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樂逃走,以為桔梗的箭能將人射下來,結果卻戈薇攔住,犬夜叉在屋梁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縱跳落下,指著戈薇的鼻子剛要發火,“阿籬你看你幹了什麽!”


    戈薇淡淡看了他一眼。


    “噫——”


    一股莫名的寒意攀上後脊,犬夜叉身軀一顫。


    他噔噔噔後撤到珊瑚和彌勒身邊,警惕地捂著嘴湊到彌勒耳邊小聲詢問,“這家夥……看起來氣勢很兇啊?”


    “誒,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彌勒偏了偏頭,稀奇地望著犬夜叉,“很明顯吧,阿籬的情緒。”都沒心思和犬夜叉鬥嘴了~


    哈?不對吧。


    犬夜叉雙手揣著袖,無語道,“不是,他兇什麽?我都沒生氣,他一個把敵人放走的人生什麽氣?”


    “啊?這個嘛……”


    彌勒迴憶著剛才發生的短暫一瞬,阿籬為了放走神樂反而被桔梗所誤傷,再之後兩個人就開始鬧別扭,他若有所思,“唔……這是男人的秘密,你別問。”


    奈落的分身,很美豔啊。


    犬夜叉眯起眼睛,緩緩遠離他,“彌勒,你笑得好惡心。”


    還有,“什麽男人的秘密?我不能聽嗎?你和阿籬有秘密?”


    “呃。”彌勒笑容僵了一下,他瞥一眼犬夜叉,上上下下打量他,把犬夜叉看得直發毛。


    “看、看什麽?”


    “男人……你嘖,算半個吧。”也就身體,腦子還跟個幼稚的小孩子一樣。


    犬夜叉:??


    不懂人類的奇怪話術,是說他半妖嗎?半妖也是男人!


    一看就是在故意隱瞞他而編造的謊言卻夜叉不屑一笑,撇撇嘴,不跟他說就不說,他也不在乎……


    “喂,阿籬,你有什麽男人的秘密?有什麽好藏著的,神神秘秘……像個男子漢一樣大聲說出來吧,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犬夜叉吼得超大聲。


    大到戈薇整個人開啟震動模式,完全氣到無法直起腰。


    “犬、夜、叉——”


    “坐下!!”


    嘭!


    地上出現熟悉的人形大坑,彌勒一臉無奈,攤攤手,“都說了讓你別問。”


    珊瑚習以為常地繞過臉朝地的犬夜叉,“法師大人,過來幫忙,這個人好像快不行了。”


    快不行的人→捆成木乃伊的平政一


    平政一差點喜極而泣,終於有人記起來他了!


    “哦,讓我來看看……”


    一會兒的功夫,聚到一起的人散開,隻剩中間深埋地麵的犬夜叉。


    “哼!”


    有種心思叫做心知肚明,一旦放在明麵上講時,心底的羞赧會吞噬所有心智。


    戈薇大大怒哼一聲,扭頭,轉身,朝著孩子們走過去,邊走邊氣惱。


    犬夜叉那家夥,真是口無遮攔,無論過去多長時間都無法接受!


    生氣?他能生什麽氣?他沒生氣!不就是沒帶上他送的發帶,有什麽關係,對,沒關係,一個發帶而已,桔梗又不是每次都是紮著頭發,披頭發也很好看啊。


    “……”


    戈薇仿佛澆了一盆涼水,蔫蔫地垂下頭,歎口氣,“啊……”


    對啊,發帶而已,沒帶就沒帶,本來就是日常消耗用品,路上奔跑時掉了也說不定,他對桔梗生什麽氣?


    啊,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變成沒有氣量的小氣鬼了。


    心不在焉地同雲母打聲招唿,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雲母,辛苦你了,休息去吧。”


    雲母蹭了蹭戈薇的掌心,濕潤的鼻尖聳了聳,歪過腦袋,紅色妖瞳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遲疑。


    血腥味,是……麵前這個人的味道。


    是阿籬的。


    “啾?”受傷了?


    戈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雲母的叫聲,順著雲母的視線向下瞥了一眼,“在看胳膊?沒事,小傷而已,已經包紮過了。”


    他舉起手臂示意,隨意晃了晃,“你看,能動。”


    唔,待會兒該怎麽和桔梗道歉呢?


    一心二用,和雲母交流的時候,戈薇心思早就飄到另一邊。


    沒注意到,雲母向下看得地方,並不是他垂在身側的手臂,而是他的小腹。


    雲母咧了咧嘴,獠牙蹭過戈薇的手心,不滿對方的走神,見他沒反應地繼續摸著自己的腦袋,雲母眼皮拉下來一半。


    嘭的變小,邁著貓步蹭到戈薇的小腿邊,仰頭往上望。


    戈薇手中一空,慢了半拍地啊了一聲,這才低頭看一眼雲母,“怎麽變小……是累了嗎?”


    說起來,雲母給孩子們當防風屏擋住了不少石頭和灰塵,戈薇忙抱起雲母,“謝謝你雲母,累了的話我抱著你。”


    戈薇後知後覺,原來是要抱抱……


    抱。


    雙臂宛如感應到不一樣的觸感,那是柔軟嬌小的,屬於人類的身軀。


    輕輕鬆鬆就能裹緊,整個籠罩住……


    “大哥哥,我可以抱著兩條尾巴大人嗎?”


    小川的聲音如平地驚雷,戈薇猛地迴神,“啊,啊?啊!”


    小川一臉懵,大哥哥啊三聲是有什麽深意嗎?


    “可以嗎?”再次指了指雲母,隻是這次語氣更加小心。


    其他孩子紛紛探出腦袋,盯著雲母的眼神裏充滿了渴望。


    “抱啊,這個,那個……”戈薇結巴道。


    耳根赤紅一片,不該想的內容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慌手慌腳地將雲母塞給小川。


    “可以可以,你來抱著兩條尾巴大……哎?兩條尾巴是……咳咳,你們叫它雲母就好。”


    忘記告訴孩子們雲母的名字,不過,現在說還來得及。


    比起戈薇的慌亂,透過戈薇彎腰起身衣擺揚起的瞬間,雲母仔仔細細將戈薇衣服下的身體觀察了一遍。


    腹部上一條血痕自然沒逃得過它的眼睛,雲母想要告訴其他人,撲棱兩下……身體被一雙小手穩穩托住。


    “對不起,兩條尾……雲母大人,很難受嗎?差點讓您掉下去了,這樣姿勢會不會好點?”


    小川緊張兮兮的,對於同樣是救命恩人的雲母,不止她,她周圍的孩子們都滿懷敬仰的心,把它當易碎品捧在手中,生怕讓它難受。


    即便看到過雲母變大後的身軀,他們依舊這麽想,畢竟雲母縮小後……真的,很可愛~


    “我的肉多,雲母大人在我的手上一定很舒服。”


    “讓我來才是,你的手多髒呀。”


    “呀,別動,雲母大人的尾巴在晃哎。”


    “這是開心嗎?”


    “是……吧?那就讓小川捧著吧?雲母大人會更開心吧!”


    “讚同。”


    “嗯嗯,我也是。”


    ……開心,嘛?


    雲母感受著晃動的尾巴,微眯起眼睛,承認了這個說法,下巴搭在小川托著的手掌上,愉悅的閉上眼睛享受撫摸。


    受傷的事……待會兒再和其他人說吧~


    戈薇看著孩子們和雲母愉快相處,放下心,接下來隻要帶這群孩子迴村子就可以了。


    那個男人,戈薇抬頭望向珊瑚方向,地上捆著男人的死魂蟲已經散開,朝著主人方向飛去。


    戈薇控製著自己的視線不要跟向死魂蟲的方向,重重摁在隻剩一口氣的平政一身上。


    唿……好,確認這個人的身份,再盤問他對孩子們下術法的事情,而且村子裏的人也有問題,不能把孩子們放下就走。


    這次行動很完美,大家安然無恙……


    犬夜叉正把自己從地上拔出來。


    珊瑚和彌勒搶救著僅剩一口氣的平政一。


    鋼牙……誒?


    鋼牙是不是傷的很重?!


    戈薇驟然想起來還有鋼牙,忙抬眼尋找鋼牙的蹤跡,腳步不由地邁出去。


    找到了!在——


    桔梗身邊。


    戈薇停頓住,默默收迴伸出去的腳,然而壓下去的眼睛有自己的想法,時不時瞥一眼鋼牙方向。


    桔梗在給鋼牙治療中。


    桔梗從哪裏掏出來的藥?唔……那不是給他腰背上準備的草藥嗎?


    桔梗一邊敷藥一邊扶鋼牙會不會吃力?


    嗯?桔梗的頭發拖地上……


    戈薇捏了捏手指,果然,頭發還是紮起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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