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丹隻覺得難以置信,“你真的、真的、真的確定嗎?”


    “確定!丹丹,我跟他不可能的,你別再問了!”張小兮幾乎哀求,她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向丹丹點了點頭,張小兮的決絕已經讓她無話可說了。


    向丹丹轉身進了電梯,電梯門都已經關上,她到底還是替季沐時不值,急急按開門,然後伸出一個頭來問她,“就算是普通朋友,現在他受傷了,你也不願意去看他一眼嗎?”


    張小兮道:“分手了,還是不做朋友了。”


    “……”


    向丹丹點頭,理解了。


    從頭到尾,向丹丹都沒有問為什麽,但是向丹丹知道張小兮一定有一點什麽的,張小兮沒有打算告訴她,她們已經是這麽好的閨蜜了,都不願意說,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向丹丹這樣想著,心裏極度鬱悶,不是鬱悶張小兮不肯告訴她,而是鬱悶張小兮隱瞞的苦衷。


    她想不明白,張小兮到底會有什麽苦衷?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難道,真的是因為張禹?


    看信的內容,張禹已經向張小兮表白了。


    難道問題就出在這裏嗎?


    向丹丹打車,一路鬱悶到了醫院。


    推開季沐時的病房,見到餘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病床上躺著季沐時,閉著眼一動不動。


    向丹丹躡手躡腳走過去,小聲的擔憂地問:“季沐時怎麽樣?”


    餘果說,“沐時沒事,呂院長說他太久沒休息,精神一直處於極度疲憊狀態,人都要暈了。醫生給他推了一點安定,強迫他睡覺。”


    向丹丹搬了一張椅子挨著餘果坐下,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著季沐時,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現在談戀愛都這樣的嗎?非要弄的躺在醫院裏。”


    餘果伸隻手出來拍拍她的腦袋,他知道她說什麽,他們倆個也是躺過醫院的人。


    餘果道:“隻要張小兮給他一個笑臉,他就好了,別擔心。”


    向丹丹擔心地沮喪地說,“那他應該好不了了。”


    “呸呸,什麽話。”


    向丹丹看著季沐時,見到他打著點滴的手動了一下,眼皮也顫動了一下,她沒聲張。


    隻是對餘果說話不再小聲,已經調到正常室內都能聽的清的音量了。


    “張禹和張小兮不是親兄妹,你曉得吧?”


    “啊。”


    突然來這一下,餘果有點接不上話耶。


    向丹丹道:“張禹臨死前跟張小兮表白了,那天穿著婚紗就是給他看的。”


    餘果並不知季沐時有蘇醒的狀態,眼睛隻是盯著向丹丹,帶了一點“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道:“我就說!”


    “你就說什麽?”


    “就說那婚紗有點問題,總之反正是張禹單方麵嘛,張小兮的心還在季沐時這裏不就行了。”


    向丹丹低低地問道:“如果張小兮說她愛的人是張禹呢?”


    “……”


    餘果不說話了,這種猜測季沐時早就有過,當時他還勸季沐時大方一點。


    “怎麽不說話?我說如果張小兮說她愛的人是張禹呢?”向丹丹故意把話說的大聲一點,盡量讓病床上的季沐時也能聽到。


    餘果思考了半晌,猶豫地道:“她真的說了?”


    “那你都不奇怪我怎麽是一個人過來的?”


    餘果驚覺,“張小兮怎麽還沒到?”


    “分手了還是不做朋友了。這是她的原話。所以,她不來了。”


    餘果這迴意識到事大了,“分了?”


    “張小兮是說分了。”


    “……”


    “張小兮在施外婆家都差點把自己給嫁了,還不是想斷了季沐時的後路,她分手的心已決,九頭牛都拉不迴來了。”


    餘果道:“因為張禹,季沐時鬧心過多少次了,也許張小兮說的是實話,她就是愛她的哥哥,可是這樣,對季沐時就太不公平了!!”


    向丹丹不想評價太多,想到張小兮可能默默承受著什麽痛苦,隻覺迷茫,他人的感情事,又怎麽說的清楚


    “……也許吧。”


    “沐時太愛她了,這一迴,他要慘大了。”餘果心疼自己的朋友,可,他對張小兮也有自己的認識,他認為張小兮不是一個品質惡劣的人,他不認為她會欺騙別人的感情,可是,如果不愛,她又為什麽要離開?


    “她為什麽寧願嫁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嫁給一個條件優越又愛自己的季沐時?”


    除了愛,向丹丹想不到第二種答案。


    向丹丹說:“暫且就當她良心發現吧,張小兮不願意帶著對張禹的愛而嫁給季沐時,選擇一個陌生人,至少沒有被愛著的感情負擔。”


    也隻有這個理由看起來成立。


    餘果看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季沐時,心裏難過,“他們都要結婚了,請帖都派出去了,這下取消婚禮,笑話鬧大了。”


    向丹丹白了他一眼,“老婆都跑了,不找找原因還顧麵子?!若是這種時候季家還在想這個麵子,就證明對這個媳婦也沒上心到哪裏去。算了,反正都分了,管他們怎麽想呢!!”


    ……


    病房裏的談話,七七八八季沐時都已經聽見了,他沒起來,主要是因為起不來,他打的點滴裏有安定成份,幾次在精神上擊敗困感,腦子清醒著,可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下一波藥效又抵達,最終隻得被迫沉沉地睡過去。


    從醫院迴去之後,向丹丹給張小兮打電話,奈何又聽見關機的迴音。


    她們同住一個小區,向丹丹用家裏的可視電視往張小兮的家裏撥號,是施清琴接的電話。


    向丹丹也不指定要找張小兮了,隻道:“阿姨,請轉告小兮,就說:‘我已經把話帶到了’。”


    施清琴不知來龍去脈,聽得莫名其妙,“把什麽話帶給誰了?”


    向丹丹隻道:“你轉告小兮,她知道的。”


    施清琴把話轉達給張小兮的時候,張小兮正在廚房裏洗碗,聽到這句話,手裏的碗一滑摔進洗碗池裏,磕破了洗碗池裏的兩隻盤子。


    施清琴驚唿著跑過去,“兮寶,你傷沒傷著?”


    “沒事,戴著手套,手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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