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山間小道,天明兩隻手一隻手抓著一個墨方,一個四階,一個五階,雙手齊動,卻每每都將兩枚墨方搞得越來越亂。如果換了隻用一個墨方卻又可以輕鬆複原,天明對此感到頭疼。


    “子明小友你這個玩意倒是頗有意思,隻是不知從何處得來?”荀子在天明身後跟著,問道。


    “墨方,墨家做的,說玩這個可以鍛煉腦力,整個墨家隻有不到一掌之數的人可以將其複原,但我不到一個星期就把它複原了。”天明的語氣中充滿了炫耀,但是馬上又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但是兩隻手一起弄,卻怎麽都沒辦法將兩個墨方一起複原。”


    “心分兩用麽?”荀子望著看著自己倒退著走的天明,“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我想以子明小友的天分,做到這件事,隻不過是指日可待罷了。”


    “荀夫子過獎了。”天明卻是笑了。


    “吼?”荀子看著天明,他絲毫不像謙遜的樣子。


    “是指月可待才對!”天明搖著頭,手指也隨之擺動,但緊跟著卻又馬上停了下來,“等等,有動靜。”荀子停下了步子,“有九匹馬,一匹在前,八匹在後,前麵的那匹較快,應該是匹寶馬,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被追殺。”天明抬頭看向荀子,“我們怎麽辦?”


    “既然子明小友你都已經做好選擇了,那還問我幹嘛?”荀子看著天明躍躍欲試的眼神無奈道,“難道我還會阻攔你去行俠仗義不成?”在為天明把脈的時候他就早已看出天明體內有強橫的內力,而且異常深厚,他絲毫不擔心天明會被幾個山匪幹翻。


    “荀夫子仁德!”天明笑著吹捧了荀子一聲,然後拖著他躲到路邊樹從。


    一匹十分漂亮的白馬一馬當先,馬上之人稱不上十分的帥氣,專注之時卻有一股不凡的威勢。沒錯,這個現在隻能逃命的家夥就是大秦的公子扶蘇。


    隨其後的數匹馬卻是雜色,馬上之人淩亂的吆喝,揮舞著的刀斧無不暴露出他們的痞氣。


    一支箭射中白馬的後腿,扶蘇被馬匹甩下馬背,卻是單手支撐之後站起身來。還是被山匪們團團圍住。圍著他不停的打轉,卻是在耀武揚威。


    為首的人駕馬到他麵前,“早就告訴你,這是大爺們的地……”


    “此山是我開!”為首的山匪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打斷,非攻直直插在了山匪與扶蘇的中間,隨後一道身影飄然而至,“此樹是我栽!”


    天明隨意將非攻從平地裏抽出,發揮內力看似輕輕的一甩,其上的泥土卻是驟然散射,將兩匹馬的馬腿擊得彎曲,馬上的人頓時撲了下來。“要想從此過,”天明將持著非攻的右手被在身後,左手向山匪頭頭伸出,“留下買路財!”


    “你是什麽人?”山匪頭頭警惕的看著天明,畢竟天明剛剛一甩手便讓兩匹馬倒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況且天明身上傳出的一股淡淡壓力,也是讓他們胯下的馬不禁後退了兩步。


    藏在樹叢中的荀子,哪怕是以他的閱曆撫著胡須的手都頓了下來,你這開場詞,也太……‘詭異’了吧!


    “你們是新來的麽?”天明眯著眼睛,傲然的看著山匪頭頭,“連我們明家都不知道!”


    “明家?”山匪頭頭想了半天,卻怎麽也想不起這片地方有個叫‘明家’的勢力,但看到天明的自信與傲然卻又不似無風放矢,他朝天明抱了抱拳,“敢問是哪個明家?”


    天明看著山匪頭的眼睛裏似乎帶著一絲不屑,他迴過身看著眼前的扶蘇,眉宇之中令他有著一絲絲的熟悉,雖不知熟悉在何處。他也保證沒有見過與他相似的人。“這位大哥先走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小.兄弟,”山匪頭頭眼睛裏帶著不善,其他人也將他們的去路堵住,“你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吧。”


    “規矩?在這方圓百裏,我明家便是規矩!”天明將扶蘇扛起,“你不是想知道是哪個明家麽?那我便告訴你!”天明放聲一笑!“明天再見的明!”天明高喊一聲,雙腿齊動,非攻早就收到了懷裏,飛快的跑去。


    “小兄弟,你不是‘明家’的人麽?怎麽……”扶蘇的這句話卻是讓天明覺得眼前這個被他扛著的人有些呆萌呆萌的。


    “還沒看出我是在唬他們的麽?”天明抽時間迴了扶蘇一句,速度沒提起來的馬,短距離還沒有他用內力跑得快,“這片地方有明家麽?我怎麽不知道?”


    “那小兄弟還是放下我先跑吧,”扶蘇說,“他們求財,不會傷我的性命。”


    “少那麽多廢話!”天明直接將扶蘇甩到了一塊木從中,有低矮的灌木支撐,扶蘇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迴身之際,非攻化為的劍便已持於手中,直衝而上,毫不猶豫,斬馬腿!加持著渾厚內力的非攻斬在馬腿之上,便是骨斷筋折,連馬帶人全都撲倒在了地上。隨後補上的一劍卻是讓他們都受了一定程度的傷,卻不至於重傷不能動彈,但也起碼都有一個多月不能幹這山匪的勾當了。


    “哎!”天明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以後好好做人吧!不要再幹這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兩位,多謝救命之恩。”天明將扶蘇扔的地方真是荀子所藏身的木從。“請教兩位恩人的尊姓大名,容在下日後報答。”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應當,這位大哥不需如此。”聽到天明的話扶蘇卻是一愣。


    “我們還有正事要做,走吧。”荀子隻是迴過身,天明也稱是。


    “兩位請留名!”扶蘇還是拱手不放。


    “自己小心哦!”天明揮了揮手,調笑道,“聽說這山裏有老虎喔!”


    看著逐漸遠去的兩道身影,扶蘇眯了眯眼睛。


    大哥麽?這個小兄弟喊的這一聲‘大哥’居然讓我感到親切。是我的錯覺麽?扶蘇甩了甩頭,清理了一下思緒。話說他的麵容真的顯得有些熟悉,哎!算了,一定是錯覺吧!


    麵對遲了近兩刻鍾才趕來的鐵甲兵,想到之前天明所做的事,扶蘇少有的,居然放了已經躺下的幾名山匪,對鐵甲兵也未加懲治,但找到天明的決心卻是更為堅定。


    看著懸絲診脈的荀子,天明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好慢慢退出房間,輕輕的合上門。


    “裏麵怎麽樣?”高漸離輕聲問。


    “在診脈,交給荀夫子吧,看病交給大夫,反正這種時候我們又幫不上忙。”天明隻是聳了聳肩。


    他走到蓋聶麵前,蓋聶任舊在緩慢削著他手中的木劍,“大叔還是決定用木劍麽?”


    蓋聶看著天明,似乎猶豫良久,緩慢開口:“總需要一把劍,不能手中無劍,不是麽?”


    “嗯!”天明看著蓋聶用力點頭,‘總需要一把劍,不能手中無劍’意思不就是這把劍隻是過渡而已麽?需要用所有才用。而且想通了一切的蓋聶,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


    “對了,小蹠呢?”天明看向班大師,“還有白虎修複得怎麽樣?”


    “小蹠在外麵探查情報去了。而白虎……修複是修複了一大部分,但你所說的縮小,卻是……”班大師迴答道。


    “小蹠迴來之後叫他最近小心一點,能不出就不出,最近‘羅網’也將來到桑海。白虎的話將攻擊的部分和一些不需要的部分全部刪減。無法縮小,刪減也是一樣的。”天明慢慢說錯了解決方案。


    “可是白虎沒有了攻擊力……”班大師有些猶豫。


    “隻要能跑,能飛,其他的統統不重要。還有機翼那裏需要一點增強。”天明當機立斷。可他卻沒想到他現在的當機立斷卻是給他之後帶來了大麻煩。


    “那好。”班大師點點頭。


    過來一會兒,荀子推開房門,“先按照我開的方子抓藥,十天後,我會再來。”


    “多謝荀夫子。”雪女微微曲膝,其他人也抱拳行禮。


    “子明小友,我們走吧。”荀子看著躺在地上眯著眼的天明。


    “哦!”天明撓了撓頭,然後快步跟上了荀子。


    “這下蓉姑娘的病算是治好了三分之一了。”高漸離稍微吐了口氣。


    “隻希望之後不要出差錯才好。”雪女隔著門望向躺在chuang上的端木蓉。


    “這次還是多虧了天明,一個多月的學棋便連勝荀夫子兩局,他做了多大的努力,總是沒讓我們看到過。如果結合丁胖子所說的每晚練劍,他每日休息的時間隻怕是不足兩個時辰。”班大師長出了口氣,“他身上的擔子經過這件事,總歸是卸下來了一些。”


    “天明……”大鐵錘摸了摸頭,“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對天明這小子好一點啊?”


    “你給我們滾!(x3)”


    “你們到底是怎麽啦?每次我一說到天明你們就要把氣氛弄到這麽僵。”大鐵錘滿臉的委屈。


    “算了,你們兩個先去把小蹠找迴來吧,”雪女推了推高漸離然後一腳踢在大鐵錘的小腿,“徐夫子最近一直在弄淵虹,要出關還得需好長一段時間,班大師就去送點吃的給他吧。”


    “哎!你們啊!就知道使喚我這個老頭子。”班大師故意支著腰,做出一副我老了,不要我做事了的樣子。


    “您啊!就別裝了,你還是應該說小蹠吧!如果他在這兒也輪不到您去啊!”雪女隻是輕笑。


    “對!都怪小蹠那個沒良心的,一點都不尊老。”班大師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但班大師的憤憤不平卻是讓他們一陣歡笑。


    蓋聶依舊在那裏一刀一刀削著他的木劍,平穩,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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