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綏之平日訓練其實用不到這麽晚,但為了趕風悟進度,她得對自己再狠點。


    還有,徐師兄真是個好人。不過他真要一半的話,鬱綏之也不打算給全來著。


    雖然說是概率發生,但這麽好用方案早點掌握,葉大師姐用不到的話,其他人呢?


    以及,原來感受風最實用的方式真的是跳崖啊!


    相比同樣是武法雙修的某位天才,鬱綏之進度不能用緩慢來形容,那隻能說是門裏的狗看了都搖頭。


    (事實上,門裏那隻嘯天一掌拍下去能死一半內門的人)


    在又一次嚐試具象失敗後,鬱綏之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本人是跟風元素相克,怎麽能失敗這麽多次呢?


    “記錄,你確定你方法沒問題嗎?”


    『更新數據中,遞加第八期第七萬六千二十一條。』


    “合著我現在情況也不在你看到的未來裏嗎?”所以是因為她太菜了?然後憑實力菜出一個新未來?


    這句話聽上去,從哪一方麵來看,不能說離譜,至少它延續了良好的精神狀態。


    “不行,我就不信了,我都能用的出來風刃,憑啥弄一陣普普通通的風就做不到。”


    鬱綏之秉持著堅持就是勝利原則,成功演變成堅持就是放棄原則,臣妾做不到啊!


    她研究一晚上果斷選擇去幹別的了,天都亮了!


    昨天兩個師兄師姐離開得匆忙,也沒說要她具體什麽時候到,那幹脆早點去,還能去蹭點補腦藥吃,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被攪成了漿糊。


    絕對不是逃想避這個批心法!


    用清水洗把臉清醒些(解曉嬈兩道清潔術都沒刮幹淨的事給人留下了心理陰影,不用水總感覺不幹淨),隨後在小木屋外邊掛好今日有事一天不在的牌子,畢竟她目前兼職是藥園向導,她多少還是有點責任心的。


    點好昨天收獲的“戰利品”,鬱綏之輕車熟路走傳送陣到醫藥堂。


    中間還出了些意外,今天守這一段傳送陣的人居然不是愈心門弟子了,反而換了兩隊不熟悉的鋒門弟子戒嚴,如果不是昨天拿到了身份牌,那她現在絕對過不來。


    昨晚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醫藥堂內依舊忙碌,就沒有不忙的時候,唯一差別可能就是防護措施做的更多了。


    想問情況,但明顯找愈心門弟子問不現實,一個個恨不得可以穿牆節省時間。


    不過好在,轉頭遇到熟人,但為什麽逐法門的弟子會成堆聚在醫藥堂門口?


    “盛陽師兄?”


    “唉?小墨風你不舒服?”盛陽也沒想到今天會在醫藥堂遇上這個小可憐。(鬱綏之為什麽半入門的原因早傳開了,這誰聽了不來一句好慘)


    這個外號是盛陽最開始叫出來的,因為老頭子姓墨,屬風,他外號老墨風,自己就成了小墨風,但明明叫莫瘋更合適。


    可惡又想起昨晚一夜的失敗,死去的夜晚又來攻擊我!


    “沒有,隻是本來今天考核的。”


    “唉!恭喜啊!”雖然沒開考,但堅信人一定能過,疾風老將軍能力可不是吹的。


    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解:那真不一定。)


    “師兄怎麽在這,你不舒服嗎?我給你看看?”


    “噗,我沒事,但聽你這個語氣你是決定入愈心門了啊。”


    “嗯,差不多吧,就是有點怕會猝死在門裏。”鬱綏之指了指被腳底搓出火星子的醫藥堂地板,想到以後自己也是搓火星子的一員,突然就有點想跑。


    “看開點,要是你真暈了,第一時間你旁邊同門的師兄師姐就開始撈你了,要擔心的是我們逐法門,離的最遠傳送陣還沒有直達至少都要轉兩趟。”


    “我記得逐法門內也有專攻醫術的吧。”


    看著盛陽三番兩次岔開話題既不提自己來這做什麽,也不提醫藥堂出什麽事,那估計挺嚴重的,以目前自己這個卡一晚上菜雞實力也幫不上什麽,不如聊天打發下時間。


    “有是有,但怎麽說呢。他們多少有些神叨叨的。唉,總之一言難盡。”提起同門內學術堂裏的那群師兄姐弟妹,盛陽臉上表情有些扭曲,看樣子沒少被荼毒。


    “如果我暈了,他們大概會等著我的解剖審批下來然後開一個無獎競猜。”良久,盛陽憋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方式,試圖讓鬱綏之了解清楚一些並離這些人遠點。


    “都不象征性撈一下的嗎?”鬱綏之震驚。


    啊,不愧是宗內人數最多的一門,極具代表性。


    所以曦宗長盛的原因,還是因為鎮宗之寶叫“魔法披風”嗎?


    在瘋瘋癲癲的日常裏證明著世界還是比較正常的?


    “按他們的說法這叫什麽為了更美好的未來獻身,平時裏他們都拿自己開涮的。”


    “狠人啊。”想象不出什麽樣的狀態下,能麵不改色邊作死別寫記錄。


    “說來,昨天也不知道他們又收到了什麽消息,開會吵了一宿。”


    “平時不會嗎?”


    “不啊,他們一般開會討論學術問題能趕就趕,畢竟他們自己誰手上沒有在推進的課題,都忙著迴去搞自己的。”


    盛陽迴憶了一下接著補充“而且他們一般不會拖到晚上。


    那一堂的人雖然癲了點,但確實專出天才,我們現在常用的大部分對敵手段,理論都是從這些人裏出的”


    “所以他們昨晚是在討論這世界啥時候毀滅嗎。”鬱綏之語氣不佳,因為遭受到了死去夜晚的二次暴擊。


    天才這麽多為什麽就是不多帶一個我,可惡啊!


    “這個要問解師姐的了,她進了學術堂沒一會兒就匆忙離開了,隨後就是學術堂跟炸了似的叫人開臨時會議。”


    “解姐姐?昨天的話,中午過後才跟清點完一批藥材,她迴去後沒休息嗎?”


    “應該是一直在忙,她來學術堂的時候,就是下午了,大概快到申時。”


    “這麽清楚?昨天輪到師兄看守陣法嗎?”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為她走的時候把我們隊長也給抓迴去了。”


    “所以至少醫藥堂長老親傳還在宗門的都被召去了。”


    “額。”小墨風學壞了!會套話了!


    難道出來一批很嚴重的病患?連主要負責外出采集的千易舒都抓迴來,人數看上去也不少。


    南方戰線已經出嚴重問題了?!想到這個鬱綏之有些慌亂。


    她很難不往這上邊想,明麵上可能刷出這麽一片高危患者的事情隻有南線戰場。


    “盛陽師兄是過來加固隔離結界的嗎。”人數一多,加之南線調走了不少人,愈心門內難免來不及給所有病患加固隔離結界,造成二次感染複發。


    難怪盛陽後邊了這麽多人。


    隻是沒看到具體情況也說不準是詛咒感染還是惡痕感染。反正哪一個都不算好東西。


    鬱綏之煩躁的蹲下捂臉,頭好疼,一定是要長腦子了!


    “你怎麽了?!”看著鬱綏之現在一言不發的蹲下捂著頭,人都嚇了一跳,忙也蹲下去看,這剛來又要送進去一個?


    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些,把旁邊在交談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啊,我沒——”事,沒說完就別打斷了。


    “你就是提出那個醫案的師妹?”


    “(@_@)?”什麽東西?


    鬱綏之一個小孩本來就不高還蹲著就更矮了,看著出聲打斷她話的來人背著光,隻能看到一片黑色陰影,人話來說就是這人長的跟個鬼一樣。


    “是就行了,我們昨天趕了一晚上實驗,你的方子的有效性至少有九成,我們針對其他類寄生型個體做了些改進,這個方案目前治療被寄生初期都有極佳療效。”


    鬱綏之被死去的夜晚打出致命一擊!她一晚上沒學會,別人甚至團夥開工做了一晚上實驗還能進一步研究。


    “哦,好。”除此以外她還能說什麽,她一個廢柴是怎麽混進了大佬中間。


    這麽一看“記錄”都比她強不少,自閉.jpg


    “司師兄,麻煩你帶隊去跑一趟二院。”司赧(nan)玉牌裏傳來振動,得了又要忙了。


    收起玉牌,蒼白的一張臉上又加上了幾條黑線,怎麽就逮著他薅呢?他記得他不是唯一一個帶隊來支援的吧?


    隨即光速搶了鬱綏之玉牌加上好友,把牌子扔迴去,向某個石化的小朋友表示自己先走了,“集合,二院。”


    鬱:這位師兄到底什麽毛病?!這就是學術堂嗎,精神太tm美好了!


    盛陽也跟著離開了。固定隊長被薅走,他本來能休息的。


    可能是迴弟子居的腳步過於輕快,他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司赧師兄給截走了。


    他又打不過隻能被提溜過來,想哭但堅強。


    鬱綏之目前連個嘮嗑的人都被薅走了。想了想,她要不先去采擷堂看看先把東西交了換點貢獻值。


    說走就走,因著這次終於有了身份牌,她第一次進了采擷堂物品廳。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愈心門內部裝修一定是同一批人造的,一樣的精簡幹練風格。


    墨綠色傳輸脈嵌滿天花板和牆壁又一端又消失在地麵下,這屋子裏的傳送陣密度乃至精度至少也是宗內天花板級別。


    竹衍師兄還坐在廳內主台,看臉色昨晚還是他加班,本來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帥哥愣是變成了渾身冷氣的怨靈人偶。


    本來淡綠色的眼睛隻黑成了墨綠色,沒完全黑化算是他對醫道誓言最後一點子的堅守。


    “竹衍師兄需要幫忙嗎?”鬱綏之果斷從心,現在她再去增加工作量不排除自己會被半夜尋仇。


    采擷堂會定時發布所需物品,有弟子接取完成後接收才是標準本職工作,像鬱綏之這種是弟子額外貢獻,接收屬於次要(額外)工作。


    誰讓她之前進不到大廳接不到,換貢獻都是托其他師兄師姐送進去她太難了(qaq)


    但話音剛落鬱綏之就被一群發光的眼神盯上了,那種獵物被盯上的感覺,讓鬱綏之一陣雞皮疙瘩。


    物品廳內加了快一月班的眾人:這是什麽散發著光輝的聖女!


    “你來這邊。”竹衍果斷搶人,新人有什麽關係,誰當初不是新人。


    就他們這個人手被抽調一半,現在嚴重不足的情況,誰手裏還沒點簡單的又繁瑣的活計。


    鬱綏之日常覺著自己好像掉入了大坑。但現在想跑那鐵定是來不及了,隻能老老實實爬上主台,然後傻眼了。


    主台桌子後邊全是物品單和匯報表,對,占了物品廳三分之一地方的主台,全堆滿了這些東西。


    包括竹衍在內的十四名師兄師姐艱難整理和核對,竹衍作為物品廳臨時廳長,還得匯總記錄後,錄入檔案的同時得審批材料派放和保障物資備用儲備。


    怎一個忙字了得,皇帝批奏章都比他輕鬆!


    至於問堂主沈玉華和其他長老在做什麽?


    沈玉華作為另一位兼職門主,在沈秋霞去支援前線後,一人也開始打兩份工,她突然就想招徒弟了!


    其他長老為了保證物資齊全自然都開始帶隊出門掃蕩,啊,曆練。


    倒不是說物資不夠,主要是有備無患。曦宗上下刻在骨子裏的物資不足恐懼症。


    就是苦了留守在采擷堂的弟子們,怨氣衝天不說,主要是怨氣再大也得堅持。


    沒辦法,他們也有恐懼症。


    竹衍一改陰沉笑眯眯的教會了鬱綏之核對流程,就直接把人丟進去勞工隊伍。


    鬱綏之突然覺著她就應該堅持不懈死磕心法才對,死於腦細胞消耗過大,聽上去總比死於猝死來的強!


    還有為什麽這單子比她身高都長!


    對了兩張以後,她隻感覺看誰後腦袋上都自帶小星星環繞。


    這絕對是壓榨童工!


    “記錄,救命,我要死了qwq”


    『。』合著你現在知道叫我了?『單子鋪開,我查一遍。』


    然後在眾人見鬼一樣的眼神中,鬱綏之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功夫居然清出了一塊小空隙!


    竹衍看著將單子具體錯漏還能標出來的小孩,眼神幽深。


    早知道鬱綏之有這種天賦,他就該頂風作案去抓童工啊!


    這批班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這張沒什麽問題。』


    “好嘞!”鬱綏之現在隻需要手動鋪紙了,啊,她撤迴覺著“記錄”不靠譜的發言,沒有比她更靠譜的咧!


    『我整理了剛才所有的錯漏處,你都看一下,這些你都容易犯。』


    “。”謝謝,不用再提我是個廢柴了!我自己有數了!


    鬱綏之憤憤,鬱綏之想雄起,然後她這次成功了。


    完全是氣的自己找不著北的情況下用出來了。


    “哈?”又來?


    風刃也是這樣,在她能下意識用出來第一次以後就會了,無師自通那種,但沒用出來前哪怕理論知識再牢靠就是使不出來,這什麽破毛病,天賦合著就真是如強。


    這次換竹衍他們震驚,原來這孩子天賦這麽高的嗎?


    雖然聽解曉嬈形容過,可真正見到還是忍不住驚訝,核對著單子就突破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恭喜你跨過了那個失敗的夜晚。』


    “(‘???’)!”總感覺今天“記錄”不一樣了,感覺溫和了好多,是因為昨晚她用腦過度影響到她了?


    嘶,以後不會傻了吧?!


    『我聽得到。』“記錄”無語,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欠揍才是這貨的本質啊。


    “師妹,師妹!你的玉牌在震。”以為鬱綏之因為突如其來的突破懵住了,旁邊的陸師姐善意的提醒,喚迴了鬱綏之的意識。


    “啊!謝謝師姐。”鬱綏之連忙抄起玉牌。


    緊接著就是公開處刑的挨批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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