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在馮義房間翻找了一番,得到了一條不怎麽妙的線索。


    馮義!彭州望縣人,名門望族,祖上以鏢局生意起家。


    幾代人努力,家族中出過狀元,大官,將軍,還有修真的仙師。


    這個線索讓向陽心頭沉了一下。


    這馮義現在死了,其家大業大的家族勢力,以及族內修真者,不會找上門來吧?


    到時候自己,還有八號院落的這五個人,恐怕都得遭殃。


    也不知道真陽宗護不護得住自己和八號院落這五個人。


    就算護得住,馮義家族也可以趁大家外出時,暗中下手。


    總歸是個麻煩啊!


    向陽有些惆悵。


    翻找完馮義的房間,向陽又到一樓翻找了現在沒人住的兩個房間。


    通過路引,向陽知道。


    一個房間住的人叫趙永福,和梁三娃。


    二人來自一個村子,都是普通鄉農之子。


    這二人住一個房間,想必是被馮義霸占了樓上的一個房間,不得已而為之。


    向陽在那個叫梁三娃的包裹裏,翻出幾包用紙包著的不明藥散。


    和一張用過的包藥散的紙。


    “不明藥散!很有嫌疑啊!”


    向陽雖然分辨不出這是什麽藥散,但記住了梁三娃這個人。


    另一個房間住的人叫孫元,合州人士,家中世代行醫。


    “怪不得這人的衣物上,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呢!”


    “懂醫藥,理應也懂毒理,很有可能下毒!”


    找到了點有價值的線索,八號院落調查得差不多了,向陽翻牆迴了七號院落。


    至於八號院落中的一樓中間那個房間,暫時沒法查。


    因為八號院落的五個人都住在了一起,還燭火通明的,沒法查。


    不過向陽也知道,那個房間住的人叫邱興。


    白天大家都在一起點名,學習了一天,彼此還是知道名字的。


    但也僅限於此了。


    “孟兄!結果如何?”何文智居然在院子裏等著向陽。


    “你有完沒完?陰魂不散是不?”向陽毫不客氣,轉身上樓。


    “孟兄!”何文智一邊跟著一邊道:


    “早日查明真相,你也能早日洗脫嫌疑,咱們何不一起聯手。二人合力往一處使勁,也要快些。”


    向陽停下腳步,望了何文智一眼,道:“跟我這兇手一起調查,你不害怕?”


    “孟兄!你並非兇手!這我可以確定,頂多就是有嫌疑而已!”


    “而且!有嫌疑的,隔壁八號院落那五人,一個也跑不掉。”


    聽聞此言,向陽忍不住高看了這何文智一眼。


    “那你倒是說說看,要該如何調查。”向陽道:“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再來煩我你就是皮癢了!”


    見向陽語氣軟下來,何文智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


    “今天一起學習的時候,我注意到,八號院落的孫元,身上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想必他家應該是行醫的,或者那孫元是某個醫館的學徒。”


    “所以!他必定懂得一些藥理,毒藥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藥。”


    “所以目前,他的嫌疑最高!”


    “可以啊!”向陽讚許道:“這半個下午,你就能注意到這些。”


    “行!我同意你一起調查了。”


    “孟兄!走!我還有些幹糧,咱們樓上邊吃邊聊,我還有些線索,咱們一起分析分析!”


    這何文智不提幹糧還好,一提向陽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這突然之間就沒晚飯吃,還真是不習慣啊!


    向陽也拿出了一些自己的幹糧。


    二人的幹糧都是入門前準備好,在路上吃的。


    隻不過來的路上真陽宗居然管飯,都全省下來了。


    正好,現在不提供晚飯,算是派上用場了。


    二人就著茶水,邊吃邊聊。


    經過各自收集到的線索,和推斷,得出幾點結論。


    首先那頭號嫌疑人,就是那孫元。


    孫元身上那淡淡的藥香味,其必定是長期和藥材打交道的。


    除非他是個病秧子,長期是個藥罐子。


    但看他那精氣神十足的樣子,跟病秧子基本沒什麽關係。


    而且,向陽和何文智還推斷出,那孫元可能是出生於醫藥世家。


    一般的醫館學徒,可穿不起他那身錦衣服飾。


    出生世家,錦衣公子。


    這種人一般都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就算沒長成馮義那般多行不義的惡少,自尊心也是很強的。


    如今一個人來到這真陽宗南火院,才入門呢就被人欺負,哪能真的忍氣吞聲。


    所以,今天在邵教習說記名弟子可以內鬥,生死自負,真陽宗不會追究後。


    孫元很可能利用家世所學,偷偷報複了馮義。


    明的幹不過你,暗地裏不得搞死你。


    那孫元很可能是吃午飯的時候,在幫馮義打飯菜,或坐一張桌子吃飯的時候,伺機下的毒手。


    二號嫌疑人!馮二狗!


    以向陽偷聽來的線索來看,平時那馮義對馮二狗,不是打就是罵。


    從今天何文智的觀察來看,那馮二狗身上也到處是傷痕,新傷舊傷都有,也佐證了這一點。


    所以可能早就懷恨在心。


    在離開了主家的範圍後,便伺機下手了。


    何文智知道彭州望縣在哪兒,離真陽宗可有幾千裏遠,已經超出了真陽宗的勢力範圍。


    同樣的,也超出了馮義家族的勢力範圍。


    在主子家的影響範圍內不好下手,那在這範圍之外,可就沒什麽顧忌了。


    這可是蓄謀已久啊!


    而且,從馮二狗那急不可耐,想把罪名坐實到向陽頭上的樣子來看,很有想洗脫嫌疑,甩鍋他人的動機。


    第三個嫌疑人,便是是梁三娃。


    證據邊上他包裹裏那幾包不明藥散,其中有一包還已經用掉了。


    他下毒手的理由應該跟孫元差不多。


    雖是農家子弟,也有尊嚴。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憑什麽平白無故受人欺辱?


    所以,必須報複迴去。


    八號院落剩下的兩人——趙永福和邱興。


    目前線索不足,分析不出什麽來。


    但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嫌棄。


    他們也是有如同推斷的那樣,因為自我尊嚴,不甘受馮義霸淩,下毒報複的嫌疑。


    這一切,還得先找到足夠的線索才能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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