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桔梗撇開頭不想看他的樣子,戈薇以為自己念念碎桔梗的名字讓她不適,趕緊擺擺手,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抱歉抱歉,我不念了。”


    注意到戈薇那一副“你別生氣”的樣子溢於言表。


    她不是……這個意思,桔梗張張口,“剛剛,沒有不開心。”


    隻是那句話令人有種被調戲的錯覺,加上一直念叨名字……不,對方無意之舉,是她的問題,和犬夜叉聊過後似乎內心對情愛方麵反應過激。


    她要盡快平複心情。


    “哦……”戈薇一臉懵圈,桔梗說完話就閉目休憩,他沒搞懂,他好像沒有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吧?


    不過沒生氣就好,他摸摸鼻尖,默默一笑,桔梗很溫柔嘛。


    戈薇很快拋開這段小片段,注意力集中在手裏的花上。


    桔梗花味道不似其他花那般濃烈撲鼻的霸道香氣,而是淡雅的清香,就算花敗了,但花香依舊持久,聞起來令人感受到寧靜和舒適。


    “唔,丟掉的話也太可惜……”戈薇麵露不舍。


    另一束是黃色太陽花,兩束花雖然外圈的被擠壓蹂躪導致衰敗,但仔細找找還是能找到完整的花。


    說幹就幹,戈薇耐心展開花束,一朵一朵尋找,零零散散收集,終於,兩束花湊足了一小把。


    “哎,就剩這麽點。”


    高矮大小的都有,還稀稀疏疏,看上去一點不美觀,戈薇很不滿意,盯著這捧花左看看右望望,忽然靈光一閃。


    有了。


    他幹脆坐下來,手裏搗鼓半天。


    許久,平複好情緒的桔梗剛睜開眼,眼前被黑影擋住,映入眼簾是戈薇黑色褲腿,她剛要抬頭,頭頂一重。


    “誒~好漂亮,果然很適合你。”


    戈薇撐著膝蓋,微微俯身,紫色桔梗花和黃色太陽花意外的和諧,戴在桔梗頭上,徒增了一絲靚麗。


    就好像……一幅黑白素描畫被注入了色彩。


    桔梗怔怔然,她平複下來的情緒又開始蹦躂,抬手觸碰到花環時頓住,拿掉的話他會難過?


    麵前的人笑容實在燦爛,讓人心情不由自主也跟著好起來。


    手慢慢放下,身外之物花環而已,隨他開心吧,“謝謝。”


    沒有拒絕,那就是喜歡,戈薇自顧自下了答案,笑容又燦爛三分,轉到桔梗身邊坐下,想起什麽巡視一圈周圍,沒找到熟悉的紅衣半妖。


    犬夜叉,怎麽沒有一起?戈薇抿了抿嘴,笑意淡了下來。


    猶豫半晌後,小心開口道,“桔梗,犬夜叉他……”


    桔梗毫不避諱,“跑了。”


    “跑了?”戈薇心一跳,脫口問,“你們聊什麽了?”怎麽還跑了?犬夜叉不是一直想和桔梗聊一聊?


    說完後立刻發現問的有點不妥,打探別人私人問題,太冒昧了。


    他急忙擺擺手,“啊抱歉抱歉,我隨便說說,瞎問的……”


    桔梗瞥見戈薇焦急小心翼翼,生怕惹到她謹慎模樣,仿佛剛剛那個大膽到把花環戴在她頭上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什麽,告訴你也無妨。”桔梗遠眺,“現在的我是我又不是我,支撐我複蘇的是臨死前滿心的怨恨,這副身軀,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她撫上自己胸口,“再一次把四魂之玉帶走。”這是她的使命,作為巫女的使命,終結一切。


    “可是你和犬夜叉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怨恨啊。”戈薇迫切的想要解釋,“這就是一場奈落的陰謀,犬夜叉也一直愧疚著想和你——”


    “不重要。”桔梗打斷他,目光淡淡仿佛飄遠,“命運的紅線一旦斷了,就不會再連上。”


    戈薇望著她,他咬牙,起身換了個方向跪坐在桔梗麵前,擋住她像要下一秒整個人消散的目光,堅定的眼神對上桔梗,“不連接一下試試怎麽就知道連接不上呢?”


    他表情認真,桔梗卻笑出聲,難得的笑容讓戈薇眨眨眼,差點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怎麽,怎麽了?”


    “你還真是……”天真。


    到嘴邊的詞在嘴裏轉了圈咽下去,桔梗笑意不達眼底,“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


    “可是。”


    “好了。”桔梗再次打斷,她站起身,表情淡淡,“我的怨恨一直未曾散去,無論是犬夜叉還是我自己,都已成過去式,隻有將使命終止,我才會散去怨氣,奈落我會殺死他,連同四魂之玉一起。”


    因她而起,因她結束。


    “迴去吧。”


    “誒?”戈薇一愣。


    “你被四魂之玉帶到這個世界,延續我未完成的使命,本就是個錯誤,這裏太危險,迴去吧。”不應該讓他進入這場複雜旋渦。


    紅白巫女服在風中晃動,桔梗拿上弓,一旁待命的蝴蝶撿起地上的人頭杖跟上。


    而跪坐著望著桔梗又一次獨身一身離開的戈薇,石化住。


    不是,為什麽又趕他走!


    飛鳥提起包袱,恭敬道,“日暮大人,桔梗大人說讓我送你離開。”


    “哈!”戈薇氣笑了,他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追上桔梗,在她麵前站定,雙手叉腰,“你這個人啊!什麽叫做本就是個錯誤?我來這個世界我就是個錯誤?這會兒沒有什麽命運之線啦?”


    還說什麽命運之線一旦斷了就連接不上,“命運命運命運!”戈薇一口氣不帶喘的,“我來到這兒,就是命運!”


    想了想,從衣兜裏掏出裝著四魂之玉碎片的玻璃瓶,瓶子上麵係著一根繩子。


    戈薇一把牽住桔梗一隻手,拉到兩人中間,不等桔梗反應。


    用瓶子的繩子纏著兩人手腕繞了好幾圈,然後就這麽舉起兩人連接一起的手腕,咧嘴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你看,命運之線不就連起來了,什麽斷不斷,該不該來,來的錯沒錯——”


    他緩緩自己語速,“有什麽關係,在我眼裏,命運都是有跡可循,結果重不重要我說了算,直麵它就好。”


    就因為犯過的錯誤斷了一次緣分,就要放棄,戈薇不讚同,也更生氣於桔梗對他的決定,“四魂之玉是我弄碎的,如果是命運的話,那我已經早就涉入其中,我不怕危險,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我是不會離開的,這是我的事,你趕不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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