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太子?太子手中並無實權,他們哪裏來的底氣?”柳雲嫣秀眉微蹙,美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清辭剛來京城的時候給我傳過信,”陳歌頓了頓,繼續說:“信裏提到太子最近和一個暗地裏的神秘勢力走動頻繁,關係似乎頗為密切。這個勢力極為低調,但其影響力卻不容小覷。”陳歌語氣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柳雲嫣陷入沉思,片刻後開口:“這個神秘勢力究竟是何來頭?為何此前從未聽聞?”


    陳歌搖了搖頭,“我也曾試圖調查,但這個勢力隱藏得極深,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目的絕不單純。”


    柳雲嫣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此事暫且不論,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他們與太子勾結的真正意圖。”


    若不及時采取措施,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陳歌眉頭緊鎖,“我也隻了解這麽多,再多的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也隻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告知我這些而已,今日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過激的手段。”


    “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柳雲嫣認真思考一會,“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什麽時候頂替的陳歌的身份的?”


    陳歌心中不由暗罵,自己傷這麽重,就隻顧著問東問西,就不能給自己治治傷再問,這樣我也可以給你多說點啊。


    又不敢表現出來,怕被當場打死,隻能憋屈開口。


    “那日,從寒光寺求神拜佛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我了。”


    “什麽?”柳雲嫣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那柳雲楓?”


    “她是柳家的孩子,當時的陳歌即將臨產,因為突遇山匪受到驚嚇,在寒山寺中生下了柳雲楓,失血過多,山匪包圍寺廟,沒來得及找尋大夫,人就沒了。”


    “當時我正巧在寺中,目睹了一切,後來我發現我和陳歌容貌極為相似,就想著借此時機,取而代之,趁機脫離之前那個組織。”


    。。。


    提及這些事情的時候陳歌神情有些哀傷,還有些不能救下那人的遺憾。


    “原來如此......”柳雲嫣喃喃自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沉默片刻後,柳雲嫣抬頭看向陳歌,“那你可知曉這個山匪團夥的底細?”


    陳歌搖了搖頭,“當時我剛頂替陳歌的身份,很多事情還來不及了解。不過,從他們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來看,這群山匪一定有所依仗。”


    柳雲嫣輕點下頭,“也許吧,你本名就叫陳歌嗎?”


    “是的,名字一樣,容貌相似,你說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呢?”陳歌低聲呢喃。


    原來如此,難怪那日自己質問陳歌之時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當時的陳歌在自己說到一些事情之時,神情有些迷茫。


    “那你疼愛柳雲青,而忽略柳雲楓是因為什麽?”按照陳歌的描述,這個事件裏麵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那個二姨娘,也就是柳雲青的母親之事。


    陳歌迴憶,“我頂替了陳歌之後怕被人懷疑,將自己內息打亂,躺在地上裝死,雲溪公主就是那個時候帶人打了上去。”


    “柳雲青的母親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原來她一直就在暗中觀察,所以知道我頂替一事,威脅我進了柳府爬上了柳正的床,她自覺捏著我的把柄,最後我就把她弄死了。”


    “我曾經有一個女兒,她和柳雲楓太過於相似,性格品行簡直一模一樣,每次看到柳雲楓我都會想起她,我怕柳雲楓會成為下一個她。”


    “柳雲青在無意中發現了我曾經是殺手的秘密,和她母親一樣,也是趁機要挾我,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弄死她。”


    柳雲嫣點頭,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那你女兒?”


    “死了,在很久以前就死了。”


    柳雲嫣沉默,從懷中掏出治療內傷的藥,遞了過去。


    陳歌接住看了一眼,驚訝開口,“這是?”


    “南鳶神醫的療傷聖藥,今日之事多謝你為我答疑解惑,藥是我的謝禮,”柳雲嫣很自私,她不管陳歌以前殺了多少人,她隻知道,母親的事和她無關,沒有傷害到自己就可以了。


    “南鳶的藥?”陳歌沒想到這居然是神醫的藥,看向柳雲嫣的眼神滿是疑惑,她為什麽會有南鳶的藥?難道她和南鳶有什麽關係?


    “你認識南鳶?”陳歌忍不住問。


    柳雲嫣點頭,“認識。”


    “謝謝你,”這藥自己可得省著點用,陳歌小心翼翼地將藥收起來。


    “不必客氣,你幫我答疑解惑,這是你應得的,”柳雲嫣淡淡地說道


    柳雲嫣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轉身準備離去。


    身後傳來陳歌的聲音,“你和雲溪公主是什麽關係?”


    這是她一開始就想知道的,當年刺殺之事,除非當事人,不然根本不可能認識清辭他們,可是自己明明聽說的是當時,雲溪公主和二十名護衛以及幾十名暗探,無一活口。


    柳雲嫣身形一震,沒再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柳雲嫣迴到家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原本覺得陳歌就是個普通婦人,沒想到她身上居然藏著這麽多秘密!這下可讓柳雲嫣犯了難,該怎麽跟柳雲楓說呢?總不能直接說“你媽沒了”吧,那也太不合適了。


    柳雲嫣想還是得找個恰當的時機再告訴她。她心裏清楚,這對柳雲楓來說肯定是個沉重的打擊,可得小心處理。


    就在柳雲嫣內心無比掙紮、猶豫不決之際,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柳雲楓的生辰之日。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柳雲嫣悠悠轉醒。她下意識地望向窗外,卻驚訝地發現平日裏總是早早前往軍營的柳雲楓此刻竟然還在家中。不僅如此,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異常消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


    柳雲嫣自然明白柳雲楓為何會如此情緒低落——盡管表麵上裝作毫不在意,但又有哪個孩子不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愛呢?每一年的今天,對於柳雲楓來說都是格外難熬的日子,她的心情也總是跌入穀底。


    “姐姐,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呢!嫣兒在此衷心祝你生辰快樂!”柳雲嫣快步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聽到妹妹的聲音,柳雲楓那原本緊繃的臉龐終於微微放鬆下來,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將柳雲嫣一把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柔聲迴應:“多謝嫣兒。”


    然而,敏感如柳雲嫣,又怎能察覺不到柳雲楓眼底深處那無法掩飾的憂愁與哀傷?


    於是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姐姐,你似乎並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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