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收銀子了!你來這裏學習,師父費心費力教你,不給個銀子給師父買壺好茶,師父憑什麽用心教你?”弟子道。


    “你!”


    顧尋音氣不打一處來,想同弟子爭辯,宋玉兒急忙拉住她道:“哎呀,我覺得師哥說的有理,師父教我們東西,我們理應花點錢給師父買好茶孝敬他!師哥,我出雙倍錢!”


    “還是靜緣師妹會來事!”弟子笑嘻嘻說。收了錢,他不耐煩的看著顧尋音道,“你到底交還是不交啊!”


    “按你剛才的話說,我若不交這銀子,師父就不會好好教我武藝了?”顧尋音問道。


    弟子轉了轉眼睛,心想可不能這麽答啊,這位看上去不是好惹的主兒,萬一把務虛收弟子錢一事,告訴師尊那就完了,便矢口否認:“不不不!師妹,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交!不是因為我交不起這錢,是看不慣你們的作風!我進天山派之前,可沒聽說過有收錢這麽一說!師父若喜歡喝茶,我哪迴下山給他買就是了!反正這個錢我今天是一定不交!”顧尋音斬釘截鐵的答道。


    收錢的弟子氣的牙癢癢,一邊走一邊道:“行!這麽多弟子曆來進師門交錢孝敬師父,就你不!你能耐啊!”


    當然,這名弟子扭頭把事情,偷偷傳報給了務虛,還道:“師父,你覺得怎麽懲治她好?”


    務虛摸了摸下顎黑硬的胡子,道:“懲治什麽呀懲治,人家不交就不交,是人家的意願,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後,務虛一掌拍碎了桌子,目光一寒。


    多年來,每個被務虛收入麾下的弟子,無一不是定期向他獻寶,討好他。


    可顧尋音倒好,竟然分文不孝敬他,還聲稱要把他收弟子銀兩之事,報告給清樓!


    務虛氣的氣血上湧,寒毒再犯,寒冰把他腳凍上了,他一跺腳,把冰跺碎,怪叫一聲,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讓寒毒無法侵蝕他的身體。


    他現在越來越討厭顧尋音了,根本不想見到她。


    可偏偏,顧尋音是務虛的弟子,並且幹出了更多讓務虛氣的跳腳的事情。


    務虛每日都會給基礎班的弟子,上一節法術課,但是務虛近來一門心思尋找《明心集》,以及忙祈福節斂財之事,根本沒時間教弟子,便找白靈替自己授課。


    白靈看不起基礎班弟子,上課消極怠工,教的都是些很弱的法術。


    顧尋音得知此事,氣憤不堪,將此事告訴了清樓。清樓聽後很生氣,急忙叫來了務虛,道:“務虛,聽說你最近不好好教弟子法術,還讓弟子白靈代替你上課?這樣的傳言,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務虛聽後,握緊了拳頭,經過一番調查,他得知,是顧尋音告訴清樓,他逃課一事,氣憤萬分,決定找顧尋音茬。


    “尋音,聽白靈說,你自詡把他教給你的法術,都學會了?嫌棄我們課程進度慢?”


    “我的確學會了白靈師哥教的所有法術,不止是我,大家也都學會了!他教授的課程太基礎了。更何況,師父,明明應當你給我們上課,為何叫白靈師哥給我們上課?”顧尋音道。


    “那是因為我最近忙祈福節的事情,才會讓白靈給你們上課!更何況,你說你把白靈師哥的法術都學會了,你怎麽知道是學了個透徹,還是學了個皮毛?你真有那麽厲害,不如你和跟你一塊學習武藝的師哥比比!”務虛道。他叫來了跟他學習三年的一名資質不錯的弟子,讓他和顧尋音比武藝和法術兩樣,結果顧尋音慘敗。


    最後一擊禦風術,顧尋音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眼看著顧尋音後腦勺就要砸在牆上,南施路過,飛去接住顧尋音,讓她穩當落在地上。


    “這叫學會了?”務虛嘲笑道。


    顧尋音啞口無言,一旁圍觀的清樓連連搖頭,吩咐顧尋音一定要耐著性子學習,便離去了。


    首席弟子比賽再次拉開,全天山派弟子都來圍觀,南施的傷已經養好了,養傷之餘他還勤習法術和武藝,當然,白靈也沒有鬆懈,而是花重金求來了增加功力的丹藥服下。


    這是一場激烈的戰爭,白靈和南施,都想要贏!都想要證明自己!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白靈是占上風的,因為他偷偷作弊,服用的增加功力的藥。但由於他貪心服用過量了,藥力過猛,引發了他身體上的不適,導致他落了下風,最終慘敗。


    白靈也曾找清樓求情,以身體不適為由,希望比賽重來一次,然而白靈的那些彎彎道道,清樓早就看在了眼裏,他黑著臉道:“白靈,我不能給你這個機會,你此次身體不適,是作弊吃了暫時可以增加法力的藥。”


    白靈一臉愕然:“師尊?這話誰說的,他誣陷我!”


    白靈自是不知道,德賢看見了他的行為,把此事告訴了清樓。


    “誣陷你?你有沒有吃增強法力的丹藥,我給你號脈便知!”清樓說著伸手去抓白靈的手。


    白靈想躲,沒有躲過,果然,被清樓察覺出來,脈象不對,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動。


    清樓搖搖頭,一臉失望。


    白靈跪在地上:“師尊我錯了,懇請你再給我一次,重新比試,我一定公公正正和南施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靈啊,其實我以前更加傾向於選你做首席弟子,可是你此次作弊行為太讓我失望了!”清樓搖搖頭,“不過,我願給你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不將此事公布與眾,你好自為之,改改自己的品性吧!”


    白靈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內心憤恨不已,卻不敢絲毫表現出來,黯然的迴房去了。


    他不知道,南施在門口把這些話聽的清清楚楚,南施露出難得的微笑,心裏歡快的想,就算自己不被師尊看好,但還是贏了比賽,成了首席弟子!


    和白靈說完話以後,清樓和眾弟子一起為南施舉行“首席弟子”冊封慶典,清樓還將天山派法術絕學交於南施手中。


    南施本來很開心,可是他發現,自己縱使贏了比賽,卻還是沒有得到師兄弟的熱烈祝賀,反倒是他們在為白靈叫屈的時候,他心裏有些失望。


    好在,顧尋音為南施感到高興,她興致勃勃的說:“南施,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這讓南施心裏又產生了幾分愉悅。


    可他不知道,此時務虛卻在台下怨毒的注視著他。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又輸了!過去自己競選首席弟子,輸給了顧宗輝,現在他徒弟競選首席弟子,竟然輸給了南施這個小輩!而且他還是妓女之子,憑什麽坐上首席弟子的位置,一定是師父偏心!不看好自己,也不看好自己帶出來的徒弟!務虛想道。他滿眼的仇恨,反叛天山派的念頭越發的重了起來。


    南施的首席弟子典禮結束以後,夜色也降臨了,大家四散而去,務虛則跌跌撞撞離開了天山派。


    一向告誡自己盡量不沾酒保持神智清醒的他,下山去酒館喝了壺酒,爛醉如泥,沒想到遇見了鬼牙。


    鬼牙逢人便問:“天山派在哪?”


    “你去天山派幹嘛啊?那個騙子幫派,對外宣傳說,祈福節上他們門派上香,給神明祈願,來年願望就會實現。香火錢要收一兩銀子!我省吃儉用存了一兩去請願我發財,可是沒有用啊,我依舊是店小二!”店小二道。


    “你,要去天山派?我、我可以帶你去,天山派的確是個騙子幫派!我就是那的!”務虛喝醉酒哼哼嗤嗤道。


    “說自己幫派是騙子幫派,這人要不是個實在人,就是腦子有病!”店小二嘟嘟囔囔走了。


    “哎,你說什麽!迴來迴來!”務虛飛到一棵柱子前,以為它是店小二,一拳將柱子打碎。店小二看後吃驚不已,急忙逃走。


    鬼牙看著眼前這個酒鬼,心裏莫名嫌棄,這天山派弟子怎麽這般渾渾噩噩,但是為了打探天山派的位置,他跑過去道:“這位兄台好身手啊,居然能一掌擊碎柱子。”


    “小意思……”務虛醉醺醺說。


    “對了,兄弟,你剛才說你是天山派的是嗎?我久聞天山派大名,特意前來拜訪,你可否帶我去天山派?”鬼牙道。


    “當然可以了!”務虛搖搖晃晃走著,差點摔在地上,還好被鬼牙扶住,他們踉踉蹌蹌走出了酒館,前方天山派,務虛邊走邊道:“天山派在南城北邊,往北直走,便是了!”


    半道上,鬼牙實在不想扶著爛醉如泥的務虛,便將他丟下,獨自前往天山派,不料天山派大門有個封印!


    但好在鬼牙是個級別高的妖怪,不害怕這封印,便如願進到了天山派裏麵。


    夜深了,大家慶祝完南施登上首席弟子之位後,便都迴去休息了,所以天山派靜謐無比,鬼牙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鼻息聲。它四處張望,心想蒼穹這寶貝兒,會在哪裏呢?


    鬼牙走進祭祀正殿,這裏有許多仙人的雕像,他們個個神情威嚴,注視著鬼牙,鬼牙做賊心虛害怕不已。離了正殿後,鬼牙四處張望,發現天山派有眾多塔宇,這些塔宇中,有祭祀仙人的,有功績塔,有供奉法器的,鬼牙把這些塔宇翻了個遍,就是沒找到傳說中存放蒼穹的塔宇。


    自然,鬼牙找不到,一方麵原因在於,存放蒼穹的塔宇是黑色的,在黑夜裏不易發覺,一方麵是那座塔宇在天山派最深處,那裏人煙稀少,弟子平常都不去那裏。


    鬼牙不信邪,非得把天山派翻個底朝天,他路過了顧尋音的寢房,顧尋音隱約看見了鬼牙的身影,急忙大喊:“誰!”


    鬼牙嚇了一跳,急忙跑走。


    顧尋音推門而出,什麽都沒看見,關上門,自言自語道:“是我看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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