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見那小子像沈確?”


    李蓮花見玉瓊琚時不時的向後看,一陣失笑。


    “對啊,沈確當時也是這種愚蠢的模樣。”


    一路打探,二人來到靈山派腳下,向守門人報上名號,進去的時候還算通暢。


    “該說不說,這靈山景色倒是怡人。”


    二人踏上階梯,正說著一對母子從他們身旁經過,李蓮花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停了一會才與玉瓊琚共同上山。


    天泉殿,六名年齡相仿的少年站成一排,在他們麵前的是已飛升,留下金身的前掌門王青山。


    “你們這兩個家夥,怎麽也在這?”


    那公子瞥見兩人的身影,忙穿梭過來。


    玉瓊琚根本不理這人,李蓮花揣著袖子,將視線放在剛才那小廝身上,說:“這位公子可不擔憂自家小廝?這被認定為靈童才有好處,那其他的靈童呢?”


    公子明白過來,眼珠微轉,道:“危險!”


    但此時為時已晚,眾靈童已敲響法器。


    一陣火花立刻竄出,引燃靈童們身上的衣物。


    “滅火!”


    “快滅火!”


    眾人慌成一團,從水缸裏舀水向這群靈童身上潑去。


    “有磷粉的味道。”


    玉瓊琚連搖頭,扇了扇鼻前的風,李蓮花聞言眉頭微挑,忽地一笑。


    等大火撲滅後,就見靈山派的幾位長老圍在眾靈通麵前,討論著誰才是真正的靈童。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顯靈,這是一起人為的縱火案!”


    公子上前一步,從丫鬟手中接過一線,道:“這是我剛剛在玉磬裏發現的火石,裏麵有引線,連著的是蒲團下的棉花,這才會著火。”


    李蓮花用手肘輕輕撞了撞玉瓊琚,笑道:“看起來比沈確聰明些。”


    玉瓊琚不置可否,繼續聽那公子的分析。


    見這群人又將懷疑的視線投到那公子身上,這人也不見惱怒,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道:“在下乃多愁公子方多病,乃是百川院的刑探。”


    玉瓊琚心中一動,耳熟,總感覺聽誰念叨過這個名字。


    “我們剛到此地,還未見到貴派,如何有時間下手呢,既然這一時半會無法自證,不如給我們百川院一個機會。”


    方多病胸有成竹的說著。


    玉瓊琚撇了撇嘴,又是討厭百川院的一天。


    李蓮花見方多病口舌上落了下風,隻好上前一步,道:“我聽各位說來說去呢,無非就是因為王掌門沒有留下如何辨認靈童的方法,這才引出了亂子,那不如呢,讓在下去和青山掌門聊一聊,弄清楚他的想法不就好了?”


    眾人皆是不信,齊齊側目看向李蓮花。


    “你胡說什麽?”


    “掌門已死,你又如何能與死人對話?”


    麵對眾人的質疑,李蓮花倒是一手背後,不緊不慢的踱著步,緩緩道:“在下李蓮花,身邊的這位好友乃瓊琚樓-玉瓊琚。”


    玉瓊琚正溜號,突然聽李蓮花叫他的名,忙正色,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是玉神醫?”


    “活死人醫白骨的那位?”


    這裏最吃驚的要屬方多病,他沒想自己路上隨意遇到的兩個人,還是與自己所在勢力的敵對大首領。


    但他對瓊琚樓並沒有太大的惡意。


    他最為崇拜的就是李相夷,百川院是李相夷失蹤後留下的,所以他也一心想要進到百川院。


    瓊琚樓雖總發癲,針對百川院,但聽聞他們的樓主玉瓊琚確是最為擁護李相夷的那個人。


    玉瓊琚見方多病的視線在他與李蓮花身上遊走,微微蹙眉。


    “久仰久仰,沒想到在此處,能遇到二位神醫。”


    幾人推崇一番,又聽李蓮花說:“我與玉神醫好巧不巧的,懂得一些還魂之術,不知可否能讓我們二人一試。”


    何烏有麵露兇色,道:“我們又怎麽知道你們有沒有裝神弄鬼,假傳師父旨意?”


    “那你又覺得我們二人會圖什麽?圖那碎銀幾兩?圖毀了我兩在外的好名譽?”


    玉瓊琚反問他。


    一時間眾人鴉雀無聲,眼神全都瞟向玉瓊琚?


    你管這叫碎銀幾兩?


    何烏有登時一口氣哽在喉嚨裏,神情難堪又微慍。


    “休得對神醫無禮,我們信得過你們二人,有什麽的也聽你們二人辦吧。”


    其他人也沒了異聲,這會都靜默了。


    方多病看著兩人抿抿嘴。


    “三位,這就是我們掌門生前的住所。”


    一位門派的弟子將三人帶到清蘭居便告辭。


    “你這百川院的刑探,不去自己偵察,倒是跟我們二人走在一起?”


    李蓮花挑眉,看向方多病的視線耐人尋味。


    “我,我也是來查案子的,怎麽就跟你們二人一起的?”


    方多病抱著劍,推開大門,走在二人前頭。


    “倒是嘴硬。”


    兩人笑笑,也跟著一同邁進門內。


    屋內點著一排排的火燭,王青山的金像就端坐在大堂中間。


    “你們倆發現什麽古怪的地方可不要瞎碰。”


    方多病又叮囑著,但那二人根本不理他,站在金像前耳語著。


    “喂!你們倆說啥呢!”


    大步擠到兩人之間,方多病叉著腰左看右看,問:“發現什麽了?”


    “你猜猜。”


    玉瓊琚伸手,將頭偏向金像那一邊。


    “這,這能看出些什麽?”


    方多病圍著金像轉了一圈,雙眼茫然。


    李蓮花歎口氣,搖搖頭,說:“百川院這些年都是你這種子弟嗎?”


    “你就沒發覺他的手勢有些奇怪嗎?”


    方多病看著金像的手勢,一時間隻覺眼熟,但又叫不上來名字。


    “龜息功。”


    玉瓊琚之前也不知龜息功,還是剛才李蓮花與他講的。


    “那他?”


    方多病要去探王青山的鼻息,但被玉瓊琚攔下。


    “這龜息功啊,最多隻能撐三日,三日之後呢,需要在他的百會,膻中穴施上三針才起效,現在都過去十餘日了,早就死透了。”


    李蓮花說著就見玉瓊琚給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從袖中掏出一個蘋果在身上擦了擦,見李蓮花看他,又把蘋果掰了一半遞向李蓮花。


    方多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地一激靈說:“那這兇手必定是王掌門的親近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三個徒弟或者那管家?”


    李蓮花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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