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看了眼為安,見人還是安然無恙,心下安心,轉身離去直至消失了蹤影。


    瑲玹阻止了一行人追捕,後帶著三人,到了皓翎,承恩宮。


    「到了。」


    為安捏著發酸的大腿肌肉,恰好抬頭俯視那塊匾,「終於到了……」


    瑲玹餘光中看著為安的反應,像是在確認著什麽。


    _


    「這是我的住處,三位暫且住下,洗漱更衣稍事休息。」


    玟小六被放置在凳子上,瑲玹傳來話,「今日退朝後我會像陛下稟報,已經將你帶到了,陛下隨時都有可能召見你們。」


    玟小六手中摩擦著茶杯,心中五味雜陳,為安則是換了副麵孔,竟是滿臉期待起來,「真的嗎,我就能見到皓翎王了,阿璟,你說皓翎王是什麽樣的啊?」


    「聽說皓翎王很平易近人,很和藹可親。」


    他也隻是在自己印象中把他形容了出來,至於是不是如此,那得見了才知道。


    瑲玹聽後有些打趣的感覺,「等你見到殿下,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


    璟心中有著謎團,此時和玟小六各懷心事喝著茶。


    _


    因為途中太過勞累,沒沾上床上多久為安便睡著了,昏睡中,殿內好似來了個人,此人緩緩走到了床邊,靜靜站了許久,為安夢中迷迷糊糊轉醒,「誰?」


    待看清楚臉後,為安才放下心來,「阿璟,是你啊。」


    璟此時的動作,正是在給為安拉被子,見她睡不好,心下擔憂,「夢魘了?」


    為安此刻睡眼朦朧,整個人木訥訥的。


    「嗯……」


    答完便又立即打了個哈欠,璟替她整理了額前碎發,輕聲道,「這一路上,你是不是都沒睡好,還一直心事重重,心神不寧的?」


    為安騙不過他,隻能老實應答,「嗯……」


    「我去找瑲玹殿下借了點安神香,你接著睡吧,我在旁邊替你點上。」


    看著逐漸沉睡過去的可人,璟心中複雜,「你會是我猜想之人嗎?」


    _


    「宣玟小六,為安覲見!」


    玟小六腿不好,依舊是璟抱進來的。


    為安跟著他的動作,「青丘塗山璟/草民為安,拜見陛下!」


    玟小六一直沒有說話,為安替他解釋著,「玟小六腿上有傷不能行禮,還請陛下贖罪不要怪罪。」


    隻見他看著玟小六說,「你的腿是何人傷的?」


    瑲玹直接承認,「是我,玟小六一再抗命想要逃跑,徒兒小施懲戒。」


    「……留下一起用膳吧。」隻見他沒有加以責怪,也沒有再次追問。


    _


    到了用膳環節,可真是為安與他大展身手的時候,為安和玟小六赤手拿著肉就往嘴裏塞,瑲玹實在想不通,很想要知道,為何還要一起用膳的理由。


    見為安也是這幅模樣,瑲玹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女孩子家家,行事太過粗魯。」


    此話一出,為安就停了動作,璟見狀剛想開口替她說話,「瑲玹殿下,看來你是不記得了,你將我們關押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根本都是奢求,況且人就是要吃東西的,而且大口大口吃才有味道啊。」


    玟小六這幾日見她有些奇怪,現在倒是想明白了,原來是想給個壞印象,好全身而退。


    此環節,瑲玹敗下陣來。


    玟小六擦了擦嘴角,笑著道,「我和我家妹妹第一次見這麽多好吃的沒有規矩,陛下莫要怪罪啊。」


    哪知皓翎王並沒有責怪,而是問他平時喜歡什麽。


    玟小六仔細想了想,「我就是喜歡錢,最好是能天天在錢山上打滾的那種,欸我這位妹妹也同我一樣!」


    為安嘴巴還塞著吃的,璟給她遞上一杯水,「喝點水,慢點兒吃。」


    下麵的任何動作,皓翎王都看在眼裏,後又繼續問,「你還喜歡吃什麽?我讓人準備了青艾糕,若你還有什麽想吃的,我讓禦廚給你做。你可以在睡前,聽著故事吃一些。」


    玟小六徹底沒了話,瑲玹則是聽後一驚,直直盯著玟小六的表情。


    「我吃完了,咱們走吧。」


    為安見狀連忙點頭,揮手示意璟過來。


    「多謝款待,璟告退。」


    為安玩笑著說,「六哥,要不要我抱你呀?」


    玟小六推開她,「去你的吧,可別摔死我。」


    三人笑著離開,隻留下還呆愣的瑲玹。


    心中的想法愈發清楚,「師父,玟小六他究竟是誰?」


    「你以為他是誰。」


    「你讓我帶他迴來時,我以為是五王之子,但青艾糕是小夭愛吃的,睡前邊聽故事邊吃零食,也是小夭的習慣,玟小六他……他是小夭?」


    皓翎王說自己看不清他的幻形書,也看不清他是誰。


    可眼下擺在眼前的事情,八九不離十。


    「那為安也是?」


    隻見他終於正眼相對,「那夜我偷偷去房中查探了她,沒有靈力,額間也顯現了花鈿,是她。」


    瑲玹一時無法接受,在走出宮門之後,依舊是搖搖欲墜。


    「真的是他,竟真的是他……」


    玟小六就是小夭,可是,可是自己這樣傷害了他……


    瑲玹心中刺痛,使他淚流直下,悔恨之下,還是忍不住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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