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誌芸一聲長歎:“我忘不了呀忘不了……”接著華誌芸滔滔不絕講起了往事——


    逗我笑是你的拿手好戲,小時候我常為一些小事無端發脾氣,噘起嘴巴時你說,妹妹把嘴撅高些,讓我給你嘴巴上掛個油瓶,那多美啊!我一下被逗笑;我做了錯事壞事媽媽罵了我,打了我,我一哭就沒完沒了,你見了說,妹妹,我口渴了,快多流些眼淚,說罷忙舔我的淚水往肚中咽,我破涕為笑;我不開心時你就找我的弱點,搔我的胳肢窩,一下我又笑了;見到別的小女孩穿新衣服,我眼饞啊,整天憋著氣不開心,你花了一角五分錢買來了二個蝴蝶結紮在我的小辮上,買來了花手帕別在我胸前,你拍手大叫,這比穿新衣服更漂亮,我又笑了;一次我考試成績不佳,放晚學路上,我臉上陰雲密布,你大吼一聲,蛇!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突地一跳,嚇得臉如死灰,一躍而起,一下馱到你背上,二腳蜷起,你卻哈哈大笑,我知道上當了,被自己嚴重失態逗笑;你對我說,妹妹,哥哥害你考得不好,先賠你二支鉛筆。我問,關哥哥啥事?你答,放晚學路上,我領著你一會兒摘花,一會兒摸鳥窩,一會兒采桑子……一路走一路玩,害得你沒時間把學到的知識複習消化,下次放晚學路上,咱們邊走你就把學到的知識迴憶消化,我在一旁當老師指導,一遍不行二遍,睡覺前你繼續迴憶複習,直到迴憶得一字不差為止,下次考試就一定好,我既得到了鉛筆還得到了學習的訣竅,我高興得親了你一口,以後我照你的方法辦,真的與你一樣門功課在九十八分以上,要不是輟學,咱倆肯定都是大學生,大有作為。一次我打碎了一隻碗,幹了壞事我心中難過,加上母親罵了我一句,我賭氣不肯吃飯,父母左勸右說,旁敲側擊我還不吃,難壞了父母。正巧你來找我玩,你逗,妹妹你交好運了。我緊蹙的眉頭馬上舒展,急問,交什麽好運?你興高采烈答,妹妹,你歲歲(碎碎)平安啦!我馬上笑了。接著你對我耳語,我嫣然一笑馬上端起飯就狼吞虎咽吃飯,吃完飯後我跟著你就跑。父母見了不約而同笑了,說咱倆有緣分,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是心靈配型。你到村前村民們洗衣淘米洗碗的地方,脫去衣服從石階上下了河,潛下冒上幾次後摸出了一隻碗(常有人在河中洗碗時落下河)還與我打碎的一模一樣,我高興得像隻小鳥,從你手中接過碗後就飛呀似地趕迴去交給母親,你為我彌補了過失,我就像一個快活仙子,返迴後我就馬上跟著你學遊泳……你是我的快活源,有了你我成了快活女,就像魚兒離不開水,我已離不開你!


    華誌芸接過徐浩明端來的半冷不燙的開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後話鋒一轉繼續講——


    如今我一想起童趣心頭就熱,自小看到老不會變,你會永遠逗我笑,逗到老笑到老,多麽如意啊!你天資聰明,手腳勤快,幾年來的艱苦奮鬥、辛勤勞動、風吹雨打、使你練成了一身錚錚鐵骨,有一股姑娘喜歡的陽剛之氣,老成持重;你一身正氣,沒有惡習;你能經受挫折,堅忍不拔,你肩膀硬,千斤重擔壓不垮,能忍受一切逆境;你如過冬的麥苗越踏越健康,一到春天,你就能更茁壯成長;同時你一表人才,連我母親也說,生得五官端正,虎裏虎氣,多麽稱心啊,樣樣配,就是出身不配。可我不想靠出身享受各種優惠,特權,高人一籌,我隻想與你一樣安分守己,艱苦奮鬥,辛勤勞動,靠勞動所得喜度人生,因此我不在乎出身更在乎人,我一想起你就心發跳臉發紅,撲哧一笑,蠢蠢欲動,欲罷不能,不由自主,我知道這就叫愛情。你就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我認定了你。因此我不會再去相親。


    一切真相大白,這是一個姑娘的愛情表白,是一顆樸實沉甸滾燙的心。徐浩明頓時呆若木雞,瞪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倆人真心相愛,能夠伴隨自己度人生,生死相依,這樣的好伴侶到哪兒去找?錯過了這一村就沒了那一店。一個聲音在徐浩明耳旁響:大膽大膽,接受她,擁抱她,了卻心頭之願,讓父母放心,讓父母的苦瓜臉變成笑臉,給自己沉悶的家中注入新的活力,讓愛情來溫暖自己……徐浩明心中泛起了幸福的漣漪。他多麽想吻她,抱起華誌芸快活地旋幾個圈,他展開臂膀,華誌芸撲了過來,徐浩明正想擁抱,卻全身突地一震,不敢接受這愛,猛地推開華誌芸。華誌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明哥,你中了邪啦?”徐浩明答:“芸妹,我思來想去咱倆還是不能。”


    華誌芸往後退了三步問:“明哥,我已說得這樣明白,你為什麽還不能接受?”徐浩明讓華誌芸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婉言相勸:“芸妹,不錯咱倆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及少年,可這幾年強憎刁難我,我禍患不斷,你一直陪我流淚,為我擦淚,我是方圓幾裏最沒出息的青年,你也眼見為實。”


    華誌芸鍥而不舍:“我早就把你家當我家,女兒不會嫌家苦,再說隻要我一出現,你就會開心,精神煥發,你也少不了我,我們是在刁難中相愛,咱倆的愛已牢不可破,堅不可摧。為了你這個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的家,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有我姑娘的心及臉麵,連我都豁出去了,你卻畏首畏尾,難道你無動於衷鐵板一塊?”


    徐浩明坦誠相告:“正因為我太愛你,太喜歡你,物極必反,我就得為你的幸福考慮,我不能自私自利拉著你往低途走,埋沒你,我得忍痛割愛。”


    華誌芸窮追猛打:“與你在一起朝夕相處,讓我溫暖你受傷的心靈,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總之我已吃了秤砣鐵了心,你推不走我。”


    在一個真誠的姑娘麵前,徐浩明束手無策,突地他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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