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今天似乎沒有工作安排,衣著休閑,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懶洋洋的氣質,看起來像周末出來遊蕩的男大學生。許是在室內脫掉了外套,他隻單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手裏端著紅色的星巴克聖誕紙杯。站在原地朝她招手,眼裏細碎的笑意豐盈得仿佛要溢出來。


    肩寬腿長,她的丈夫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


    李懿洵承認自己在陳年向她招手那一刻,很沒出息地心跳漏跳一拍。


    八十歲她估計還是沉迷男色。


    她在心裏暗罵自己,一切相皆是虛妄,她怎麽就是個色鬼呢。


    陳年把李懿洵領迴座位,將手上溫熱的太妃榛果拿鐵放在桌麵,推到她麵前。


    「聖誕限定的太妃榛果,你隻說拿鐵,我就自作主張點了。」


    李懿洵端起麵前的紙杯喝了一口,是恰到好處的甜度,她看了一眼杯身標籤,是她熟悉的一泵糖。


    一路走來的寒意好像被這杯拿鐵輕描淡寫地驅散,工作的疲憊被糖分巧妙而溫柔地熨平。


    陳年仔細端詳她,突然開口,「你的痘痘消了呀?」


    李懿洵猛然一驚,「你怎麽知道?!」


    「你自己發的呀,我那天在國外,和你有時差錯過了很久就沒迴你,今天特地迴來當麵檢查一下。」陳年也覺得好笑,李懿洵已經很久沒有給她用那麽鮮活的語氣發過信息了。


    李懿洵頓時想起那天懶得再打字抱怨,隨手將信息轉發了給其他朋友,可能不小心誤發給了陳年。


    她尷尬地怒視陳年,卻不小心融化在他燦爛的笑容裏。


    也許是今天他突如其來的主動給了她勇氣,也許是今天的拿鐵太恰到好處,也許是星巴克聖誕的氛圍太濃...李懿洵突然湧起傾訴的欲望,有很多瑣碎的話想和麵前這個人分享。


    「我不知道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喜歡星巴克的聖誕紙杯,也很喜歡太妃榛果拿鐵。」


    「嗯,我記得,你還受不了太甜。」陳年一邊喝冰美式,一邊好笑地迴憶,「那年因為我買奶茶點的常規糖,你喝了一口就沒再動了。」


    李懿洵顯然也想起來了,唇角勾起一抹鬆散的笑容,「是,你還說我浪費,但是也不願意幫我喝掉剩下的,甚至都不願意幫我把它扔掉。」


    「我討厭甜食。而且那段時間我在控製飲食,喝掉那一杯難喝的糖水,教練會增加我晚上的運動量。」


    「我為什麽要把熱量浪費在甜食上,還不如吃點蛋白質。」陳年無語地聳肩,他顯然並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愛喝那麽甜的液體。


    今天的陳年好像被施了什麽神奇魔法,反常地話多、俏皮,仿佛真的是一個單純又快樂的大學生。


    李懿洵找不出陳年反常的原因,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又閑適地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兩個人之間沒有針尖對麥芒,沒有話留三分的小心翼翼。


    斟酌好一會,她還是擔心陳年的狀態,決定打破這段像琉璃一樣易碎又美麗的時光,「有發生什麽事情嗎?總感覺你今天心情很特別。」


    陳年摸摸下巴沉吟,隨後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secrets make a gentleman gentle.」


    李懿洵沒有強求,朝他比了個 ok 的手勢,將話題轉向自己,「我今天趕 ddl,工作終於都順利完成了……但是轉念一想,今年也要結束了。」


    陳年搖搖頭,談論他的見解,「顯然用〈新的一年要開始了〉會更加恰當,表達新的期許和展望。」


    李懿洵在公司已經當夠了狗腿子,在外麵當然要抓住言論自由的機會,狠狠地陰陽明明和她同齡卻不在一個階層的陳年。


    「這語氣聽起來怪熟悉的,我們老闆新年發言稿估計也就這詞了。不愧同樣是當 ceo 的人,畫大餅還得是您呀!」


    「那不知道新年新氣象,陳總準備給我們加薪多少呢?」


    陳年狀似認真地問她,「陳太太月薪多少呀?是陳先生那麽有錢卻沒有給你花嗎?那真的好可憐。」


    李懿洵掀起眼皮看向故作天真的陳年,不是很明白他在玩什麽戲碼。但如果他想,她今天倒是很願意陪他鬧一鬧。


    「如果是你的話,陳太太應該很樂意倒貼錢給你花。」李懿洵漫不經心地調笑,覺得這樣可愛的陳年很是值得一個臉頰吻。


    但她同時也留意到紙杯上鮮紅的唇印,於是狀似無意地拿紙巾抿掉嘴唇上殘餘的口紅。正當她處理好可能會發生的唇印,準備探過身體偷偷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時,她抬頭注意到了陳年表情的變化。


    像是被一匹充滿惡意的惡狼注視,稍不注意可憐的獵物就會被猛烈撲食。這匹狼會用他尖利的虎牙,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盡情享用他最心愛的戰利品。


    正是這隻獵物主動上門才能迅速激起他的鬥誌,野狼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她的特別。如果獵物在死前發出痛苦又細弱的哀鳴,直接會讓這匹兇狠的野狼擁有滅頂的興奮。


    那道強勢而勢在必得的目光根本無法忽視,李懿洵才發現原來陳年一直在觀察她。


    多年的默契,李懿洵心知肚明他這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果然下一秒陳年就迅速拿上他的外套,拎起她的包包,半摟半抱地強迫她往外走。


    「瘋子。」李懿洵咬牙切齒地在他懷裏罵他。


    陳年忍不住臉上的笑容,他咬著她的耳朵,連聲音都有些嘶啞,「李懿洵,你太要麵子了,如果不擦掉口紅,可能我還發現不了你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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