都沉浸在皮影戲中,但有一小部分人似乎並不專注於表演。他們的眼神不時地在觀眾席上遊移,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或者是在等待某個特定的信號。


    她還注意到,這些觀眾中的一些人似乎彼此認識,他們之間有著一種默契的交流方式。他們偶爾會交換一些眼神,或者輕微地點頭,這些小動作在紀唐看來,都可能是他們之間傳遞信息的信號。


    她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耐心地觀察著。她注意到,每當表演結束後,這些神秘的觀眾中的一些人會悄悄地離開,似乎有著某種約定。


    紀唐仔細觀察著皮影戲的操縱者,她注意到操縱者的手法與霍家戲社的操縱者極為相似,這讓她更加確信,這個戲社與霍家有著某種聯係。


    皮影戲班的後台是一個充滿神秘和忙碌氣息的地方。一進入後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架子,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皮影。這些皮影色彩斑斕,形態各異,有的是古代的將軍,有的是民間的英雄,還有的是神話中的神獸。它們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生動,仿佛隨時都會從架子上跳下來,演繹出一段段精彩的故事。


    在這些架子之間,皮影戲班的藝人們忙碌著。他們有的在仔細檢查皮影的細節,確保每個關節都能靈活轉動;有的在調試樂器,準備為即將到來的表演伴奏;還有的在低聲討論著今晚的表演內容,確保每個動作和台詞都能完美銜接。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了木頭、顏料和汗水的獨特氣味,這是皮影戲班後台特有的氣息。在後台的一角,可以看到一些藝人正在製作新的皮影,他們用精細的刻刀在薄薄的牛皮上雕刻出複雜的圖案,然後小心翼翼地塗上顏料,賦予這些皮影以生命。


    在後台的另一端,有一個小舞台,藝人們在這裏進行最後的彩排。他們操縱著皮影,隨著音樂的節奏,皮影在幕布後舞動,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藝人們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他們的手指在操縱杆上靈活地舞動,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顯示出他們對這門藝術的深厚造詣。


    紀唐在角落的一個箱子裏找到了一些線索,包括一些關於傀儡術的古老文獻和一些未完成的皮影。她意識到,這些文獻可能是解開霍家傀儡術秘密的關鍵。紀唐將這些發現帶迴給古照影和司徒不知,他們知道霍家的傀儡術並未真正失傳,而是以一種新的形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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