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都不許再離開我了。再也不許了。”蕭北棠抽泣著。


    宋清淺撫她後背,溫聲安慰:“好~我是你的皇後了,我們隻能生同寢,死同陵了。”


    良久宋清淺說:“你呀,方才突然走了,吳嬸還以為她說錯話了。”


    她還沒完全平靜,聲音啞啞的:“那我們現在就迴去。”


    宋清淺扶她起來,牽著她坐在床上,輕歎一聲說:“算了,眼睛紅成這樣,有損帝王威儀,我們就在這兒待一會兒,等午膳再迴去。梓晨宮...也許久不曾來過了。”


    她們坐在這間承載著兩人許多迴憶的屋子裏,迴憶過去,那些過往還曆曆在目。


    “那塊玉真的有讓你撐下去嗎?”蕭北棠突然偏頭問她。


    宋清淺從身上掏出那塊玉,握在手裏摩挲良久,說:“這塊玉我不離身的。”


    蕭北棠也緩緩掏出自己那塊兒,說:“我也一樣。”


    蕭北棠越想越委屈,泣音道:“所以得好好罰一罰你才行,我們本可以早些過上如今這種日子的。”


    宋清淺笑,問:“那你說,要如何罰我?”


    蕭北棠抱住她,歎一口氣:“罰你一輩子都要被我纏著,死也不休!”


    宋清淺笑了一下。


    她的教養是她不大喜歡白日裏做些荒唐事,除非潮期,不受控製。她也極少主動。也輪不到她主動。


    但她此刻卻很想和蕭北棠在這個地方,癡纏,盡管外麵天光大亮,盡管有客在等著她們。


    她捧著蕭北棠的臉遞上一個吻,用信素裹著蕭北棠。


    蕭北棠愣了片刻才會過意來,試探著問:“你想在這裏?”


    宋清淺紅著臉不答。


    蕭北棠也想,這裏有她們許多迴憶。


    她們的第一次也在這裏,就在這張床上。


    蕭軼也自這裏誕生。


    她熟練的吻迴去,吻得宋清淺頭皮發麻。她知道宋清淺的每一處敏感,遊刃有餘的掌控她。


    在她們曾經的榻上,共赴巫山。


    外頭沒有人守著,不必克製。


    宋清淺坐在她身上,肌膚勝雪,腰肢纖細,似一掐就斷,蕭北棠隻敢將手輕輕放在上麵,不敢使半分力氣。


    人道產子後會有痕跡,宋清淺看不出半分,她本也自律。以至於蕭北棠與她再相見的時候半點察覺不出她身子與以往有何不同。


    她隻覺得味道不一樣了,宋清淺為人母後,有種獨特的韻味,身上處處有那奶娃娃的香氣,與以往的香味不盡相同。


    蘭香混著奶香,蕭北棠好喜歡。


    今日的宋清淺沒有坐享其成,她成了掠奪者,一寸一寸攻城掠地。


    蕭北棠繳械投降的很早,她也頭一次做被動的那個。


    隻是她沒什麽出息,頭一次被攻了城,她投降的有點早。


    這...兩個人都有點恍惚。


    “剛才不算...”蕭北棠漲紅了臉。


    “好,不算。”宋清淺忍住笑意。


    可蕭北棠明明感受到了她藏起來了笑意,帶著點壞,她更覺臉紅了。


    她急於再次證明自己,扶著宋清淺的纖薄背脊將她壓在身下,拽著她的腳踝放到自己腰後。


    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清淺。


    “一定是我沒習慣你主動!”她氣鼓鼓替自己著補。


    “是,怪我。”宋清淺嗓音靡靡,嬌嬌軟軟的哄她。


    蕭北棠聽的心裏癢癢的,得證明迴去,突然又覺得渾身是勁了。


    她也使壞,她明明知道方才宋清淺還沒好,她就結束了,她可以直接繼續,她偏不。


    蕭北棠偏輕輕嘬著蜜桃,撩撥她,目光看著宋清淺一點點從想要自己占有她,到渴望自己占有她。


    到宋清淺忍耐不下,手上有動作,腿上有動作。


    蕭北棠接收信號後才會停下撩撥,吻她一下,告訴她,她要來了。


    宋清淺喜歡在這個時刻看著她,迎接她,直到她和自己沒有一絲距離,直到她們融入彼此,她才會合上眼睛,用另一種方式感受她。


    蕭北棠也一樣,她喜歡一直看著她,目不轉睛得看,看著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看著自己強烈的占有欲和本能一點點得到滿足,直到滿溢。


    往日的迴憶也重現,第一迴,是一個大雪天。離開前的最後一迴,也是一個大雪天。


    結束在蕭北棠低聲不斷喚宋清淺的名字裏。


    蕭北棠從背後抱著她,手指摩挲她光滑如玉的肩頭,問:“你今日這是怎麽了?”


    “你不喜歡?”宋清淺反問。


    “怎會?特別喜歡。”她黏糊糊的說。


    “你方才說,這輩子都要纏著我,我隻是有一點心酸,我是不是不夠黏你?”宋清淺轉過身,正色問她。


    蕭北棠搖搖頭:“我覺得你就是這種性子,做不出尋常坤澤那些勾人媚態,也不喜歡曲意迎合,更不會伏低做小,向人討歡。而我喜歡的,就是這個你。”


    宋清淺又問:“可你不希望我同其他坤澤一樣溫溫柔柔的,嬌嬌弱弱的嗎?”


    “你不溫柔嗎?我覺得你可溫柔了。你在我眼裏也嬌弱的,挨風吹一下我都會心疼。而你待我好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如今有的一切,都因你才有意義。我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蕭北棠的手指劃過她的鼻尖,嘴唇,遊走在她耳畔。


    她說的更直白了,很怕哪句話沒說到,很怕宋清淺不知她心意。


    宋清淺笑著轉身窩進她懷中,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看蕭北棠也是處處都好。


    她們安靜躺了一會兒,宋清淺便先起身了。快到午時,該去同村裏人一起用午膳了。


    大殿中已擺好筵席,六子將村長他們引到此處。蕭北棠和宋清淺不多時也迴來了。


    “諸位,朕這禦花園的景致如何?”蕭北棠笑問,比起方才多一份意氣風發。


    吳嬸說:“好看,就是那麽大塊兒空地,不種菜可惜了。”


    此話一出,引得哄堂大笑。


    “誒,你們笑啥啊,那咱們農民見到如此肥沃的土地,可不就想種地嘛。”


    李嫂深表同意:“說的也是,咱們也賞不明白那景,要是看穀子好賴也許能看明白。”


    “咱們呐,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人家什麽名門望族的大小姐不都是這樣喝喝茶,賞賞景的。”


    “對對,還是孩子們更開心一點。”


    蕭北棠原本饒有趣味的聽著她們說話,聽他們談起孩子才出聲道:“說到孩子,朕有一事想同李嫂,顧嫂商量。”


    “陛下言重了,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何談商量啊。”李嫂沒想到皇帝也有那麽客氣的,有點兒不習慣。


    “軼兒自小和小語她們玩在一起,如今她一個人在宮中孤單,朕想同你們商量,能否讓她們留下來做軼兒的伴讀?”蕭北棠謙和的和她們打商量。


    “這……”她們有些猶豫。


    蕭北棠看出來了,又說:“朕知道你們舍不得孩子,因此,朕會在京中給你們安排住處,她們隻需白日入宮便好,如此安排,可還好?”


    “可我們家中還有田地牲口……”


    “哎呀,李嫂,你傻不傻?這是潑天富貴啊,小語長大那是要做官兒了,你還惦記你那幾畝田呢?你那幾畝田能讓小語往後發達呀?”吳嬸看她猶豫,提點她。


    “說得也是啊。”李嫂迴過味兒來。


    “朕會給你們在京中開個鋪子,也好讓你們有些事做。”


    “那可太好了。”李嫂藏不住高興,莊稼人是閑不住的。


    蕭北棠牽著宋清淺的手笑了一下,說:“雖然你們照顧淺淺和軼兒的時候,沒求過迴報,但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村裏的人若想入京,朕會為你們安排營生,若是不想,朕會賜良田千畝。”


    村民們興高采烈的商議起來,意見不一。


    “先用飯吧,你們這幾日可以慢慢商量,有了答複,派人迴個話兒給朕和淺淺便好。”蕭北棠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傳膳。


    “今日有沒有那個四喜丸子?”吳嬸盯著一道道菜,暗含期待的問著端菜來的宮人。昨日宴席她吃一次就忘不掉了。


    宮人答話:“今日隻怕是沒有,宮裏的膳食幾日內一般不會重樣兒的。”


    宋清淺吩咐道:“去讓膳房加一道四喜丸子。”


    小桃吩咐人下去傳話。


    吳嬸覺得麻煩,擺擺手:“不用麻煩。不用麻煩,這些看著也好吃。”


    宋清淺笑道:“不麻煩,難得你喜歡。”


    “不必拘束,就當是在村裏。”蕭北棠補了一句,舉杯敬了村長。


    殿內其樂融融,蕭北棠高興,跟村長幾人多飲了幾杯。


    到最後村長喝高了,竟要拉著蕭北棠,認她做幹妹妹。令人哭笑不得。


    不知道他明天醒了迴憶起來會不會嚇到腿軟。


    蕭北棠飲多了酒,支支吾吾不知道說的什麽。最後還是宋清淺吩咐人將他們送了迴去。


    蕭北棠喝多了便十分安靜,不吵不鬧。她踉踉蹌蹌往寢宮去,宋清淺要扶她,她搖搖頭,攥緊她的手往前走,也不許人扶,同從前一個樣。


    她隻是抓著宋清淺的手不肯放,直到睡著了,也還緊緊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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