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妹子有救,言夫人焦慮的心情緩解不少。


    這才有力氣開玩笑了。


    看著薑嬴,神色曖昧,“是漠王殿下。追著就來了,可見是一時半刻都離不了你呢。”


    薑嬴,“……”


    這好笑嗎?


    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反而後槽牙有點癢癢。


    狗王爺,肯定是故意的!


    還嫌滿京城對她的笑話不多是吧?


    一邊也沒法接言夫人的話,隻能佯裝羞赧的低下頭。


    言夫人識趣兒,更不敢強行留人惹言酌不快,飛快往薑嬴手中塞了一個荷包,隨後送薑嬴出門,“走吧,可不敢讓漠王殿下等急了。待我家妹子醒來,定會大宴三天答謝。”


    “這是?”薑嬴低頭看手中荷包。


    言夫人隻是笑,“給你的診金。”


    “這……”


    言夫人:“不是什麽稀罕的,一個小玩意罷了,你迴頭得閑了,就倒騰這玩玩。”


    由於被催著出門,薑嬴並未打開。


    再說,言夫人一副輕輕揭過的模樣,好像也不想她著急打開。


    隻是不免意外。


    畢竟,沈家乃江南首富,付診金的話,難道不是用錢更直接嗎?


    暗中和似玉對了對眼神兒,顯然,似玉也一樣迷惑。


    礙於言夫人熱情相送,主仆倆沒說這個。


    待出了言府的門,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五官七八分像,小的那個,宛如大的縮小版一般。


    倆父子齊齊看著言府的大門,望眼欲穿似的。


    言夫人端著禮儀,笑容滿麵的上前,“漠王殿下來了,是嬸娘的不是,明知道你剛剛病愈,就迫不及待把你未來王妃叫來家裏。”


    言酌身姿挺拔,五官出眾,氣質沉凝,仿佛和從前並無兩樣。


    但眼尖的,一眼便能發現,他眼底氤氳的情感色彩,與從前比,說是變了一個人都不為過。


    抬眼間,似隻淡淡一瞥,可那眉梢眼角,盡是說不出的柔情,“嬸娘不必見外,早晚是一家人,串串門兒,挺好的。”


    “不過下次的話,能不能麻煩嬸娘,連侄兒一塊兒請?”


    這頗親近的話,著實令言夫人狠狠愣了一下。


    不可思議這居然是冷冰冰漠王能說出來的話!


    往日裏大家也是親戚啊,打了照麵,他也就頂多稱唿一聲。


    現在,居然變得如此圓滑,還開起了玩笑?


    瞧那表情,更是一副不介意自己帶茶帶飯上門的模樣,透出的意思,就是人家薑姑娘在哪,他就在哪唄?


    ……


    直到一家三口上了馬車,言夫人都有點迴不過神。


    半晌,才晃晃發懵的腦袋,抬腳迴府。


    和身邊嬤嬤感歎,“這人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誰能預料,勤王這表麵不聲不響,暗地裏心狠手辣,黑芝麻餡兒湯圓似的兒子,也有對女人溫柔的一天?”


    嬤嬤臉上堆笑頷首,“老奴和夫人想的一樣,不過,不是有句詩這般說嗎,‘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男人嘛,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便是姑爺,也是如此不是?”


    否則,又怎會堂堂宗室子,娶一個商戶女?


    現今更是統領宗室,除了皇上王爺,身份便是頂頂貴重的。


    原來嘲笑她家小姐商戶女滿身銅臭味的那些人,還不是早就悻悻閉了嘴。


    所以,在外人眼裏,宗人令言羲,又何嚐不是一個癡情種。


    聞言,言夫人愉快笑了,嗔了心腹嬤嬤一眼,“你呀,我就不該問你,慣會說好聽的取悅我。”


    “老奴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


    “嬸娘找你何事?能說嗎?”


    馬車裏,言酌一邊雙手當搖籃似的,輕輕搖晃兒子,哄孩子睡覺,一邊勾唇朝薑嬴開口。


    那般表情,活脫脫心甘情願。


    就好比自願為愛化尾為腿的美人魚一樣,即便知道美好很短暫,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般狀態的少年,便是長相普通,也會不自覺令人心折。


    更何況言酌那長相,就跟“普通”二字完全沒什麽關係,萬裏挑一,神明一般俊美無儔。


    看在薑嬴眼裏,該死的迷人。


    而且他還在哄孩子……


    到底沒忍住,薑嬴伸出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言酌,你這樣,是在故意勾引我嗎?”


    不等男人迴話,她加重了指間的力道,“別說你沒有!”


    後者挑眉,“那本王就隻能說有了?沒錯,有,就是故意的,滿意嗎?”


    薑嬴,“!”


    這誰能忍得住?


    一瞧孩子也閉眼睡著了,薑嬴二話不說,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上去。


    含糊警告,“別激我。”


    言酌不說話,眉梢眼角,宛如化了妝,比薑嬴還要風情萬種。


    閉上眼,專心享受和心愛女人貼貼。


    這種滋味兒,尤其是女人先主動的,嗯,隻有一句話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境。


    那便是——神仙都不換!


    一路上,事兒沒問出來,唇舌糾纏倒是無比激烈……


    迴到家,把孩子扔給下人,倆人都還角逐了一會兒,隻差最後一步時,薑嬴把人推開了,“疼,不要。”


    昨晚淒慘的經曆,曆曆在目,薑嬴是個醫生,她很清楚,自己必須休息兩天。


    不然有苦頭吃了。


    言酌苦笑,目露埋怨,“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欲罷不能,失控,然後又被迫終止。


    薑嬴懶得理他,轉身去耳房梳洗,換了睡衣才迴來,慢悠悠一邊護膚,一邊迴答他的問題。


    言酌挑眉,“明日又要出去?”


    “對呀,去城外,你去嗎?”


    “邀請本王陪你?”


    “算是吧。”


    “樂意效勞~”


    第二天,當四下無人,薑嬴被壓在幹草叢中時,才理解這四個字真正的含義!


    左右,也根本擋不住。


    所以薑嬴擺爛了,“王爺,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什麽?”言酌上下其手,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薑嬴嬌唿一聲,有一點點羞於啟齒。


    後者反而非要知道不可了,狠了狠,直到薑嬴根本壓不住聲線,這才好心給她機會,“現在,可以說了嗎?”


    “混蛋!狗王爺!”薑嬴大罵。


    但這程度,分明對言酌沒有任何攻擊力,隻會讓他更加賣力和瘋狂。


    最後,輸的還是薑嬴。


    嗓音幹澀道,“這叫,野~外~作~戰。”


    言酌突然抱緊了她,嗓子說不出的嘶啞,“嗬?不錯,還挺貼切。本王不介意以後,和嬴兒多來幾次野外~”


    有句詩真是說對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穿上衣服,兩人都臉色有點紅。


    累的。


    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麽異常。


    而且,言酌把人都支開了,完事後,才和薑嬴一起尋找昏睡果的相克之物。


    最後他們把整株昏睡果挖了,在它的根莖處發現一種寄居蟲,靠食用昏睡果的根莖長大,但其排泄之物,又能反促進昏睡果成長。


    薑嬴拿出玻璃瓶兒,把蟲子裝了進去。


    “我看,應該就是這了,迴去,把蟲子煮了給沈姑娘吃試試。”


    萬一不行再來唄,隻要吃不死,慢慢試總能找到的。


    言酌看著那在瓶子裏蠕動的小蟲,搖了搖頭,完全能夠想象沈家姑娘醒來後知道這事兒,表情會多麽精彩。


    奈何,薑嬴運氣就是好,一試成功。


    言夫人高興壞了,立馬將大宴三日的事情提上日程。


    薑嬴自然是大宴的主角,言夫人問她對宴席有什麽建議時,薑嬴眼珠子轉了轉,問道,“夫人,能請我家哥哥們嗎?”


    言夫人白了一眼,“你說呢?”


    甭說三個哥哥,沈慧君對薑嬴的感謝,就是把薑家後院養的狗帶上,她都沒有任何意見。


    而宴會這天,薑嬴也是才想起來,沈慧君之前送她的那個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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