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佛女告訴他,她在這裏等待每一位貴人的到來,隻有當貴人身上的黑色烙印出現時,才能讓他們進入山洞,在她身邊死去。這是她的職責所在。


    除此之外,她不再希望張燁清與她交談。至於之前她不斷地責罵自己,說自己是個下賤卑微的女人,就不再提了。


    “還是像被雲霧籠罩一樣。”張燁清坐在火堆旁問道。


    禦物看了看他,嗬嗬一笑,用根棍子撥弄著篝火。


    “那我直說了吧,佛國原本不是一個大國,而是一群小國,這是你知道的。”


    “沒錯。”


    “與佛國相對應的地方,還有西方文明,你也清楚吧?”


    “對,有一個來自西方的修煉者,很強,他消滅了好幾個小國,劃定了一片區域,說是要召喚一個無法言說的永生神靈。但這個召喚過程中需要大量祭祀。你知道祭祀是什麽嗎?”


    “人啊!”


    就算張燁清再愚蠢,也知道祭祀意味著什麽。祭祀就是殺人,用特殊方式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對,每次祭祀不一定會成功,但每次至少需要一萬人獻祭。”


    “真他媽的!”


    張燁清除了這三個字,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這個地方進行過多少次祭祀他不清楚,但每次肯定都留下了一個萬人坑。


    真是個從西方遠道而來的領主,殺人如麻,對本地人毫不手軟。


    “所以,佛國的信徒都被他殺光了嗎?”


    禦物笑著迴答:“倒不是這樣,他應該是成功了,否則不會有這片大霧。”


    大霧!要不是禦物提起,張燁清都快忘了這迴事了。


    “在這霧氣中,死人會複活,甚至所有人都不會死。但是人們身上出現了那種黑色漩渦。鎖骨佛女給你蓮花印記了吧?”


    “給了!”張燁清點點頭。


    “有了這個印記,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抵禦霧氣侵蝕。其實那種霧氣現在就包圍著我們,隻是太稀薄,你看不見。等你的生命力降到最低,黑色印記就會將你的皮肉骨頭全部吞噬,然後變成某種怪物。”


    某種……還有不同形態的!


    禦物指向遠處的那些影子,說:“那些不就是嗎?你看它們跟你剛才遇到的相似嗎?”


    “原來你剛才還知道我遇到了什麽?”張燁清氣憤地說。


    “這重要嗎?”禦物反問。


    也是,如果他剛才沒下去,鎖骨佛女恐怕都無法反抗……


    實際上,她還可以逃跑。隻要跑到火堆旁邊,她就安全了,因為那些怪物不會靠近火。但你下去了,知道嗎?隻要她看到男人,她就會全身無力,還會流出水來。你想知道是怎麽流出水的嗎?


    那個禦物大笑起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她會流出水的嗎?因為我親眼見過……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燁清就扇了他一耳光。


    對不起,但你剛才那副模樣確實該打!


    張燁清打他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原因。


    原來他剛才讓自己下去是想讓鎖骨佛女陷入絕境,如果我沒下去,她早就跑了。這不是要害人嗎?


    然而,禦物摸著自己的臉嗬嗬笑著,似乎並不在意那一巴掌。


    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晨鍾暮鼓的消息了。我告訴你,從這裏往左走,往上走是一個,往下走也是另一個。但我分辨不出哪個是鍾,哪個是鼓。反正都要去一趟,就看你運氣了。


    晨鍾暮鼓響起,這個地方就能得到淨化嗎?


    反正先敲了再說吧,禦物笑著說。


    你不一起去嗎?張燁清問。


    禦物解開上衣,露出胸口。


    你看!


    這時,張燁清才發現,這個禦物居然也是個……


    再見!他轉身走向左邊的上坡路。


    禦物在後麵大聲喊道:記住,如果你的蓮花印記消失了,還可以迴來。當出現黑色漩渦時,鎖骨佛女就不會再拒絕你了,你可以抱著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


    張燁清大步離開那個禦物,就像離開一個怪物。見鬼,這鬼地方遇到的每個人似乎都像怪物,就連一路走來的臭味都讓人覺得奇怪。


    他快步走了很遠,直到看不見建築,聽不到禦物的聲音,才停下來喘口氣。


    真的,也許天下的男人都這樣,一提起這種事就熱血沸騰。


    特別是像他這樣長相和身材都不錯的人,願意幫你實現願望。


    他、禦物和那個扭曲死去的人,都在這個地方。他們三個人,代表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那兩個人可能是他的未來,而他是那兩個人的過去。


    這個地方的恐怖之處就在於此。


    剛來的時候,恐怕任何人都像他現在這樣豪情壯誌,根本不向這裏的任何危險低頭。


    他們倆肯定經曆了一些事情,各自經曆了截然不同的死亡。


    一個身體死亡,一個心靈死亡。


    無論是哪種死亡,最終都會導致墮落。


    如果比較起來,張燁清寧願相信那個已經死去的人臨終前的話。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將離開世界的人沒有必要欺騙這個世界。


    他會急匆匆地將重要任務托付給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沒有必要騙自己……


    \"早上敲鍾晚上打鼓,是嗎?好吧。\"張燁清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


    離開營地,沿著左邊的山路,他踏上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小徑。旁邊是萬丈深淵,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麽未知的東西。張燁清朝下看去,確實發現了一些移動的黑點,恐怕不是人,而是剛才墜落下去的物體。


    不過,他還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影子。如果人在下方隻是一個微小的黑點,就像小螞蟻一樣。在這山腳下,有一條約一尺長,像泥鰍一樣的黑線在蠕動!


    那究竟是什麽,張燁清並不想探究。


    再往前走,他又遇到了迷霧。霧氣彌漫的小路使視線變得模糊。隨著霧氣加重,他感到精神上的攻擊也越來越強烈。他身上的蓮花印記與金光咒結合,蓮花金光咒能抵擋這種精神攻擊。


    然而,張燁清心裏清楚,這是在消耗。隨著霧氣環繞,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抽離。蓮花印記總有消亡的時候,等它破損,他就隻能依賴金光咒了。否則,身上出現黑色漩渦,他就會像那些生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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