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伸出鋒利的爪子,摳住顧尋音的肩膀。


    鋒利的爪子插入顧尋音的皮膚裏,形成不小的血洞,顧尋音疼得不行。


    顧尋音急忙伸手去夠掉在地上的符咒,可怎麽也夠不到。


    而狼妖在這時,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她的脖子,顧尋音疼的淚水都流下來了。強烈的恐懼感和疼痛感,讓她沒有力氣掙紮。


    怎麽辦怎麽辦?難不成自己今日就要死在狼妖阿刀手裏了嗎?顧尋音頭皮發麻。


    顧尋音目不轉睛的不遠處的符咒,忽然,她靈機一動,用顫抖的聲音說:“火焰術……”


    顧尋音在內心默念著咒語。


    忽然,一團火焰淩空出現,迅速飛向符咒,將符咒點燃了。


    可這個時候,阿刀的牙已經膈到了顧尋音的頸骨,發出嘎嘎的響聲,南施還沒來,顧尋音流著眼淚,以為自己就要死去。


    南施腳踩黑雲出現,他手持玉劍刺入狼妖的後背,隻見這玉劍鋒利無比,竟然貫穿狼妖後背,從他左胸膛穿出。


    狼妖阿刀吃痛,鬆開了顧尋音,瞬間變成了一縷黑煙,不見了,隻留下一顆凝聚狼妖修為的聚神凝珠,落入南施手中。


    南施伸手扶起了地上的顧尋音,問:“你怎麽樣……”


    南施看見,顧尋音脖子上的深深的牙印,和肩上的爪印,忽然腦海裏閃現一個奇怪的畫麵。


    一個腳邊堆滿了烏雲的地上,一名麵容模糊,同樣遍體鱗傷的女子,從一個井口墜落。


    而他趴在井口看著女子下墜,奇怪的是,井裏並沒有井水,而是層層疊疊的白雲,白雲的盡頭,是人間的繁忙的街道夜景。


    南施看見女子墜落,揪心不已。


    這個畫麵很快消失了,南施如夢初醒,臉上遍布汗水,他把狼妖阿刀的聚神凝珠,遞到顧尋音麵前:“吃了它。”


    “恩?”顧尋音一臉疑問。


    “吃了它你身上的傷就會好。”南施說。


    狼妖阿刀是有一定修為的妖怪,所以他的聚神凝珠含有一定的修為法力,隻見顧尋音吸收了聚神凝珠的能量後,周身散發金色的光芒,肩膀上的爪傷已經愈合了,但脖子上的傷口很深,並沒有全部愈合,還留下一個淺淺的牙洞。


    “脖子怎麽還有傷?”南施問。


    “這點小傷不礙事。”顧尋音說。這不是口是心非,是她自小走南闖北,經常磕這碰那。不把小傷放在眼裏。


    但南施不這麽想,他想起自己娘親,小時候身體特別柔弱,手縫衣紮破了,都得掉眼淚。


    南施心生柔軟,歎了口氣,掏出一瓶金創藥,細細給顧尋音的傷口上著藥。


    南施上藥的動作那般輕柔仔細,好像嗬護一個珍貴的物品一般。這讓一直不把自己當迴事,總是磕磕碰碰也不喊疼的顧尋音,多少有些不適應。


    特別是南施離她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唿吸打在自己手背上。顧尋音屏住唿吸,格外緊張。


    處理完後,南施迅速和顧尋音分開站,保持一米的距離。南施也覺得很尷尬,畢竟,他自幼不喜歡和人過分親近,哪怕是師父,他也得保持一米的距離站著。


    顧尋音這個時候打破了尷尬:“南施,上迴咱們不是編了一半曲子麽?我後來有了新想法了,我吹奏給你聽聽。看看行不行?”


    “我也有新想法了。”南施道。


    “那你先吹。”顧尋音說。


    “你先吧。”南施謙讓。


    顧尋音也不再推辭,吹了起來,可他才吹了一小會兒,南施追著吹了起來,而且吹的和顧尋音一模一樣。


    兩人呆住。


    這,也太巧了吧?兩人竟然想一塊去了!


    這種感覺真就好像是彼此的知己一般。


    可惜的是,二人還是沒把曲子編完,吹完一段,又陷入了沉寂。


    不過南施先打破了沉寂,道:“我有靈感了。”


    他吹了句,顧尋音找到了靈感,也吹了句。就這樣,曲子終於編完了。


    他們二人異常高興,隻不過吹累了,就坐在河邊的草地上休息,非常安靜,但彼此內心卻從這安靜中,感受到了輕鬆快樂,


    顧尋音仰頭看著滿天星空,忽然說:“南施,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


    南施一愣:“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能像個俠客一樣,仗劍走天涯。羨慕你法術和劍術那麽厲害,妖怪們都害怕你。我爹就不讓我做俠客,他隻希望我老老實實嫁人,相夫教子,可是我覺得那不是我的人生。”


    “你爹,是害怕你闖蕩江湖太辛苦吧,江湖不是這麽好走的。再說,我也不是什麽俠客,你大可不必羨慕我,我隻是……隻是修行者而已。不過,雖然你爹不支持你,但是我支持你。一個喜歡闖蕩江湖的姑娘,讓她成天待在閨房中度日,是扼殺她的生命力。”南施說。


    父母大多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過人生,覺得隻有這麽做,孩子的人生才會光明有前途,卻忘了孩子真正願景為何物。


    但真相是,如果孩子丟掉自身願景,選擇過自己不喜歡的人生,哪怕這人生真的光鮮亮麗。


    但偏離願景,也會讓孩子明豔而鮮活的生命走向凋零。


    “謝謝你理解我。”顧尋音說,南施的話,著實讓她很感動呢,她以前從未聽人這麽說過,別人隻是笑話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整天舞刀弄槍,不安分。


    甚至她還聽鄰居用嘲諷性的言語說:“我要是有一個像你這麽不安生的女兒啊,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南施。”顧尋音喊道。


    “恩。”南施應聲。


    “以後,以後我們還能見麵嗎?”顧尋音說。她盯著南施問道,目光裏,燦若星河,滿是期待。


    南施愣住。


    “你說天山派不讓弟子吹奏樂器,說是玩物喪誌。可是人生哪能沒有一兩個愛好呢?你愛吹奏,我也愛,我們可以做知己,你在北城一天,我便與你琴瑟和鳴,陪你吹奏一天。”顧尋音說。


    南施被顧尋音的話打動,向來平靜無波瀾的目光裏,有微微波瀾,南施微張嘴唇,說:“好。”


    “南施。”顧尋音又喊道,這次她的語氣有些不好意思。


    “什……什麽事?”南施問。


    “你可以教我幾個法術嗎?我真的很想向你一樣成為法師。”顧尋音道。


    “……天山派的法術,隻有天山派弟子可以學。”南施說。


    “這樣啊……”顧尋音得眼眸,頓然黯然失色。


    南施有些不忍,又說:“不過,我可以教你一些非天山派的法術。”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顧尋音激動不已。想湊近南施忽然察覺到不好。


    跟南施相處過幾次,她已經察覺到,南施好像不喜歡任何人靠近他。


    “不客氣。我還要謝謝你,願意陪我吹奏。”南施說。


    此後,二人又相約見了幾次,一起吹奏,一起編曲,南施還教顧尋音法術。二人變得越來越熟悉起來。


    而且,二人發現,每次見到彼此,他們背後的月亮胎記都會隱隱發燙,好像在替他們感到激動。


    但是二人誰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胎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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