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心中悲痛萬分,身子都有些在發抖。縱使他之前有想過,可根本想不到他竟如此厚顏無恥,簡直是個畜生。


    「最後就是這樣,塗山篌見她掃了興,便對她拳腳相向,施以暴力,被丟了出去。」


    「後來,被我手下義軍發現,我便把他送到了清水鎮,想讓人施以援手。」


    聽到此處,璟早已心亂如麻,眼下更是坐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


    留下防風邶在裏麵搖搖頭,「癡兒。」


    _


    這幾日,小夭煉製的新藥方終於好了,這下熬好了更是第一時間給她送了過來,裏麵放了許多珍貴藥材,就是太苦了些,讓她接近聞一聞都像是在煉獄一般。


    為安滿臉嫌棄著捏著鼻子,快速大口大口咽下去,湯藥見底之後立馬吃了顆蜜餞,這才緩過神來。


    身後之人漸漸逼近,等她再想拿起再吃一顆時,忽然被人往後緊緊抱著。


    「!」


    為安愣神,聞到熟悉的味道後,輕鬆問,「阿璟?」


    感受到他身體在顫抖,為安慌亂中去抱起他,「怎,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了嗎?阿璟你和我說,我會幫你分擔的。」


    他終於抬起頭來,愧疚與懊悔沖昏了他的大腦,他替為安感到痛,感到絕望,為安一直一直都在為他賭命。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安難得見他如此難受,現下也已經差不多猜到了。


    見他流淚不止,一路跑迴來更是風塵僕僕,頭髮有些淩亂,為安替他輕輕撫去,「這並沒什麽,我都說過了,為安是別的世界來的,所以很抗揍,是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可你會痛,會傷心。為了我……都是為了那三年保受折辱的我……你知道嗎,我的心已經要碎了……那你破碎的身軀又該如何拚起……」


    為安沒有靈力,沒有武功,他都不敢想像這三年的日日夜夜,她都在靠什麽活著。


    那三年的絕望中,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她,在沉入黑寂的心中,有那麽一個人,拚盡所有,隻為給他點了一盞燈。


    為安勉強微笑,抬手替他擦去淚水,他無比自責心痛,「都是因為我……全都是因為我……」


    為安說,「是,都是為了你,我做一切的最後原因都是為了你。你明白你在我心中有多重嗎阿璟,我可以隨時為你付出一切。


    在我心中,他算什麽?就是個畜生不如的豬狗!


    我雖是一直過著嘴癮,到底也沒對我做了什麽,阿璟,我尊重你的選擇。」


    有最後一件,她沒有根任何人說。


    塗山篌當初並不是一開始就對她使用暴力,而是與她說,讓自己陪他一宿,他便會放了璟,讓她繼續迴到他的身邊去。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讓她知道,璟已經不在那裏了。塗山篌怎會如此好心,不過是編造謊言想引她上鉤罷了。


    她無比厭惡他,全力反抗最後咬傷了他,這才遭了毒打,被扔出了青丘。


    璟在她懷裏忽然停了動作,隻見他淚水打濕了整張臉,眼神毅然空洞,為安心中有絲慌亂。


    他說,「他早已不是我當初認識的大哥了,他在我心中的一切美好,早已全部崩碎。


    你放心,他的下場隻會更加慘烈,我一定要讓他償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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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乏了乏了。


    第36章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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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青丘來信,年尾將至,需要他迴去一趟祭祖。


    璟無奈,卻也知道不能缺席,離別之日更是牽著為安的手不肯鬆開。


    「行了啊,要真是捨不得走,讓為安陪你一起迴去得了。」馨悅在旁示意豐隆少說話。


    璟的聲音很低,眼神柔了下來看向她,「一路風塵,她很想哥哥與姐姐。」


    為安抬頭與他相望,叮囑道,「現下天氣不好,下著大雪,你路上要小心點兒,別凍著自己。」


    豐隆又打趣著,「我說為安妹妹,你這還沒嫁過去就這般賢妻良母,等年後婚禮辦了,到時候真嫁過去,璟兄弟那還受得了啊。」


    馨悅實在見不得自己哥哥這副樣子,「你少說話了哥哥,人家二人感情好,分別已經是很難過了。」


    他這才收斂嬉笑,眼神抱歉,「迴去後,代我和馨悅向奶奶請安。」


    「忘不了。」


    靜夜已在馬車下等候良久,為安隨著他走出屋簷外,馨悅二人則一直往這邊看著。


    靜夜從袖中拿出來一條心蕊墜子,遞給了為安。


    她驚奇道,「給我的?」靜夜淺笑著,「是的。」


    這玉墜細長,中心裏頭還藏有花蕊一般的小暗格,裏麵放了幾顆金色小鈴鐺,為安搖晃著,聲音十分悅耳動聽。


    「這鈴鐺是少主尋來的,少主還專門往裏麵注入了靈力,保殿下平安用的。」為安心中歡喜。


    「還記得嗎,這玉墜是當年少主賞殿下的,可是殿下不收,送於了我。」如此一提,為安確是迴想起來了,「記得。」


    璟上前來,替為安攏了攏披風,「等祭祖完,我立馬來找你。」


    「好。」


    看著馬車簾子放下,馬車越行駛越快,也越來越遠……


    小夭被馨悅招去了梅林赴宴,小夭顧念著為安的身子不太好,又怕冷,便讓她留在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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