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馳安迴頭看了一眼,然後才跟她對峙起來,“皇後娘娘帶著侍衛這樣闖進我的丞相府,還有沒有禮法了?”


    “嘁!禮法?”墨無雙不屑的說著,“怎麽?你現在連禮法都說上了,是因為覺得本宮是個遵守禮法的人麽?”


    “皇後娘娘這是鐵了心的想要我的命?“他皺眉問,顯然還未曾猜到墨無雙的意思。


    ”不!“墨無雙搖頭。


    景馳安又鬆了一口氣。


    ”不隻是你的命!“她又說著,”這裏的人,我想要的命多了。“


    ”我是朝廷命官,還輪不到皇後做主!你這樣做將皇上置於何地?“他厲聲說著。


    ”很快就不是了。“墨無雙手裏提著弓箭,朝他走了兩步,”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後麵有多少眼睛盯著你知道嗎?“


    看著他瞳孔中有著震驚,墨無雙哼笑一下,”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麽蠢!“


    景馳安不知道他們明明那麽隱秘的事,為何會被她知道,而她又知道多少他都不得而知。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任由墨無雙諷刺著。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如果是我當初負了你這件事,我可以任你處置,但是別人不行。你也沒資格!”


    “景馳安,你覺得本宮大張旗鼓的來,隻為處置你一個人?


    看來本宮說的話,你一直都是聽不進去啊!”


    “墨無雙,你敢說你今日來沒有與我的私人恩怨嗎?”他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著。


    “有啊!公私恩怨都有。”墨無雙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用你那豬腦子想一想,來了這麽多人,還是今天這個日子,本宮會以什麽名義來處置你呢?“


    ”你不用套我的話!“


    ”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要見皇上!“


    ”別急,待會兒就讓你見。“跟他不想多廢話,她將視線看往後麵過來的人。


    平城公主,國師,還有一個生人麵孔。想必就是那個一洲謀士了。


    正好,該到的都到了。


    “皇後娘娘?此乃何意啊?”平城公主略顯威嚴的聲音響起。


    “皇後,你就不怕受到反噬嗎?”國師質問著。


    墨無雙將啟國新皇的聖旨扔過去給平城公主看。


    “我乃啟國中人,洛國的聖旨管不到我!”


    ”看完在說話。“


    平城公主這才打開看著,可剛看完,她的腳步就虛浮著往後撤了一步。”不可能!這不可能!“


    “啟國皇帝重病不得而治,傳位於大皇子。新帝懷疑先皇的病,便讓人徹查。


    果然先皇不是病,而是死於毒!


    噬心毒!無解!


    新帝大怒,查出此毒出於寧王府。”墨無雙臉上露出冷笑,“平城公主,此毒你可熟悉?”


    “不可能,寧王府根本沒有噬心毒,這種毒藥在江湖上都拿不到!怎麽可能出於我寧王府?”她怒吼著。


    “不止此毒出於寧王府,新帝還查到,寧王曾勾結江湖中人刺殺先皇。


    轉輪王這個名字,熟悉吧!”


    “你胡說,一派胡言!”平城公主喊著。


    她的孫兒明明說,轉輪王根本沒有借兵於他們,怎麽可能還有人去刺殺皇上呢?“你這是誣陷,這聖旨也是假的!”


    “聖旨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墨無雙握緊了手裏的弓箭,“平城公主午夜夢迴的時候,可否看到過你的父皇啊?”


    “你都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她唿吸開始紊亂。


    “所有的事,本宮都知道。”她邪魅一笑,看著她死死的掙紮著。“哦!不用寄希望於寧王,他現在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呢!”


    “皇上?居然是皇上幫著你做的這一切?”這時的景馳安才徹底明白過來,同時也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幫著她做這些事。


    “當然!”


    墨無雙抬手給了暗衛一個手勢,暗衛便抽刀而出。


    墨無雙往後退去,不看他們的混戰。


    等到皇上拎著半死不活的寧王到的時候,景馳安已經是在苦苦的支撐著。


    暗衛一路殺到內院,娉婷郡主連忙出來,結果就看到景馳安倒在地上渾身是血。


    ”啊!住手!“她厲聲喊著,但是卻沒人聽她的話。


    ”停!“墨無雙從後麵走出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娉婷郡主豆大的眼淚瞬間就滑落出來,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皇後娘娘,我求求你,不要殺了夫君!“


    墨無雙走到她跟前,還未說話景馳安便掙紮著站起來擋在娉婷郡主的身前,眼神裏帶著倔強,嘴角流出鮮血,”不要,不要求她,不行的!“


    娉婷郡主護著受傷的景馳安,眼裏滿是乞求,”皇後娘娘,求您,不要殺了夫君,不要!“


    墨無雙站著,冷眼看著他倆互相依偎的樣子不由得讚歎一句,“真是一對天賜良緣,可惜你們偏偏要惹到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不!皇後娘娘都是我的錯,當初是我總是纏著夫君,是我任性讓皇上賜婚。夫君不得已才跟皇後娘娘和離的。


    都是我的錯,皇後娘娘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夫君了好不好?


    他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了。”


    聽著娉婷郡主的話,墨無雙不得不承認景馳安的好運氣。


    居然有個這麽好的妻子。


    “我殺他,不是因為和離的事。是因為他作為一國丞相卻叛國。


    你說,他應不應該死?”墨無雙好心的給她解釋著。


    別求人都不知道該求什麽?


    娉婷郡主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能抱緊了景馳安。


    顯然她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我的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放了娉婷。”景馳安不甘的說著。


    “放了她?難道你忘了有一句話叫做,斬草除根嘛!”


    “墨無雙,我求你,求你放了她和孩子。”景馳安在不得已之下,選擇了求她。


    “按理說,確實應該放的。可是我不想給自己以後找麻煩。所以你們一家三口黃泉路上也做個伴吧!”


    墨無雙搭弓拉箭,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要想出手,他們兩個死的很快。


    “不!我求你,皇後娘娘,我求你放過他倆!


    娉婷隻是驕縱了些,她沒有什麽能力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兩天,更是什麽也不懂。


    你放過她們母子,我求你了!”景馳安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頭,苦苦的哀求著。


    墨無雙勾唇笑了起來,“我從來不是善人,也沒想過當個善人。


    在你們身上我得到的教訓便是,做人該狠的時候,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墨無雙的弓箭還未發出去,後麵的屋子便吵鬧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烈火熊熊燃起。


    娉婷郡主往後看去,一下子大哭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大寶!”


    哭喊著便要掙紮著起身衝進火海裏去,但被受傷的景馳安死死的摁住,“不要去,別去!”


    墨無雙聞到了油的味道,可是她沒有讓人去放火啊!


    突然燒起來的大火,讓每個人眼中都泛著紅意。


    但是景馳安和娉婷郡主,眼中的痛苦快要讓人死在裏麵一樣。


    旁邊走出來一個人,是柳姨娘。


    “為什麽?為什麽?”娉婷郡主崩潰的大喊著。


    “夫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做的每件惡事,都會報複在你身上的。”柳姨娘恨不得吃人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娉婷郡主,“我的孩子被你害的體弱多病,那你的孩子也別想好過。


    都去死吧!”


    墨無雙讓侍衛將柳姨娘帶走了。


    景馳安來不及去管柳姨娘的事,手下無力,有些按不住娉婷郡主。


    ”我的孩子,我要找我的孩子!“娉婷郡主看著大火裏一個人都沒能走出來,她甚至能清晰的聽見孩子哭的聲音。


    受不住的娉婷郡主掙脫開景馳安的桎梏,頭也不迴的瘋了一般直直的闖入大火裏。


    ”娉婷!迴來!“


    留在原地的景馳安隻能崩潰的大喊著,血水從他的嘴角流下,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死死的摳著手下的土地。


    在解決完寧王,平城公主,一洲謀士的皇上走過來便看見這一幕。


    但是他沒有上前,隻是站在後麵看著。


    墨無雙手中的弓箭再起搭起來,直直的衝著景馳安的心髒瞄準。


    “阿彌陀佛!娘娘手下留情。”


    墨無雙煩躁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又是一個和尚,是那晚她偷偷去護國寺,國師喊他師兄的人。


    “娘娘今日的殺戮太過,不如放他一條生路吧!”


    墨無雙沒說話,意思很明確,不可能。


    ”娘娘的怨,老衲都清楚,不如就讓老衲把他帶走,也算娘娘為自己種下善種了。“老和尚再次勸著。


    ”本宮這輩子,注定跟佛家無緣,注定做不了善人!“


    說著,手中的弓箭猛的射出,直直的插入雙眼還死死的看著火海的景馳安的心髒。


    景馳安,輝煌了幾年的丞相大人,就此結束了。


    ”因果循環,本宮從不怕報應!“


    老和尚見此隻能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


    墨無雙迴頭,望著後麵的皇上,嘴角扯起一個笑意。


    皇上大步的走過來,為她擦去了額角被濺到的鮮血。


    墨無雙將手中的弓箭扔在地上,被皇上牽著往外走去。


    正月十六日,京城的城牆上貼著這一日發生的事。


    洛國丞相景馳安,勾結江湖中人,夥同啟國罪臣寧王共同謀害洛國和啟國皇帝。


    平城公主洛悠然,毒殺其父皇,私自豢養軍隊。


    意圖擾亂洛國,其罪當誅。


    啟國先皇死於平城公主之手。


    啟國新帝聖旨,格殺於洛國,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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