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馬車上,挨得不遠不近,蕭北棠突然拉上她的手。


    宋清淺往迴縮了縮,想把手抽迴來,蕭北棠愣了一下才放開。


    蕭北棠有些局促:“我隻是,見你手有些冷,想替你捂一捂。”


    “謝殿下。”宋清淺心跳的有點快。


    蕭北棠問:“你的手為何這麽涼?”


    宋清淺答:“我每到冬日就是這樣,太醫說是體寒。”


    蕭北棠點了點頭:“嗯。”


    有時候她的態度會讓蕭北棠覺得自作多情,好像一腔熱情,都貼了冷屁股。


    可她有時候又在想,宋清淺不就是這個性子,沒見她為什麽爭搶過,也不見她歡喜過什麽。她醋過玲瓏那一次,蕭北棠以為她心中有她,可是後麵又好像若無其事一般恢複如常。


    相府離得不遠,穿過一條街便能到,蕭北棠一路上時不時掀開簾子張望,十分著急。


    不多時馬車緩緩駛到相府門口,還未及停穩,蕭北棠便先站了起來往外走。


    宋濂帶著一眾家小在相府門口迎接。


    蕭北棠先下了馬車,迴身伸出手去接宋清淺,宋清淺扶著她也下了車。


    “臣宋濂,恭迎殿下,太女妃。”宋濂領著眾人正色一拜。


    蕭北棠扶起丞相,淺笑道:“孤今日是陪太女妃來探望夫人,不必拘禮。”


    “謝殿下。外頭冷,請殿下入府吧。”宋濂做請。


    “好。”蕭北棠停了一下,又迴身笑著牽起宋清淺的手往裏走。


    宋濂探究的看了二人一眼。在前頭引著路。


    宋清淺其實沒太料到蕭北棠的這些舉動,她似乎越發明目張膽了。但當著父親的麵也隻好由著她。


    “宋夫人在何處?”蕭北棠問。


    宋濂歎了口氣道:“殿下恕罪,夫人臥病房中,故而不能來接駕。”


    她沒有架子,隻是燦爛一笑:“無妨,宋相,先帶孤和太女妃去探望夫人吧。”


    蕭北棠牽她手的力氣緊了緊,像是在安撫宋清淺。


    宋濂領著她們往夫人臥房去。一路上穿過前廳,再穿過前院,小花園。蕭北棠一路上新奇的張望探尋。滿懷好奇。


    相府的景致算得上雅致,但也無稱奇之處。尤其是跟宮裏比,更是無有長處,偏她一副別有洞天的新奇感。


    宋濂到臥房門口,下人自覺打開房門,他領著二人入內。


    宋濂輕聲道:“夫人,殿下和太女妃來了。”


    宋夫人聞言便要強撐著身子起來行禮:“妾身……”


    “夫人不必多禮。”蕭北棠開口攔下她。


    宋清淺突然又有些後悔帶著蕭北棠迴來,她一個人迴來,隻需在外人麵前做做樣子,關起門來,哪裏還會勞母親起身向自己行禮。


    好在蕭北棠還算個知冷熱的,沒有讓她心裏再多幾分愧疚。


    宋濂扶著夫人坐起來,宋夫人看著宋清淺,眼中瞬間便染了霧氣。她竭力克製,強撐笑意。


    宋夫人清減許多,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容光煥發。宋清淺也看出母親的隱忍,眼神安慰著她。


    蕭北棠溫聲道:“母皇讓孤帶了太醫來,不如請她為夫人診脈,看看病情?”


    宋濂躬身一拜感激道:“謝陛下體恤,謝殿下體恤。”


    “不必多禮。”蕭北棠喚道:“李太醫。”


    太醫入內行了禮,上前查看病情。


    見太醫收起脈枕,蕭北棠忙問:“如何?”


    太醫答道:“夫人心中鬱結成疾,故而病了。臣先開些方子,不過夫人也需將心中之事疏解。方能痊愈。”


    宋夫人頷首道:“多謝李太醫。”


    “不必言謝,那臣這就下去開方煎藥了。”李太醫背上藥箱,躬身退出去。


    宋清淺捏了捏蕭北棠的手,說:“殿下,妾想與母親說說體己話。”


    “嗯,好。”蕭北棠拉著她往前,讓她在床沿坐下來。


    蕭北棠則乖乖的在她身後站著,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宋濂幾人愣了一下,都忍著笑意。


    宋夫人溫聲提醒道:“怎能讓殿下站著,淺淺?”


    蕭北棠傻傻的說:“孤不坐,你們聊你們的。”


    宋清淺短歎一聲,笑道:“殿下?”


    “?”她還不懂。


    宋濂見她一臉呆呆的,還沒迴過意來,微笑著說:“不如殿下先跟老臣四處看看府中景致?”


    蕭北棠點了點頭:“噢,也好……”


    嶽父邀請哪能拒絕。


    她臨走還朝著宋清淺說:“那孤一會兒再來尋你。”


    像是叮囑她,又像是不放心她。。


    宋清淺點了點頭,一臉無奈。


    蕭北棠走後,屋內隻有母女二人,宋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宋清淺。


    “母親這般看我,做什麽……”


    “你與殿下,看起來感情不錯。”


    宋清淺有些局促道:“尚可……”


    哪有什麽感情,師徒之情,倒是有。


    宋夫人打趣她:“同阿娘還藏著掖著?”


    “阿娘,淺淺並未藏著掖著……”宋清淺也是說不清道不明。但蕭北棠這些日子明顯待她比往日更加親近。


    宋夫人問:“淺淺,你在宮中,可還習慣?”


    宋清淺答:“女兒一切都好,皇後娘娘和陛下,都待女兒極好。”


    宋夫人點了點頭,放心一些,說:“從前聽聞殿下是個紈絝的,今日見著,倒也不似傳聞那般?”


    宋清淺肯定道:“殿下她不過是年紀小,貪玩了些,品性卻是好的,甚至好過女兒見過的大多數人。”


    “不論如何,殿下待你好,阿娘就放心了。總好過你哥哥...”宋夫人不禁憶起傷心事。


    宋清淺目光哀傷:“雨嫣姐她……”


    宋夫人長歎一聲,哽咽道:“淺淺,你說蒼天為何不能待她們這對苦命鴛鴦好一些呢?明明是一對有情人,如今卻陰陽兩隔!”


    “王家為何鐵了心不肯她嫁給哥哥,逼她至死也不放過?”宋清淺不解。


    “淺淺,你也知道,家世相差無幾,可那江子豪是個乾元,與你哥一同考取了功名,但他是探花,你哥隻將將入榜。縱然有祖上蔭庇,往後的前程,你哥也難及他。”宋夫人無奈搖頭。


    “這也太荒唐了,感情一事哪能處處算計?”宋清淺心中悶悶的疼,問:“那兄長他,可還好?”


    宋母疼惜道:“如何能好,淺淺,你哥他連雨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起先他不能接受,成日的酗酒,險些死在外頭,如今雖不再尋死覓活,可阿娘總覺得他怪怪的,不愛說話,不苟言笑,常把自己關在書房。”


    宋夫人越說越傷心,咳聲不斷,肺腑跟著顫。


    宋夫人淚眼婆娑:“前些日子,你阿爹說,替他物色一門親事,讓他將雨嫣忘了。他卻說,他此生絕不會娶旁人。寧願孤寡一生……阿娘心如刀絞,才急火攻心,大病了一場。”


    宋清淺往前坐了坐,拉著宋夫人的手,溫聲寬慰:“阿娘,晚些時候,我去勸勸哥哥,您也別太難過了。”


    她越安慰宋夫人便越心酸。在她懷裏痛哭起來:“淺淺,你說你哥怎麽這麽苦啊,為了考功名數年來廢寢忘食,一刻也不敢鬆懈。如今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卻是永失所愛。他的天怕是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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