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名的評分表交上去之後,紀舒弛六人就坐在嘉賓席上看學員們表演。


    中間其實也沒他們什麽事了,偏偏把嘉賓合體唱歌表演的環節安排到後麵,隻能幹等著。


    等待的間隙,有工作人員給他們送了摳掉品牌標簽的礦泉水。


    紀舒弛禮貌地接過來,雖然已經很口渴了,但是一口都沒喝,放在桌上就垂著腦袋玩手機。


    不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始終得注意進口的東西。


    尤清宜早就不隨便喝別人遞來的飲料了,因此也沒喝。


    梵梵左右看兩位姐姐都不喝,她也裝作被旁邊什麽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把剛剛擰開的瓶蓋悄悄擰迴去了。


    後台抱來飲品的人見到這一幕,抱著空箱子轉身離去了。


    直到身邊沒人的時候,他才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信息,就一個字:【沒。】


    發送完成後,他立即刪除了記錄,從員工通道後門離開了。


    誰知道剛走到停車場,就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閃光燈閃了好幾下。


    左右一看,在一輛車頂上發現了閃光燈,單純的閃光燈,就像是卡在手機上自拍補光的那種。


    忽然它在他手上又閃了一下。


    這人嚇得一激靈,本就做了虧心事,將閃光燈一扔,落荒而逃。


    陽譯從角落裏鬼鬼祟祟地探頭,見人跑得沒影兒了,才翻看著剛才拍照片自言自語著往更角落裏走。


    “還真有人從後門出來,這人是誰哦。


    混蛋小祖宗又要搞什麽事,光吩咐又不說明緣由......可別把我的閃光燈摔壞了。”


    每一張照片陽譯都檢查過了,很清晰的正臉和側臉都有,背影照也沒缺。


    再加上是live圖,把那人整個驚慌失措逃跑的過程都記錄下來了。


    謹慎起見,陽譯還是在原地避了好一會兒才往攝影棚走。


    從停車場繞行了一圈,又在外麵買了六瓶水才從正門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嘉賓席上沒看見人,他幹脆拎著水去後台,果然看見了在做表演準備的六個人。


    陽譯親自把水發到每個人手上,聲音不大不小道:“快喝快喝,陽哥親自買的幸運水,都得喝。”


    紀舒弛微不可察地在仰頭喝水的間隙和陽譯交換了眼神,讓大家把水瓶做好記號交給陽譯保管後,安心上台表演了。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結束後,主持人上台說了幾句串詞,求生小隊便對著鏡頭揮手道別。


    學員們的錄製還在繼續,紀舒弛一行人人走出大樓的時候,外麵的天都黑了。


    正要分開時,紀舒弛笑嘻嘻提醒大家:“待會兒記得群裏聊,有事給你們說。”


    “好。”


    除了梵梵,其他四人都上了各自的車。


    紀舒弛擔心梵梵遇見難纏的人,幹脆陪著她等經紀人。


    等了十來分鍾還不見人來,陽譯看了眼時間:“梵梵要不上我們的車,我待會兒送你迴去。”


    梵梵往大堂裏看了好幾眼,經紀人的電話撥了也都沒接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謝,跟著紀舒弛上車。


    上車後,紀舒弛迫不及待地接過陽譯從前排遞過來的手機放大看照片裏的人。


    梵梵有點好奇,但覺得自己湊過去看又不太好,萬一是弛姐的工作安排呢。


    於是端端正正的地坐著。


    沒想到紀舒弛忽然招招手:“梵梵,你來看看,今天有在《青春無限》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裏麵見過這個人嗎?”


    梵梵左右滑動著看每一張照片,末了點點頭。


    “弛姐,我對這個人有印象。當時你被叫去拿評分表了,我被那兩個女學員困在那裏走不動。”


    她兩隻手指把屏幕上那張慌張的臉放大。


    “這個人當時從我們身後經過,我看他戴著工作人員的工牌,想求助他來著。但他一直盯著一個方向,根本沒注意到我的求助信號。”


    紀舒弛:“一直盯著一個方向?”


    梵梵點頭:“嗯,我很確定。可惜當時沒能迴頭看他到底在看什麽。”


    紀舒弛把幾張照片投送到自己手機上,再把陽譯的手機放到中央的扶手箱裏。


    “梵梵,你今天非常聰明。”


    梵梵抓頭:“啊?”


    “因為你看到我們沒喝水,你也忍著沒喝,你知道為什麽嗎?”


    梵梵搖頭,她確實隻是看到兩個姐姐都沒喝,她才沒喝的,但是也沒想那麽多。


    不過現在紀舒弛專門提了一嘴,她立馬就反應過來事情有蹊蹺。


    “弛姐,”梵梵捂著嘴小聲說話,“是有人在水裏......”


    紀舒弛趁機拍拍她的發頂:“當時隻是錄製中場暫時休息,所有工作人員都忙忙碌碌,爭分奪秒地準備下一環節的布置。


    唯獨搬來這些礦泉水的那位工作人員仿佛上級來視察一樣。


    他沒有左右看,目標一直是我們嘉賓席這邊。


    中途不小心和我視線相碰時,他躲閃得非常快,所以我懷疑水有問題。”


    尤清宜自從上迴得了提醒知道有人想害她後,在吃的東西上就一直很警覺。


    所以看到她沒喝,紀舒弛隻就近提醒了岑臻,岑臻腦子轉得快,找了借口阻止了另外兩個人喝水。


    派發礦泉水的工作人員也隻是抱了六瓶過來,六個嘉賓隨機拿取的,所以不是其中一瓶有問題,極大可能是為了加大成功率“雨露均沾”。


    “大家都沒喝,我也悄悄給陽哥發信息,讓他在停車場員工通道出口的位置等著,拍下從那裏出來的人。”


    紀舒弛指了下前麵的手機,“喏,這不是就拍到了嘛。”


    梵梵一下子全明白了:“怪不得弛姐你說要手機上說點事呢。”


    正好說起了,紀舒弛也就在求生小隊的群裏把這事兒再說了一遍。


    丁?的背景畢竟比其他幾人都好,當即就表示自己找人去問問節目組這人的信息。


    被奚漾勸下來了:【哥你拍過不少戲了,難道不知道這種害人的手段出現的前提條件一般就兩種嗎?】


    【奚漾:一種是這人是假身份節目組根本找不到這個人,第二種是這人是混水摸魚進了節目組的,誰也不認識。】


    過了三五分鍾,尤清宜才在群裏出現。


    【尤清宜:我直覺目標是我或者丁?,最大可能還是我。】


    隻有他倆是有人意欲陷害過卻始終沒能成功的。


    在他們作為神秘嘉賓出現在《青春無限》節目組之前,幾乎沒人知道這個消息,隻有內部人員知道。


    如果不是他們這邊的內部,就隻能是節目組那邊的內部了。


    但是尤清宜就快合約到期離開了,穀姐也不會把這次的行程漏出去。


    奚漾的生存環境最是單純,一個靈感很難枯竭的創作型歌手,加上在《不談戀愛要求生》裏麵的表現,現在在圈裏暫時沒有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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