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寺?


    笛飛聲點了點頭:“普渡寺和百川院同山而建,我親自去便是。”


    說著看向李蓮花,想著剛剛答應他的事,轉頭朝無顏又吩咐一句:“這事不要告訴旁人,與盟中就說我有私事要處理,叫他們別煩我。”


    無顏領命,臨走之前咬了咬牙,說:“沈公子,借一步說話。”


    沈確扛著兩把長劍跟了過去。


    “唉?沈確這家夥怎麽什麽人都認識?”


    玉瓊琚摸了摸下巴,廟堂江湖感覺就沒有不認識沈確的人。


    “對了,方小寶。”


    玉瓊琚一拍腦門,那小子還暈著呢,忙過去給他解藥。


    “我們家盟主不善言辭,思維也很單純,如果平日裏多有得罪玉神醫的地方,多幫著勸勸。”


    無顏想著以自己家盟主的性格,在外挨欺負是不可能,但是暗虧得吃不少。


    他跟沈確打過不少交道,這人壞心眼子,又賤又損的,更別說能把這人治的折折服服玉瓊琚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就說他腦子一根筋唄,我管沒用,我幫他我也得挨欺負。”


    沈確揮了揮手,見無顏三步一迴頭的有些無語,怎麽跟老母親送別兒子似的。


    這笛飛聲在金鳶盟裏到底是盟主還是個不讓人放心的小娃娃?


    “嘶,我怎麽暈過去了?”


    方多病撐起身子,甩了甩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你是睡著了,還打唿嚕來著。”


    玉瓊琚把他扶起來,將爾雅劍塞到他的手中。


    “走了,去普渡寺。”


    笛飛聲看著這一幕,想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閉關十年,怎麽出來後遍地是奇葩。


    “等兩日,我得治個人。”


    玉瓊琚叉著腰,站在那水晶棺前仔細打量著。


    “要就寢了?需不需要奴才給您更衣?”


    沈確揚眉,扯著玉瓊琚的袖子催促他。


    玉瓊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放肆!來人,拉下去,誅九族!”


    “怎麽了?”


    李蓮花和笛飛聲走了過來。


    “這裏原來有個漆雕木盒,現在不見了。”


    玉瓊琚將方多病放倒的時候匆匆瞥到一眼,當時惦記著觀音垂淚,也便沒多在意。


    “先這樣吧,等我迴去差人查查他們的底細。”


    沈確點頭,涉及南胤的東西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我還是覺得不對,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睡著,是不是我們中了什麽毒?”


    方多病嘟囔著,越說越驚恐,沈確離得近,聽見了,他本就著急,忍不住一個暴栗敲在方多病頭上:“你們百川院的都這麽神經?有毒玉瓊琚還能注意不到?”


    “你憑什麽打本少爺!”


    方多病捂著頭叫屈。


    “就打你,就打你,小爺就打你怎麽了?怎-麽-了——”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李蓮花隻好開口:“好了,方小寶,你不是百川院那裏還差著案子嗎?這裏的事不剛好是一個嗎?”


    聞言,方多病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又泄氣一般耷拉下肩膀:“是有案子,但沒有人證啊?我總不能讓你們三……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方多病驚恐的看著這會已經恢複成大人的笛飛聲。


    笛飛聲:“……”


    李蓮花指了指笛飛聲,說:“他是那個鐵罩子罩著腦袋的鐵頭奴,見我們遲遲還沒出來,便進來尋找。”


    “啊,這鐵頭奴還怪帥的。”


    方多病點頭,但細細又向覺得不對味,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見方多病愚蠢的眸子馬上要清晰了,李蓮花趕緊朝笛飛聲使了個眼色:“他叫阿飛,南海人士。”


    “以前算是與我有過幾麵之緣,之前中了衛莊主的奸計,被收作了鐵頭奴,實在是很可憐。”


    “我看他無家可歸,準備收留他一段時間。”


    鐵頭奴·笛飛聲·無家可歸:“……”


    他錯了。


    李相夷不是眼光差。


    而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唉,那還有個活的。”


    玉瓊琚指著那個剛才被他一鐵鍬拍暈的葛潘。


    方多病來了精神,也不管什麽鐵不鐵頭奴了,趕緊一路小跑到葛潘身邊,將人搖醒。


    “老實點!”


    葛潘睜眼就開始掙紮,方多病皺眉,好不容易有個活口可不能給跑了,一掌又拍在葛潘的後腦勺上,葛潘再一次暈了過去。


    “哦?所以你把人搖醒就是為了再給他拍暈?還是你們百川院的人想法多。”


    沈確看熱鬧不嫌事大。


    方多病氣成包子臉,自己憋著氣將葛潘扛上。


    迴了蓮花樓,就見善淵坐在樓下乘著涼,時不時的給籠子裏的羊喂幾根草葉子。


    “來了。”


    玉瓊琚將門打開,眼看著一行人魚貫而入。


    嗯?


    一行人魚貫而入?


    走進樓內,就見榻上坐著李蓮花和善淵,沈確蹲在一邊逗弄狐狸精,方多病走到桌前給自己倒著茶水,笛飛聲看著木牆上掛的畫像,葛潘暈在桌下。


    “一個,兩個,三個……”


    李蓮花見玉瓊琚數著什麽,便問他:“怎麽了阿玉?”


    “這群人不會都要住在咱家吧!”


    玉瓊琚語調逐漸拔高,眼睛瞪大。


    幾個互相看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沈確理直氣壯:“小爺以前就住在這的,最近幾日要留下來陪家屬看病。”


    善淵麵色淡淡:“咳咳,我是那個看病的家屬。”


    方多病神色委屈:“兜裏一分錢沒有,出門就餓死。”


    笛飛聲一臉冷酷:“無家可歸。”


    昏倒中的葛潘……


    搖頭晃腦的狐狸精:“汪~汪~汪~”


    樓外的小羊:“咩~”


    玉瓊琚踉蹌兩步,雙眼無神,從未覺得世界如此擁擠過。


    “好了好了,哥幾個待兩天就走了。”


    沈確拍了拍玉瓊琚的肩膀,安慰他,結果手又被甩了下來。


    “小爺再給你白打十年工。”


    沈確伸出手在玉瓊琚眼前晃了晃,那人勉強迴神,說:“花花,上樓,有事說。”


    三人一起上了樓。


    留下方多病和笛飛聲兩人大眼瞪小眼,善淵下了地,熟悉的為自己找吃的,見這兩人跟雕像似的,便一人遞了塊糕點。


    “什麽事?”


    李蓮花見玉瓊琚和沈確看著他也不說話,便知這兩人一定是瞞了他什麽。


    玉瓊琚在桌下用力踩了踩沈確的腳,示意他先開口。


    沈確深吸幾口氣,勉強開口:“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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