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說著迅速給自己夾了個雞爪。


    雞爪送入口中,軟糯香甜,幾乎一抿就化開。


    “好吃!”


    “好吃就行,要不然白幹這些年了。”


    玉瓊琚看著方多病眯起眼睛,享受美食的樣子笑了笑,又為李蓮花夾了一筷子螃蟹:“嚐嚐。”


    李蓮花點了點頭,認真嗦蟹。


    玉瓊琚挑的螃蟹都很新鮮,肉質飽滿,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


    一邊的笛飛聲甚至不用多言,早就開始認真幹飯。


    一番風卷殘雲下來,桌上的湯菜很快見了底。


    玉瓊琚多陪李蓮花坐了會,等他吃完二人一起去廚房做冰酪。


    李蓮花將從酒館中買好的冰從缸裏盛出,幫玉瓊琚刨冰,而玉瓊琚則在一邊鼓弄著她的木製榨汁機。


    “砰!”


    “砰!”


    “阿玉,輕一些,別給手拍疼了。”


    李蓮花也不好評判玉瓊琚每次修東西都拍兩下的這個習慣到底好不好,隻能提醒他別傷了手。


    “沒事,擱我家那邊這招都可管用了。”


    又連拍了幾下,榨汁機果然能用了。


    將新鮮的羊奶倒在冰上後,玉瓊琚又放了些榨好的果汁和蜂蜜,一碗冰酪就算做成。


    這冰酪與冰淇淋相似,玉瓊琚挖了一勺喂給李蓮花。


    “好吃。”


    李蓮花說完愣了一下,好像很久很久以來,玉瓊琚無論吃什麽喝什麽,總是先給他吃第一口,他吃完自己才吃。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很容易被忽略,他已經習慣如此了。


    “阿玉……”


    “踩到我腳了。”


    玉瓊琚皺眉,又給李蓮花塞了一勺冰酪,將他想要說的話一同塞了迴去。


    李蓮花有些尷尬,默默移開自己的腳。


    兩人便倚在小廚房的桌前一勺一勺的吃著冰酪,等他二人吃好,方多病和笛飛聲也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啊~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困。”


    刷完碗,方多病仰起頭,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神斜向旁邊的笛飛聲。


    笛飛聲揉了揉眼,也有些發困,但又覺得這困意來的莫名其妙。


    “困了就早些睡,別影響明日趕路。”


    玉瓊琚看了眼兩人,端著木盆去外麵洗漱。


    “行。”


    洗漱完畢,四人便早早上了床。


    深夜的寂靜如同柔軟的黑暗織物,輕輕覆蓋著大地。


    月色透過窗戶,灑在靜謐的房間內,映出微弱的銀色光澤。


    “阿玉……別鬧,樓上……”


    “放倒了,還是加強版的安眠藥……”


    “……”


    “不可以!這東西怎麽能往身體裏塞?”


    “花花自己說的,想怎麽吃都行。”


    “……”


    第二日。


    麵對笛飛聲、方多病兩人譴責的目光,李蓮花已經習以為常。


    主要是這東西他沒辦法解釋。


    怎麽解釋都顯得很變態。


    “早。”


    玉瓊琚從榻上醒來,莫名感覺方多病和笛飛聲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又去看李蓮花,李蓮花麵色平淡。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起,四人對視一眼,最終是方多病去開門。


    看著門外的幾人,方多病臉色有些複雜,握著門把的手動了動,有一瞬想直接給它合上的衝動。


    “玉神醫在嗎?”


    紀漢佛抱著木盒擠開方多病,看到坐在榻上的玉瓊琚微微一笑。


    白江鶉、雲比丘、石水、喬婉挽幾人也隨著而入。


    “知道你們今天來,昨個就應該連夜搬走的。”


    玉瓊琚緊了緊衣襟皺眉。


    樓內不大,他又沒虛著聲音說話,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氣氛別提多尷尬了。


    “阿玉還沒換衣,不方便見人,諸位有什麽話待他理完儀表在商議吧。”


    說著李蓮花拿了個小毯蓋在玉瓊琚身上,又擋在了他的麵前。


    “那我們幾人便先在樓外等神醫更衣。”


    百川院幾位長老互換了個眼神,退到樓外,見方多病還杵在門口一同給拽了出去。


    “小寶,你可知玉神醫和那位李蓮花是什麽關係?”


    紀漢佛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看著方多病。


    剛才進樓的時候玉瓊琚的褻衣半滑落到肩膀處,能隱約看到胸口的星點吻痕


    而李蓮花方才又那般護著他,便猜測他二人關係非比尋常。


    方多病心中暗自腹誹:用我的時候叫我小寶,不用我的時候各種刁難我。


    “如幾位所見,良配。”


    他現在對進入百川院已經不再執念了,甚至心中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排斥,自是不會給好臉色。


    “良配?”


    幾人還欲套些話,就聽方多病忽然問:“怎麽不見肖大俠前來?”


    紀漢佛一滯,臉色有些難看,含糊著迴答身體不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方多病鼻子動了動,察覺這幾人身上繚繞著若有若無的藥味,且行動也不是那麽方便,突然聯想到昨日江在水傳迴來的書信。


    這線索莫不成是硬搶來的?


    仔細一想又覺得很合理,探查線索當然沒有搶來的方便快捷了,隻是多一些危險。


    “進。”


    笛飛聲推開門,冷冷的說了一句便退迴樓內。


    玉瓊琚身上隨意套了件外衫,一頭及腰的銀發高高地束了起來,隨意地綁在腦後,倚靠著木椅地軟墊,看幾人進屋抬了抬眼,問“什麽事?”


    “前些日子答應給玉神醫一個答複,今日來便是為了此事。”


    紀漢佛將木盒放在桌上又說:“那日是我院內疏忽,現已查明真相,是有金鴛盟地餘孽混了進來,做了襲擊神醫之事。”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笛飛聲皺了皺眉,欲要開口被玉瓊琚一個眼神攔下。


    “嗬,那不知紀院長可有查清那餘孽當日躲藏在何處?”


    玉瓊琚坐在木椅上,翹著二郎腿,修長纖細地手指在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


    “在高台上……”


    “啪!”


    一記響亮地耳光打在紀漢佛地臉上,引得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這算是極其侮辱人了,尤其是對於這種身居高位已久的人。


    玉瓊琚以為紀漢佛最起碼會放幾句狠話,或是拔劍與他相拚,沒想到竟是忍了下來。


    紀漢佛臉頰忍不住一陣火辣辣地刺痛,心中更是感到無盡地恥辱,但又不能真與玉瓊琚撕破臉皮,隻能強擠出個笑容:“神醫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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