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去崇拜。

    方忠誠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說話,盯著趙振華的眼神就是很奇怪。

    趙振華也很覺得住氣,就讓他反複看著,即不問,也不看他。

    楊誌剛先沉不住氣,一肘子打過去,問:“你怎麽這麽看著營長?”

    方忠信歪著頭,一本正經的說:“我是納悶,咱這營長身體是不是凍得遲頓了?這麽不頂用,二十分鍾就結束了,我們真是高看他了。”

    滿屋子人哈哈大笑,李雲妮臉蛋微紅,落落大方,就當是沒聽到一樣。

    楊誌剛笑著看向趙振華,還帶著笑意的問:

    “營長,你行不行呀?這全體戰士都在等著你迴答呢。”

    趙振華麵不改色,斯慢條理的說:“這得問你們嫂子,她說行我就行,不行也得行!”

    “呸!”李雲妮這臉色再不紅就不像話了,沒好氣的瞪了趙振華一眼,“我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聲,章娃子一口饅頭噎在喉嚨裏,咽不下去,漲得臉紅脖子粗真咳。

    “行了!鬧夠了,就好好吃飯吧。”

    幸福的條件【4】

    趙振華開口說道,他是腹黑型的,輕易看不出他裏麵的黑厚,這麽一眼看過去,不怒自威,飯局上的戰士們頓時都收斂了很多,風卷殘雲的吃著。

    吃了幾口,把桌子上的點子都吃了個遍,算是把她該盡的心意表示到了,李雲妮推了趙振華,指了指她千辛萬苦搬來的行李箱子。

    趙振華會意,站起身,把行李箱子給她推過來,他也好奇,自己媳婦能給他帶來什麽驚喜。

    李雲妮麵色微紅,把行李箱子打開,往外擺,這一擺放,把一桌子人都驚呆了,章娃子的眼珠都快粘在了飯桌上。

    火腿,臘肉,牛肉幹,鹵蛋,魚罐頭,幹蝦仁,水果罐頭,曬得香香的梅菜,各式各樣,看得滿桌的人目不轉睛。

    趙振華問:“這是——?”

    李雲妮一笑,把行李箱的東西都拿出來,推到桌子正中間,

    “年前,家裏剛殺了頭豬,這是我自己釀的肉幹,作得臘肉,還有這鹵蛋,是我自己養的雞下的雞蛋,怕來的路上壓壞了,連著肉一起鹵了,放得時間長,吃著也香,還有這蝦仁,也是我養的,我哥走的時侯,剛養上,現在都長大了,正好拿來給你們嚐嚐,這梅菜也是,

    都曬幹了,你們留著慢慢吃。”

    飯桌上突然沉默下來,戰士們低著頭,看著那一堆的吃食,一言不發,眼眶裏微微有些紅。

    趙振華拍拍楊誌剛的肩膀,大聲說:“剛子,把那留聲機,放上,今晚我媳婦來,咱們開歡迎會,沒有歌曲怎麽行!”

    “對,對!”楊誌剛反應過來,站起身,飛快的就向外跑,沒一會功夫,李雲妮就聽到了優美的歌聲,她聽得出來,這一首歌是她寄給趙振華唱片裏的一首,歌後周璿的曲子,紅極一時。

    李雲妮找這張唱片很是花了些力氣,畢竟在這個紅色年代裏,紅歌才是主旋律的,象這樣的曲子都被評為靡靡之音,是糖衣炮彈,軟化革命意誌的,被嚴曆抨擊的歌曲。

    夾雜在風雪中,高原上迴響著周璿的天籟之音,放得正是《四季歌》:

    春季到來綠滿窗,

    大姑娘窗下繡鴛鴦。

    忽然一陣無情棒,

    打得鴛鴦各一方。

    夏季到來柳絲長,

    大姑娘漂泊到長江。

    江南江北風光好,

    怎及青紗起高粱。

    秋季到來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夢家鄉。

    醒來不見爹娘麵,

    隻見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來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築出長城長,

    奴願做當年小孟薑。

    周璿的嗓音,真不愧是金嗓子的一代歌後,飯桌上戰士們一時都忘了吃飯,側耳仔細的聽著,好幾個戰士眼圈微紅,似是想起了遠在家鄉日思夜盼的那個人。李雲妮也在側耳仔細中,在這那伊伊呀呀的歌聲,聽出來這一個年代的深情纏綿。

    李雲妮夾著筷子,吃著高原上畢生難忘的一頓美食,耳邊聽著周璿的歌曲,趙振華就坐在她的身邊,不時地細心給她夾著菜,鹵蛋先放在粥裏溫了,再放進她的碗裏,魚裏的魚刺挑出來,魚肉放進她的粥裏,攪和一下。

    幸福的條件【5】

    李雲妮不愛吃肉,特別是肥肉,胡蘿卜也不愛吃,趙振華就像是過了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夾過她碗裏,她吃剩下的肥肉,瘦肉己讓她吃了,就剩下個肥肥的肉膘,趙振華自然的咬進嘴裏吃得滿嘴紅光,胡蘿卜也是全挑進自己粥碗裏,一片不剩的吃了。

    看得一群人羨慕的眼睛都紅了,瞪直了眼,楊誌剛給了趙振華一肘子,酸酸的說:“營長,注意影響,這一屋了可還都打著光棍呢。你們這麽恩恩愛愛的,就不怕影響戰士們的心理素質,再鬧個兵變呀。”

    趙振華掃視著這一圈像狼一樣綠了雙眼的禽獸,不客氣的說:“滾!沒有這點心理素質,別當我的兵!”

    滿屋子的慘厲哀號聲,奶娃娃垂頭喪氣的說:“我來當兵時,我媽說,先娶了親再來,媳婦都給我定好了,聘禮下來,日子也定好了,可我爸說,娶媳婦早了沒出息,男子汗要先立業再成家。嗚,我媳婦送我上車,拉著我的手直掉淚,讓我親她一口再走,那時人多,我沒好意思。嗚嗚,我就該先抱著我媳婦狠狠親兩口呀,嗷——。”

    “呸!小兔崽子,就你這點出息,我還沒有媳婦呢,你窮號什麽!”方忠誠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又是換得章娃子一聲哀號。

    這一鬧,把李雲妮鬧得不好意思了,匆忙推了趙振華一眼,小聲說:“別剛給我夾菜了,我自己能夠得著。”

    趙振華麵色如常,照樣給她夾著菜,斜著眼睛看了一圈那群士兵,問:“你們也要我夾給你們吃?”

    “不!不用,自己來!”一幹小戰士們噎住了,一個個忙抱緊了自己的碗,老老實實低頭吃了起來。

    李雲妮又是哧的一笑,笑彎了眉眼,笑嗬嗬的聽著戰士們談天說地著。

    在李雲妮的印象裏,軍人是很嚴肅的一個形象,起碼趙振華對外就是這個一個印象。可這一頓飯吃下來,李雲妮徹底覆蓋了自己的印象。

    二十多個老爺們聚在一起,不比女人談的八卦少。

    有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十個男人就是一部最囂鬧的舞台音樂劇。

    趙振華在這裏,也完全不是她認識的趙振華,他說話並不多,但是同樣能跟這一群人融合在一起,就像親兄弟一樣。

    李雲妮很喜歡聽戰士們說趙振華的事情,很快,在坐的小戰士們也看出了這點,一頓飯下來,談得最多的就是趙振華的事。

    他站崗比誰站得時間都長,每一次都是挑天氣惡劣的時侯搶著去。

    他是第一個,來到塔什庫爾幹軍區報到,自動請纓上前防哨的營長。

    他在後勤排長犧牲後,自己一個人冒險下了山,親自背迴了物資,保證山上的哨所的供給不斷。

    他每天除了上崗外,最喜

    歡的事就是站在李雲妮寫得信前,仔仔細細的從頭看一遍。

    他在那台留聲機到了後,連著三天,把所有的黑膠唱片全放了一個遍,那十張唱片裏,每一個旋律,每一句歌詞,他都背得清清楚楚。

    幸福的條件【6】

    這樣的事,戰士們說了很多,很多。

    李雲妮眼眶濕潤著,仔仔細細的聽著,側過頭,仔細的打量了趙振華半天,似乎她從來也沒真正能把趙振華看清楚。

    每一次,她以為趙振華的愛,己是最深時,才發現,原來,他的愛就像是火山一樣,她能感覺能清楚看到的灼熱隻是露在地麵,最少的一部分,還有更深更灼熱的部分都在火山之下,為她而洶湧著。

    趙振華的反應很平靜,隻是在那些戰友爆料爆得太極致時,才會抬起頭了,瞪過去一眼,耳際邊一道鮮豔的紅色。

    李雲妮悄悄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衣角,片刻後,他把左手也拿到桌子桌下,握緊了她的手,麵上卻仍是沉靜如水的樣子。

    李雲妮一聲輕笑,趙振華真是腹黑呀,可她就是覺著這樣的他,就是那麽的可愛。

    李雲妮看著他笑,握一下手,是愛,握二下手,是愛你。哥,我深深的愛著你,比深愛你,還要再愛你一點。

    趙振華一直神色如常的吃著飯,不時的給她挾菜,隻是嘴角邊微扯開的弧度說明著,他此刻的心情。

    迴應著李雲妮的握手,他同樣的握了她的手幾下,耳際邊的紅暈越來越紅,紅得像是鮮豔的血。

    李雲妮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側目看著趙振華,要不是這一迴戰友們都在,她就直接把趙振華拖迴房間,好好逼問一下,他剛才握得她那幾下,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的意思,他又明白嗎?

    楊本剛一晚上吃了不少,剛夾了一口鹵蛋,再吃上一口臘肉,連吃邊讚歎著,看著趙振華都是眼紅的,飯桌上,說得暢快,顧忌也少了很多。

    楊本剛感慨著說:“華子,你說你小子,上輩子燒了什麽高香?找個媳婦,又漂亮,又賢惠,作飯手藝又這麽好,最難得的是對你一心一意。唉,說長相,我也不比你差,論條件,我也不錯呀,怎麽到現在,西施不指望,可連東施也沒有遇到一個呢。”

    楊本剛的話說完,很是哀怨的看了機李雲妮一眼,自怨自憐的語氣,把這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李雲妮忍不住噗哧一聲,給逗笑了,方

    忠誠嘖著嘴,吃得高興,接著話說,“嫂子,你不僅做飯手藝好,寫信寫得也好。以前,總是在紙上,看到你的話,我都覺著心裏暖唿唿的。今天你來了,就當著營長和我們全體戰士的麵,親自念一段吧。”

    李雲妮看了看趙振華,趙振華黑亮的眼睛也在看著她,眼眸裏是明顯的期待。

    李雲妮放下筷子,側頭想了想,“那我就念一首詩吧,”她端起茶杯,站了起來,清脆的念著說:

    我的誰【1】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淩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牽你之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你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她念完後,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臉上燙乎乎的,仿佛喝下去的不是茶,而是最烈的伏特加,轉頭。

    這詩她一直很喜歡,她看著趙振華,眼中毫不隱藏的情深一片。

    趙振華,你說我是你的人間四月天,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這個‘誰’,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你就是我的誰。

    飯桌上一片寂靜,片刻之後,一陣熱烈的掌聲,方忠信拍著桌子,激動大聲的說:“好,說得真好!嫂子,我羨慕營長,有你這個一心一意的媳婦,你是巾

    幗不讓須眉,是最好的軍嫂!”

    楊本剛拍拍他的肩膀,臉色微凝,沉聲說:“忠信,你——”

    話未說完,方忠信一把拍上他的肩膀,哥倆好的架式,笑著說:

    “放心,我沒事。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阿蘭她己經嫁人了,大胖小子也生了,她過得很好,我就放心更放下她了。我要來新疆當兵時,她沒等我,這就是說,她不是我的那個‘誰’,所以,我更是想開了,愛誰就是誰,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像嫂子一樣,真心實意的好媳婦,執子之手,共一世風霜!”

    李雲妮感悟的看著方忠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掌手中,趙振華的手暖和厚實,李雲妮轉過頭,側頭看著他,幸好,她找到了她的誰,執子之手,共一世風霜。

    一頓飯,吃到天黑了,終於結束了,每個人都是興高采烈。

    我的你【2】

    李雲妮跟著趙振華向著他的營房走,楊誌剛和方忠信,拉住趙振華,避開了她,躲在一角,不時的說著什麽,李雲妮聽不清楚,卻聽到趙振華一直搖著頭,臉色深沉,最後一句極乎的威嚴的語氣:“這是命令!執行!”

    楊誌剛和方忠信立時立正,敬了個軍禮,轉對麵對她時,臉上即有敬意又有愧疚。

    看到他們走了,李雲妮跟著趙振華迴到房間裏,好奇的問:“你們剛才說什麽?他們為什麽那樣看著我?”

    趙振華坐在椅子上,複雜的眼神看著李雲妮,李雲妮心頭又是一緊,這樣的神色,她見了不是一次二次了,每一次,她聽到的消息都不是什麽好消息,這一次又是什麽?

    “你不願意我來嗎?還在為這個生氣?”李雲妮試探的問,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帶了絲緊張的看著他。

    趙振華給她的答複很簡單明確,“我確實是不願意。”

    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呀!李雲妮恨恨的看著他,這麽長久不見,他還是一點沒學會怎麽哄女人,要說實話,就不會婉轉點說嗎?

    明明,他就很高興她來,明明他在看到她時,擔心她出事嚇得手都在發抖。為什麽他不會把話說完整了,非要挑她最不愛聽的那一句來說!

    李雲妮哼了一聲,把行李箱子往牆角邊一丟,直接走過去,跨開雙腿,幹脆就跨坐在他的腿上,惡狠狠的瞪著趙振華:“反正我現在來了,你趕我也不走。我就要住在你房

    裏,你要敢說個不字,我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聽聽你的心是怎麽說的!看你還口是心非!”

    李雲妮容不得趙振華再多說什麽,一把把他抱住,牢牢的鎖住他的頸項,額頭貼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唿出的氣息都吐在對方的臉上。

    李雲妮的唇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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