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後沒有迴應,顧鴻扭頭看去,看到火蓮仙子那副模樣,無奈的長歎口氣。


    返迴坐到石桌旁,顧鴻道:“蓮兒啊!你這情劫,渡得可有點長了。”


    “這次若是能見到徐明,做個了斷吧!”


    “以你的靈根資質,一百多年前就該元嬰了,但現在還停滯在金丹九層。”


    “雖說咱們修真之人,壽元有足夠的長遠,但這麽拖下去,再多的壽元也不夠耗啊!”


    “師尊!我明白的!”火蓮仙子語氣平靜,但眼眸中卻泛起了水霧:“小的時候我就曾想過,我和師兄,即使真不能走到最後,我也是能接受的,畢竟修真之人嘛,要看得開放得下。”


    “但最起碼要有個結束的結果吧!”


    “這結果不來!我走不出來啊師尊!”


    “他就這麽不聲不響的失蹤了,杳無音訊,算個什麽事啊!”


    望著自己這美目眼眸泛波的徒兒,從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龍王都敢去薅三根須下來的小丫頭,變成如今鬱鬱寡歡的樣子,顧鴻也隻能無奈長歎了。


    用情至深!本就修士大忌!


    然!當年!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又如何不讓火蓮仙子如此情深呢?


    顧鴻多少有點後悔,當年就不該把兩人都爭取到自己門下,分開兩個師父教導,恐怕就沒如今這事了。


    但是當年,老一輩元嬰,或金丹長老,都行將就木,已不適合再收徒。


    同輩弟子,就顧鴻一個地靈根天驕,且其他同門還在築基掙紮,顧鴻已經金丹九層。


    宗門突然得了兩個天靈根弟子,他顧鴻不收徒傳授,誰來?


    唉——


    時也!命也!


    ……


    “這裏!就是我們真陽宗弟子的練功場了!”邵文白指著入眼的一大片一望無際的區域,道。


    師祖說讓邵文白帶向陽好好練練,於是便把他帶到了真陽宗弟子的練功場所。


    “我還以為在室內呢!原來是外邊啊!而且連一棟建築都沒有。”向陽望著一望無際的荒涼區域,有些奇怪。


    “室內練功房!那是打坐修煉的!”邵文白解釋道:“咱們要對打對練,就得在室外,廣闊天地,才施展得開。”


    “不然咱們修士的一個迂迴,就得好幾裏,甚至好幾十裏遠;一個法術炸開,整棟樓估計都得塌,哪個室內能滿足啊。”


    “那倒也是!”向陽點頭讚同。


    這時!幾個修士從眼前你追我趕的飛過,看服飾都是真陽宗的弟子。


    飛不多遠,被追的突然一個迴旋轉身,一連串法術就往後打;追人的趕忙放出法器,幾個手訣變換,趕緊防禦……


    “嘭!”


    法術相撞,炸起的塵土被靈力氣勁吹過來,向陽和邵文白抬手擋住麵部。


    這樣的戰鬥,在這片區域,或遠或近的,都有在發生,兵刃相交,法術碰撞,符籙法器到處翻飛……


    “這裏溝壑縱橫,山穀交錯,很適合修士纏鬥練習!”邵文白道;“我們真陽宗弟子,每天都會有人來這裏對練。”


    邵文白扭頭朝著向陽道:“向陽兄弟!你想怎麽練?”


    剛才雖然和向陽一起去見了師祖,但邵文白站得比較遠,也不敢用靈力偷聽長輩的談話,並沒有聽見向陽叫顧鴻師公。


    所以現在還是以平輩朋友相交的稱唿。


    向陽想了一下後,道:“那就實戰練習吧!實戰!就是最好的鍛煉方式!”


    “好!”邵文白欣然同意,不過卻立馬問道:“哦對了!你是如何會我們真陽宗功法的?”


    在大同城時,一眾真陽宗弟子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有了火蝶仙子的叮囑,一個個都沒直接挑明而已。


    “這個啊!”向陽按之前就預想的迴答:“我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真陽宗的前輩!他教我的。”


    “是徐明師伯公嗎?”邵文白問。


    向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應該不可能吧!”邵文白繼續開口:“徐明師伯公已經失蹤兩百多年了,你應該是他在外麵教的徒弟的徒弟什麽的吧!”


    向陽還是笑笑,不說話。


    見向陽不想說,邵文白也不再追問,而是道:“我找個和你差不多境界的弟子和你對練!”


    抬眼在真陽宗對戰練習的真陽宗弟子中掃了一圈,邵文白朝著一弟子喊道:“呂岩師弟!過來!”


    喊聲不大,但注入靈力的聲音,還是準確的傳入了名叫呂岩的真陽宗弟子耳中。


    名叫呂岩的真陽宗弟子扭頭找了一圈,才朝這邊飛來。


    “師兄!”呂岩朝邵文白行禮!


    呂岩三靈根,入門就是內門弟子,後同批修煉成績不錯,人也聰慧機靈,被收入左陽峰徐明大弟子秦平座下,排老二。


    老大就是邵文白。


    “你們修為都煉氣大圓滿,正好對練!”邵文白示意二人道。


    “師兄!這哪裏來的野小子?”呂岩望著向陽,語氣有些許蔑視。


    雖才三靈根,但十一歲入門便是內門弟子,十八歲煉氣九層,遠超同輩內門弟子,然後被收為左陽峰親傳。


    一年後十九歲便練氣大圓滿,呂岩自有過人之處,亦有一份傲氣。


    但比起向陽十六歲重新修煉,半年不到便練氣大圓滿,還是天差地別。


    “師弟!”邵文白語氣不滿:“別忘了!你三靈根能被師父收入親傳,靠的可是聰慧機靈,可別忘了你的機靈。”


    邵文白把“機靈”二字咬得極重,便是在提醒呂岩,別丟了自己特質,得罪人。


    麵對呂岩的蔑視,向陽並不在意。


    年輕人嘛!有傲氣是正常的,大不了等下下手稍微狠辣點就是了。


    “多謝師兄提點!”呂岩雖然禮貌,但語氣依然傲慢:“師兄想讓我們如何對練?”


    “實戰!點到為止!”邵文白言簡意賅。


    “好!這位兄弟!請!”


    呂岩朝向陽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心裏並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免得日後師兄老找些阿貓阿狗的來讓自己陪練,掃了和幾個之前一起還是內門弟子時的,幾個師姐師妹調情的興致。


    向陽也迴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隻一瞬間,五行全防袍換在了身上,一個迴旋,極品法器焚煞刀打出一道火焰刀芒,就直奔呂岩而去。


    師公說了,他合適用刀,那便用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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