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座雕像雖然保持了人的形態,但全身器官都扭曲了。


    黑色液體徹底打亂了石像的結構,手臂不再在原來的位置,腿不再在腿的位置,腦袋也不在腦袋的位置,總之亂成一團。


    隨後,黑色液體消散,三座雕像的碎片紛紛落地。


    混亂、無規律,令人錯愕。這就是黑色液體和雕像融合後共同呈現的感覺。


    “這……是在向我暗示什麽嗎?”張燁清驚訝地說。


    實際上,這個暗示幾乎誰都看得出來。


    很明顯,這裏原本的信仰對象是三相神,即梵門的神祗。


    現在,他們似乎被其他東西吞噬了。


    這種吞噬可以理解為他們的信徒被別的“神”奪走了,也可以視為一種真正的吞噬……


    比如講,這大霧啊!


    張燁清皺著眉頭,正思考時,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得騰空而起。


    \"哎喲?\"張燁清驚叫一聲,但還沒迴過神來就被甩了下來。


    他空中翻了個身落在地上,抬頭才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偷襲了。


    這家夥快得像閃電,不過在空中還能瞥見它的身影漸行漸遠。


    居然是一隻超大的金色大鵬鳥,有點像傳說中的護法迦樓羅。


    \"主人,您沒事吧?\"白詩詩出現了,關心地問。


    \"沒事,不過我們現在在哪裏呢?\"張燁清問道。


    \"不清楚,我剛才感到一陣頭暈,好像我們一下子就走了很遠的路。\"白詩詩迴答說。


    張燁清環顧四周,確實距離起點很遠了。


    他們已經看不到白霧,眼前的景色清晰可見。


    隻是,視野並不開闊,前麵是一座懸崖,而懸崖對麵是一座更高的山崖。


    左邊的道路向上延伸,但路上似乎有幾個模糊的影子在移動。看那體型不像正常人,倒像是傳說中複活的死者。


    右邊也是懸崖,不過呈圓形,估計沿著崖邊可能還有一條路。


    眼前有一堆篝火,周圍是破碎的瓦礫,看起來像個營地之類的場所。


    \"主人,那裏有人。\"白詩詩指向旁邊的台階。


    張燁清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台階上躺著一個人。


    他身上蓋著與台階同色的毯子,臉朝內。


    若非白詩詩提醒,他還真沒看見。


    連他的感覺都察覺不到的人,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直接上去打擾,把人吵醒,顯然不禮貌。張燁清決定不去理他,安靜地坐在火堆旁,等待對方醒來。


    此外,他還需要想辦法聯係道尊。


    但他發現,自己的超能力似乎都在戰鬥中用了,與聯係相關的超能力幾乎沒有。


    現有的手段也派不上用場。


    \"隻能等道尊親自來了。\"張燁清歎氣說。


    白詩詩建議:\"主人,要不我出去試試看?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但至少方向還是清楚的。那隻金色大鵬鳥剛才離開的方向,應該就是我們來時的方向。\"


    \"不妥,萬一那東西在天上繞了幾圈呢?雖然我們感覺時間沒多久,但傳說這東西一拍翅膀就是十萬八千裏,也就是五萬公裏。雖然我們覺得隻是一瞬間,但誰知道實際有多遠。現在,我們隻能等等看情況。\"


    \"等什麽呢?你們要是等那東西迴來,就別想了。它隻負責把人丟進來,不負責送出去。\"


    正在睡覺的人醒了!


    他翻身從台階上坐起來,手中亮出了一把短刀。


    張燁清頗感意外,原來這是一個能駕馭物品的異能者。


    隻是,他的駕馭方式與眾不同。他是張燁清見過的唯一一個拿著盾牌的駕馭者。


    他不是天生特立獨行,那就意味著這個地方很危險。


    能在這裏安然無恙,張燁清默認對方與自己修為相當……


    終究在本地的經曆,對方比自己更豐富。


    \"嗯?是嗎,沒想到你是個白雷。\"


    果然是有兩把刷子,一眼就看出我不是髒水而是白雷。不過,髒水指的是沾染過女色的,白雷是指還沒破身的。


    \"所以這就是個笑話嗎?\"張燁清覺得這事兒一點也不好笑。


    對方也隻是幹笑了聲。


    \"你也是被師父騙來的?你的師兄弟呢?\"


    ……


    \"我可不是被騙進來的,是我自己走進來的。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沒想到這位能操控物品的人抬手指向下方。


    \"下麵那個人會給你講得更清楚,你還是去問他吧。快點,他已經流了一整天的血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


    下麵?


    張燁清看向他的背後,像是懸崖。出乎意料的是,這座環形建築後麵竟然還有一條向下的石階。


    這條階梯僅容一人通過,走下去又是另一層。這一層是完全敞開的懸崖,空間挺大,不至於讓人感到危險。


    根據那個能操控物品的兄弟所說,這一層應該還有兩個人。


    張燁清緩緩前行,在左手邊發現了一個山洞。


    洞裏有兩個人,一位是當地的佛女,另一位是躺在地上的傷者。


    佛女正在吟誦,不知是什麽經文。


    傷者躺在地上,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什麽也沒有流出來。


    他身上的傷口很奇特,像一團烙印在皮膚上的黑色漩渦,像血盆大口般不斷吸取著什麽。


    \"兩位?\"


    張燁清開口,佛女大吃一驚,匆忙退到了山洞的最裏麵。


    而躺在地上的傷者仿佛看到了希望。


    \"誰?是誰?是新來的陌生人!\"


    \"算吧,你怎麽了?\"


    張燁清注意到這個人麵色蒼白,頭發也是白色的,雙手前伸,完全看不見東西了。


    \"我沒用了,外來領主,外來領主帶來的儀式……佛,佛消失了,我……我也要消失了。求求你,一定要敲響晨鍾暮鼓,我們佛國,求求你……\"


    他說到這兒,身體歪斜,看起來已經斷了氣。


    張燁清看著他,皺緊了眉頭。


    死人他不是沒見過,但眼前這樣掙紮死去的,還是頭一次。


    從他臨終的話語中,張燁清得到了兩條信息。


    第一條,這裏有位外來領主,應該是個修煉者。反正他帶來了一些儀式,召喚了什麽。佛國的信徒被吞噬了。


    張燁清看了看人身上的黑色漩渦,這種吞噬似乎不隻是象征性的。


    本地的問題似乎就在於這位領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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